郑乾移步到木板之上,由于那两活尸脖子上架着木板,郑乾就没有让那二人参与护驾。
他气沉丹田将喇叭收起来,啸音骤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愿意归顺于我的头挂红绳集中在”
他扭头看到一个硕大的招牌,上书:珍宝阁。
他接着说:“朝珍宝阁前集合,一个时辰后尸仆出动,你们就算是求饶也无耳可听。”
郑乾啸罢,指着那些看范舞九和合欢打斗的人说:“该你们了,服从或是死亡,请抉择。”
“郑乾!郑乾!”秦丑摇着折扇小跑而来。
“秦丑?你怎么在这?”郑乾看到秦丑还挺高兴的,秦丑这人有趣。
秦丑笑说:“许久未见你可以呀!原来嚷嚷着要屠郡的人就是你呀?”
“怎么你要阻止我?”郑乾眉头微皱。
秦丑笑问:“阻止你?为什么?”
郑乾指着看戏的人说:“不都是条命吗?什么不要滥杀无辜之类的”
秦丑纵身跳在木板上,盘腿坐下:“呵,他人性命与我何干?滥杀无辜?谁呀?谁滥杀无辜?死人会说话吗?”
郑乾笑问:“不恐高了?”
秦丑把郑乾推了下去,往中间坐坐,嘚瑟的说:“不提,不恐高。”
“一叶障目呗!行了,给你坛上好的杏花酿,慢慢喝着。我处理点小事。”
秦丑接过酒坛,拔出木塞从怀里掏出翡翠玉杯,小酌一口叹道:“好酒呀!”
“那是自然”
“行了,赶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要是屠郡的时候给我支一声,我好躲在一旁看热闹。”
郑乾回话被秦丑嫌弃,郑乾也不在意,范舞九那边已经不再只守不攻了,如今已是攻守易位。
合欢刀法有些死板,毕竟是镶刻在脑海之中的功法,等她眼睛变成红色之时才能懂言语会变通。
郑乾捡起石子打在傻姑身上解了傻姑的穴道,傻姑眼睛含泪却是不敢再哭嚎。
“傻姑去帮合欢”
“是,爹爹”傻姑从摊位上捡了一把花伞,以伞为剑叫喊着冲了上去。
范舞九打出恼意也顾不得什么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她抬脚就将冲来的傻姑踹到一边。
傻姑拿着伞倒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蚂蚁在搬死毛毛虫,她伸手撩拨着。
郑乾扶额,还指望着傻姑当剑斩敌,能把活丢给傻子他也算是人才。
喝酒的秦丑听到有姑娘喊郑乾爹爹,一口淳酒吐了出去,“咳咳,郑乾,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老大的闺女?”
郑乾头也不回的给秦丑来了句:“傻子来着,我豢养的宠物,是我的,你要是想要自己再找。”
秦丑翻白眼道:“谁养傻子呀?我要豢养美人,想想娇滴滴的美人在翩然起舞,或是十指巧绣鸳鸯戏水,再者群美斗艳,想想也是乐事。”
郑乾在脑海中想了想画面,觉着秦丑之言也蛮不错的,美人起舞赏心悦目。
他笑说:“你倒是会享受。”
秦丑边喝边说:“那是,我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傻子好玩吗?长的也不行呀!跟豆芽菜是的,你吃过豆芽菜吗?”
“豆芽菜?”郑乾摇头记忆中没有豆芽菜的存在。
“丑是丑了点,不过蛮好吃的,改日让家奴做来与你同吃”秦丑说完又好奇的问郑乾:“你的人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呢?咦?咋全是黑眼珠子呢?”
“你伸手摸他的鼻子”
秦丑照做,五息后他从木板上摔了下来,周围都是一样装束的人,站立不动很是瘆人。
他跑到郑乾身边,口齿打结:“死,死人?”
郑乾看着街道越来越少的人,咧嘴笑道:“秦丑,你不会是对方派来的细作吧?”
“怎么可能?你看着”秦丑拿扇子往自己胳膊上轻敲,扇骨中的暗器飞了出来。
快准狠的插在对面抱琴的女子额头上。
“呀!打错了,我一般不杀女人的,算了,反正已经死了”秦丑扇尾轻抬,那暗器又飞了回来。
郑乾惊叹,不知这暗器为何会自己回来,不等他问秦丑已然托盘而出。
原来是那扇子与暗器间系着一根极细的丝线,不认真看的话不会知道还连着丝线。
这丝线叫鬼面蛛丝,由鬼面食人蛛临死时所吐,长不过百丈,坚韧无比,可软如发丝。
郑乾出手讨要被秦丑告知没有了,这种鬼面食人蛛在诸华找不到,千金难买,那郡池也不换。
郑乾对自己认可的人才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他就此作罢。
范舞九渐落下峰,不敌合欢不见停歇的双刀砍刺。
硬挺着没走的人开始离去。
一个时辰后珍宝阁前人满为患,郑乾还看见有人抱着一只老母鸡。
抱老母鸡是没什么稀奇的,只是那老母鸡的鸡冠上还系着一根红绸带。
居然还有人盖着红盖头来,郑乾把秦丑拉来做壮丁。
从无人主事的杂铺中找到纸张跟墨笔,拍在秦丑面前,对那些求饶的人说:“一个一个来,将姓氏、年龄、家住地,报清楚”
一老头抱着睡着的小孩说:“那个,我们卯郡有族谱。”
“那好,把族谱拿来,而后把身上背的棺材板烧了。”
哪知郑乾这话一说,那些人乌泱泱的跪下,哭道:“不能烧!不能烧呀!”
“闭嘴!我说烧就烧,日后卯郡不许再背棺材板”
郑乾他这一说可是犯众怒了,他们把头上红绸扯掉,七嘴八舌的吼道:“我们就是死也不烧棺材板。”
竹伯孙儿被吵醒,哇哇大哭,他忍着惧意抱着孩子站了出来:“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让老夫我说”
竹伯是卯郡最有威望的人,他一张口,那些暴动的郡民安静了下来。
郑乾走近这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身边扯了扯他的胡子问:“你是管事的?”
竹伯把孙儿交给孙媳妇,赔笑道:“老朽竹伯,承蒙乡亲们厚爱,能说上两句话。”
“哎呦”竹伯捂着自己的胡子,浊眼泛着泪光。
郑乾一把拽下竹伯一撮胡子,他问:“先前我问谁是话事人,你怎么不理我?”
竹伯咧嘴一笑,牙齿掉的只剩几颗黄牙。
“老朽年过半百,恐是时日无多。您喊话之时老朽人在闺女家走亲戚,今日之事也是我儿媳妇请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