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鉴生出的那道华光气势无匹,逐渐扩散,居然能照到地下数丈深!
靠着这法宝,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树妖的藏身之所。
树妖正窝在地下躲避,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探查的法力在扫视自己,赶紧挪动身形想要换个藏身之处。
然而诸天宝库的宝物岂会如此简单?只要被寻妖鉴照过的妖物就会被刻上烙印,无论躲到什么地方,都能被找到。
燕赤霞将宝鉴定在了空中,以便随时探查树妖的动静。
随即召唤出轩辕神剑,右手一展,再次生出许多金剑。只是因为现在法力不够浑厚的缘故,那些金剑的颜色不如前次耀眼。
金剑随着燕赤霞的神念,嗖的飞去立在地上,一柄接一柄的围成了一个剑圈,将地下的树妖困在了中间。
燕赤霞再次咬破手指,又依法施为,大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将法力汇聚双掌,对着地面猛拍。
“轰轰轰”
虽然这次的攻击没有之前那般法力澎湃,可是随着他每拍一掌,身前的地面便炸裂一下。
树妖惊慌不已,想要逃跑。然而每次冲到剑圈边缘的时候,便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了回去,便是施展土遁也是无法逃脱。
而燕赤霞的攻击虽然没有直接打在树妖的身上,可那些源源不断的法力波动却是传向了树妖,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他实在忍不了了,发出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叫道:“臭道士,看来你是非要灭我而后快!”说着,一下子钻出了地面。
只见他不再是大树的模样,而是化为了人形立于几人面前。那样子跟他的声音一样,身材风姿是个女子模样,可是却顶着一张十足的男人脸。
此刻的他头发散乱着,狼狈不堪,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既然你们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谁先死!”
话音刚落,大地微微晃动,方才那些消散的树枝再次冒出,飞速攻向几人。
同时,化作人形的树妖大口一张,他那舌头像长矛一样直直地伸了出来,攻向燕赤霞。
燕赤霞见了,使出“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对准舌头拍了过去。
然而因为法力杂驳,这攻击便没有奏效。
一个不留神,就被树精的舌头靠近。舌头像蟒蛇一般地缠上了他的腰身,逐渐收紧。
慌乱间,燕赤霞头顶的聚灵箍儿被甩掉,轩辕神剑也脱了手,地上的剑圈随之消失了。
那边阿衣、阿食劈开了身旁的树枝,见燕赤霞被大舌头卷在空中,两人对视一眼,并肩而立,双剑合于一处,将十分真气运出,当即一股气箭从剑尖生出,冲那空中的舌头而去。
她二人所修习的乃是孙旭所授,专门克制妖邪,虽然各自的真气不如燕赤霞的法力浓厚,可因为有秘法相助,合击之时威力能够倍增。
只见气箭直接穿过树妖的舌头,打出了一个洞!
树妖嗷的惨叫一声,收了舌头,将燕赤霞掷到地上,转而攻向二女。
阿衣、阿食见到树妖的舌头朝自己而来,并不胆怯,再次使出合击之力,劈向那迎面而来的舌头。
树妖的舌头碰上双剑,如同方才被打穿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被双剑劈开。
二女看到自己竟然如此神勇,刚要高兴,却见那舌头发出噼啪的轻响,从被劈开处裂开,竟变成了一个鳄鱼嘴的形状,大张了开来。
往里一看,那咽喉之处,还有一张人脸,分明是这树妖的。
可明明那树妖的脸还在不远处,这里怎么会又出现一张脸?
二女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愣在当场,忘了怎么应敌。
舌头深处的头颅此时怒气冲天,凄声长啸道:“你们竟伤得我暴露妖元,我要你们的命!”说着,从裂口处又生出数根带刺的长蔓刺向二女。
孙旭见此,赶忙轻搓双指,手中顿时浮现出一道五尺长的气剑,唰的斩向那些藤条。
藤条迎刃而断,噗呲噗呲的喷出了许多脓液。
好在她们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立马催动避火罩,将那些脓液拦了下来。阿食看着地上的黄绿色脓液,还嫌弃地扯了扯嘴角,捂住了口鼻。
这些藤蔓由树妖的妖元发出,是他本体最柔弱也是最紧要的部分。若是被击中,轻则损失百年道行,重则形神俱灭。
因此,被打断了要害的树妖此时已经是虚弱不堪了。当下便扭动长舌,想要将其收回后逃跑,却瞬间被孙旭手中扔来的一柄利刃直接插中,钉在了地上。
树妖又是一声惨叫,忙催动法力,将自己的舌头震断,又在虚空中开了一个口子逃走了。
“道友!方才树妖已经元气大伤,为何放走了他?须知一日纵虎,数世之患!”燕赤霞见树妖逃走,孙旭却不追赶,有些不满。
孙旭无奈,深深地看了燕赤霞一眼,心里想着:你不也放走过他?还使得他百年后又出来害人。
这样想着,拿出一只玉蝉来,嘴上却说:“燕大侠,你看这是何物?”
燕赤霞凑近看了看,见那玉蝉做工精致,有些纳闷,问道:“这又是何物?”
孙旭轻轻抚了抚那玉蝉,玉蝉竟然发出了阵阵荧光。
“此物乃是寻踪蝉,有一阴一阳。此乃阳蝉,用来寻踪,阴蝉嘛,方才我放在了树妖的身上。”
燕赤霞瞪着俩眼一愣,随后笑道:“道友算无遗策!却是我多虑了。”
孙旭将玉蝉收了起来,摆手道:“不过是有些法宝而已,算无遗策却是高看我了。那树妖伤了根本,此地已不能久留。据我所知,他跟冥府黑山老妖有旧,应该是逃去了那里。”
“冥府黑山老妖?我却有些耳闻,他抢占了枉死城称王,手下不知道拘了多少亡魂。若是他来阳界……”燕赤霞面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燕大侠更是多虑,黑山老妖纵然道行不浅,可是想要强入阳界,最起码还要数十年的功夫。”
燕赤霞是关心则乱,听了这话,一拍额头道:“我怎么把这个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