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邵东主动出面,费罗立刻让到了一旁,满脸谄媚的说道:“又要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我倒是挺感谢这次的麻烦,这样我就能亲眼看到您的断罪了,这是将是我终生的荣耀。”
邵东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被荆棘包围的叶新梅站到了悬挂着恶魔头像的书桌后面。
“有时候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学妹!让我看看你除了演技,专业知识怎么样吧!”
看到邵东冷笑的样子,叶新梅无所谓的摸了摸荆棘上的尖刺,然后笑着说道:“那就要请学长手下留情了。”
“法庭上没有留情,只有事实和证据!”
邵东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松动,既然契约成立那么现在只有输赢,留情之类的客气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罪人叶新梅的死亡,完全基于一个本身违反地狱规则的行为,故其死亡的事实本身并不符合死亡的要求,所以应当复活。”
对于叶新梅的死亡,在忏罪录上记载的非常明白。因为贺云海进行违反地狱规则的仪式,所以叶新梅被作为祭品而被献祭。
虽然没有说明贺云海进行的仪式到底是什么,但是邵东很清楚他是在用神之怜悯进行了复活仪式。只不过没想到贺云海的动作这么快,居然在拍到神之怜悯之后就立刻开始了仪式。
只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自己,邵东还是有点不解。本想着在他进行仪式的时候,突然发现神之怜悯对自己无效,那种感觉邵东想想都觉得很爽。
但是贺云海却直接跳过了邵东,而是选择用叶新梅献祭,就算是把罪恶值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但是按照拍品的介绍,神之怜悯发动的时候需要献祭一个高阶恶魔。
叶新梅身上的罪恶值再高,她人类的身份也会让整个仪式失败,贺云海不会连这个都没有搞明白就进行了仪式吧?
不过这件事情现在全都是邵东猜测,具体情况只能以后了。现在重要的是先把叶新梅复活了再说,也许她不愿复活跟这件事有关系。
“根据地狱的规则,无论死亡原因是什么,只要罪人不愿复活,就不可以强制其复活。现在我的死亡虽然是因为一个违规的仪式,但是死亡已经成立的现在,我就有权放弃复活。”
叶新梅毫不示弱,立刻反驳起来。而且与邵东一样,她也是在拿地狱的规则做文章。
“看不出来,你倒是对地狱的规则了解的听清楚。”邵东走到叶新梅的面前,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对了,我都忘记了安格斯是你的使魔,这一切应该是他告诉你的吧?”
“学长,你这套用闲聊摧毁当事人心防的策略,对付那些没有询问经验的人还行,跟我就没必要玩这些小套路了吧?”
叶新梅没有回答邵东问题,反而露出不屑的表情。
跟律师聊天的时候任何没有询问经验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走进律师所设立的语言陷阱中,或是说出心底的秘密,或是被突破心防。
所以在和对方的律师交谈时,时时刻刻都要加着小心,但是越是这样越容易踏进陷阱。过分的集中精神就会产生不必要的压力,当压力过大的时候心防是不攻自破的。
但是对于一个有着问询经验的人,这样的做法能够起到的作用就非常的有限了。
邵东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他原本也指望着能够用这种方法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
“让我猜猜你不想复活的原因吧。”
叶新梅一副你随便猜,反正我不想搭理你的样子,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看向了一边。
这是明显的防御性姿态,作为律师必要的微表情知识还是要知道一些的,毕竟在法庭辩护的时候,证人和当事人任何的微小动作都可能导致案情有新的的进展。
而且这种微表情很多时候是稍纵即逝的,抓到了就胜券在握,抓不到就只能饮恨了。
现在叶新梅的样子,让邵东确信她的内心远没有她所表现的那样强硬,她应该很怕自己猜到她的想法。
“其实在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赵燚就已经调查过你。”说到这里,邵东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赵燚的身份我想你也知道,借助她父亲的情报网,你的信息很轻易就被查了出来。”
听到邵东这样说,叶新梅明显有点不自然,右脚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你出身自一个很贫穷的小村庄,家中除了你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虽然你学习很努力,但是你的家庭中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所以即便你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江海市政法大学,但是你的父母并没有让你上学的意思,而是替你许配了一个婆家。”
叶新梅猛地转过头,凶恶的瞪了邵东一眼,“我想我的身世和我不想复活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想这其中有着很重要的关系。”邵东微笑着接着说道:“你嫁到的那家是个三十多岁以杀猪为生的屠夫,但是你嫁过去一周之后,这家人全部消失了,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你突然多出了一个舅舅,他的名字叫贺云海。”
这些信息当然不可能是赵燚查出来的,而是邵东借助地狱道具心锁之匙从叶新梅的内心中问出来的。以邵东现在的体质,想要对一个人类动点小动作,那是易如反掌。
在走到叶新梅的身边时已经把心锁之匙扣在了手中,正好叶新梅向旁边一看的瞬间,邵东就将心锁之匙插进了她的胸口。这件道具最大的好处就是探究对方的内心,却让对方没有办法发觉。
但是邵东没有想到的是,叶新梅的心防非常的重,只要是和贺云海沾边的事情全都问不出来。唯一能够知道也就只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般的往事,不过这些往事已经足够邵东拿来做文章了。
“他们一家是不是被贺云海杀了?”邵东瞥了一眼叶新梅之后,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我差点忘了,你本身就是个嗜血的人,杀人的是你对吗?”
“你根本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叶新梅突然扶着荆棘大声的咆哮起来,丝毫不顾荆棘上的尖刺扎到了手中。
“做了什么?”邵东冷笑了一下,“无非就是让你尽一下夫妻应尽的义务呗!虽说那个时候你还算是个孩子,但是已经成年了,也不算违法对吗?”
叶新梅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邵东所揭开的正是她最不想回忆起的一段往事。不过也正是这段往事,彻底让她失控。
只要情绪有波动,就会有机可趁,邵东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