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立伟抬头,发现有一个巨型的黑影消失在天花板,而他视线里的监控都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上你的车,我想和你谈谈,保证你伤害你,不然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了...”
苟立伟想了想,朝保镖挥了挥手,四个保镖将车围住,其中一个打开了车门,他走了进去,冯毅跟了上去,然后关上了车门。
“苟总,我不想废话,你看,我朋友的事情能不能就这么算了,采石场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的...”
苟立伟讪笑,“冯毅店长说笑了,我从你那里拿了这么多钱,你朋友那点钱不算什么事。”
“你是承认采石场是你的?”
苟立伟一愣,才反应过来,慌张的点了点头,“我哪会有那样的...”
冯毅厉声道:“你现在敢说一句慌,我就送你去见你老婆和孩子,要不要,试试?”
苟立伟咽了咽唾沫,拼命摇头,“采石场的事情不关冯毅店长的事情,是我手上不长眼睛,把您得罪了。”
“哦?那你派人跟踪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苟立伟脑海中突然蹦出了昨晚的事情,话停在了嘴边。
冯毅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的表情里的情绪,“不是你?是谁?”
苟立伟脖子一缩,低声说道:“我猜,可能是浙东首富,毛一宁。”
“毛一宁?”冯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一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是...昨晚,我们聚会,他和要你的资料,冯毅店长,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放过我好不好?”
冯毅看了一眼苟立伟,然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他现在脑海里有很多信息在连接,一个答案已经初具雏形。
他从停车场走出,沿着人行道往市区走去。温城商务区是专门的办公区,上班时间,路上几乎没人,也没有什么出租车。
田中在半路跟上了冯毅,“怎么样,问出了什么?”
“嗯。”冯毅沉重的点了点头,“我可能猜到起因了。我曾经杀死过一个中级店长,不过是出于自卫。他说接到了一个高级店长的追杀令,所以来杀我。我只是自卫反击,把他杀了。后来,有求必应屋似乎将他在现实的死亡原因归结到他自己家的煤气爆炸,这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竟然杀了一个中级店长?”田中变得十分错愕。
冯毅手指顿了顿,“对方好像很弱,我一个低级的攻击技能,对方就中招了。”
“噢?看来对方轻敌的过分了!”田中的错愕变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诶这个新闻真的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可以啊,才刚实习店长就杀了一个中级店长,还是高级店长下的追杀令,你小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话说回来,能这样明目张胆对你暗杀的,难道是暗盟?”
“暗盟是什么?”冯毅看到这俩字心头一跳,但还是决定装傻下去。
田中看着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收获,于是回复道:“没什么,离你太遥远的信息就没必要知道了。”
“这样。”假装撑起的表情让他蒙混过关,不禁心里松了一个气。
“你聪明的脑袋瓜子看来是想明白答案了,说说看,这些人突然跟踪你,究竟是谁的人?”
“我杀的中级店长叫毛飒,他的父亲是浙东首富,毛一宁。苟立伟和我说,昨晚毛一宁向他要走了我的身份信息...”
田中皱起眉头,他觉得不太对劲,“以普通人来说,毛飒的死还在头月,白发人送黑发人,作为一个父亲肯定还在处理各项后事,或是在家里调整悲伤情绪。可是这个毛一宁却表现得太过淡定,甚至还要走了你的资料,这太过异常了。”
唯一的答案在冯毅心里呼之欲出,难道说对方知道了自己是他的杀子仇人?!
“就因为异常,我才能这么确定。”冯毅将心中的猜测一股脑说了出来,“你觉得,会不会是毛一宁知道是我杀的他儿子?”
田中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冯毅的逻辑没有错,但是一个有着中级店长职称儿子的浙东首富,真的会是普通人吗?
冯毅说出了他现在最想逃避的答案,“结合所有的逻辑点,我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很可能也是店长,而且比中级店长要强!”
“兄弟,你真牛逼,原来是上门寻仇的。”田中由衷发出了感叹,“你才实习店长,就惹了两个高级店长以上的存在,我一定要为你鼓掌!”
冯毅刚想反击这番讽刺,余光突然瞟见一辆教练车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他将田鼠狠狠往旁边一推,教练车已来到身前。
他原地向前一跳,跃上前车盖后凌空翻起,几个连续的前翻从教练车上方翻过,稳健的落在了车的后方。
“嘭!”教练车一头撞上了人行道旁的墙壁,发出了巨大响声。
冯毅回过身,发现周围办公楼上已经有许多人钻出头张望,热心的人则已经拨打了“110”。
“你没事吧?”田中从车的一边绕过,跑了过来。
冯毅摇了摇头,“没事,这种车速在我们眼里不过是慢镜头。先看看吧,车里面是什么人。”
教练车撞进墙壁,半个车头已经没入,露在外面的铁皮翘起,车前方冒着黑烟,车里面没有人出来。
冯毅走到驾驶座旁,前面的窗户已经粉碎,后座的玻璃还紧闭着。透过前面的空车窗,能清楚的看到主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头靠在方向盘上,满脸是血,已经没有意识。副驾驶座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脖子侧歪,也满身是血。
“疯子,后座还有两个人。”田中站在另一侧,指着后坐的窗户,“这个好像还活着。”
冯毅绕到田中的方向,发现后座躺着年轻的一男一女,满脸血污,此时在痛苦的呻吟。他用力一拉,将已经变形的车门直接卸下,将靠近他的女人拉了出来,“你们是谁?”
因为移动,牵动了女人的伤口,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