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到第二个事情，已经完全签约，覆行完合同的小说作品，赚了钱的，你不会多给人作家作者一分，但如果不赚钱，或者甚至赔了钱，就要求人退还稿费，把小说版权还给作者。

    这也应该算是世界文学史和华夏大陆文学史上的一大奇葩了，如果文学史要记录这样的事情，那扬江中文网和柳燕，可真要被浓墨重彩的写一笔。

    不管是出版行业，还是网络文学行业，20%的效应，非常明显，简单来说，就是，签约100本小说，往往只有20本，甚至更少的，是赚钱的，而剩下的80部，少数收支平衡，绝大多数赔钱。

    但希望所在就是，这20本赚钱的，可能几本，就把所有成本，全部赚回来了，而剩下的，就是利润。

    这，是真正的文学这个行业的行业规律。

    如果真按柳燕所作所为，赚钱的小说，不说话了，自己默默赚钱；而不赚钱的，甚至赔钱的小说，那就退还给作者，让作者把已经拿走的稿费，或者版税再还给公司。

    这风调雨顺，永远都赚钱，本本小说赚钱的事业，网络文学大浪淘沙，走过了十六年的岁月，怎么就淘出了扬江中文网和柳燕这样的渣渣呢？

    如果网络作家们的笔，写什么就实现什么，那扬江中文网，一定倒闭成千上万次了，柳燕，也死了一百多回了。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暴怒中的人，往往不明白。如果让柳燕天天到扬江中文网上班干活，但工资一毛不发，她干吗？她肯定不干。

    那自然，网络作家们也不干。

    ……

    这是一个离丹阳大学北门不远的小区，干净整洁，都是二十层以上的新楼房，小区内树木森森，走廊环绕，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典雅味道。

    “这小子，挺败家哪。这小区，就算一居，一个月房租，也得5500元华夏币起了吧？”于亮进了小区，不禁说道。

    “就是，他还是一学生呢，难道，住宿舍不是更方便吗？所以啊，我才一直怀疑他中饱私囊，贪污稿费。你看，这又是一环证据。”柳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董啸，刚刚大学毕业，而且还在读着研究生，收入来源，除了写网络小说的稿费，就是父母接济，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这是显然的支出大于收入啊。

    柳燕，想当然的用自己的思维来思考，董啸穿的用的吃的，都很精致，虽然不是那种大牌的烧冒劲儿，但绝对比牌子的，花得还要多。如果柳燕没看错，他的穿着，基本上都是定制的，看上去不起眼，但却极其适合他的身材容貌，让董啸整个人，举手投足，增加了不少贵气。

    柳燕在知道董啸校外租房之前，也曾算过一笔账，董啸每月的穿着，饮食，而且竟然还有一辆代步车，虽说他有将近一半时间不开出来，但花费也不少，加上”养”女朋友，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扬江中文网发给董啸的工资，支出这些所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甚至连一半也支撑不起。

    今天倒好，又一个“实证”式的消息:董啸竟然每月花5500元，这都不算水电网等家庭必备的开支，来租房。

    柳燕觉得，这几乎坐实了董啸贪污稿费的事实。不然，每月这么大的开销，他是怎么应对的呢？

    这是一个典型的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女人的逻辑，她怎么不想想，如果董啸家本身就有钱呢？或者，网络文学作家，并不像柳燕想当然以为的那样，一部作品只能有几千块，最多一万块华夏币的收入呢？

    本该是聪明智慧四十多岁的年纪，柳燕却陷入了自己跟自己挖掘的执拗大坑当中，热闹的大戏，唱到最后，往往就变成了悲苦的独角戏。

    ……

    董啸和他的恩爱女友孟惠琳搬走，不再续租这个一居，让莫阿姨也很是烦恼，她是老BJ，在这个小区有三套房，都是当年丹阳大学扩建时，拆迁补偿给她的。

    她自住一套，儿子儿媳住一套，这一套出租，收来的租金，可以让她和老伴更为宽松的度过晚年生活，还能够不时的补贴一下儿子。

    董啸在这里，差不多住了有三年时间，在交房租上，很是痛快，而且屋子也保持着干净整洁，由最初的5000元一个月，逐渐上涨到现在的5500元一个月。

    莫阿姨对这”小两口”很是满意，但自从董啸走了以后，这一年来，租客换了三拔了，都是住了一季左右，走了。莫阿姨又不想把房子交给中介，她不放心。

    这几天，她雇了几个工人，正在简单的重新装修粉饰一下，毕竟，已经五年不变了，屋子里，明显有些陈旧了。

    莫阿姨就想收拾一下，新屋新气象，尽快找到了个稳定的租客，省得她天天烦心出租房屋的事情。

    ……

    柳燕和于亮上来的时候，发现房屋开着门，柳燕就摇了摇头，觉得董啸和他的家人，半点儿安全意识也没有，她也不知道，这里正在装修。

    但她还是礼节性的敲了一下开着的门，“请问，这是董啸家吗？”

    莫阿姨听到了，就走了出来，因为一直对董啸和孟惠琳印象很好。莫阿姨就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你们两位，是?这找董啸，有什么事情呢？”

    这莫阿姨此时也是疑窦重生，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物业，不是公检法，更不可能是董啸的同事朋友亲戚。

    为什么这样讲呢？不管你是那种人，来一个人家里之前，总得电话联系一下对方吧？在丹阳这种大城市，那有这样直愣愣的就跑过来的人。

    DY市，那可不是“出门全靠走，通讯要靠吼”的上世纪农村地区。现在这DY市，那可真是左邻右舍一起住了几年，都互相不认识的情况。

    在这样的年代和时代下，直愣愣跑别人家里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几乎就是零。

    柳燕没想到这一层，以为这是董啸或者董啸女朋友的长辈，就直接说道，“哦，是这样的，我叫柳燕，跟我同来的，叫于亮，我们是董啸的同事。您是董啸的长辈吧？我想跟您沟通一下，董啸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和他，有一些争执。”

    莫阿姨听到这里，稍微有点明白了，她也没否认自己不是董啸长辈，而是一股丹阳热心大妈的劲儿就上来了，开口就来，“哦，原来是董啸的同事啊。不过，你这沟通工作上有争执有矛盾的事情，直接找董啸沟通就行了，你上我们家来干吗啊？这工作就是工作，家里边是家里边。你这说得着吗？”

    说完，莫阿姨一阵白眼。

    这可把柳燕给气的，真想跳过去，抽这老太太几耳光，但柳燕虽然快疯了，但毕竟没疯，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