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回头看去,叫住秦风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并不是参赛者,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戴着金丝边框的眼睛,穿着月白色中山装,样式漂亮。年纪大约有三四十上下,梳个三七分油头,模样中正平和,皱纹都显得柔和。
身上带着一股子书香门第的书卷气息,气质儒雅。
不知为何,那个男人身上还带着好几种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秦风一怔,身为推理剧作家的推导能力下意识运作起来:书卷气息……气质儒雅……身上带着香气……
斗香居的人?
这人应该是斗香居的高管。他身上的香气是长年累月浸出来的,因此消散不掉,带着较为浓烈的麝香檀香;至于气质,这男人一方面有着浓郁的书卷气息,一方面还带着身居高位、把握实权的气质。
这两种气质很难有机结合在一起,文人轻商,商不从文;要说怎么结合,也只能说,这很可能是一个公司高层,同时却又是在某一种文玩类的公司里工作,因此培养了书卷味道。
这样气质,一半是自然养成,另一半是做给人看。
这种书卷儒家味道,再加上他身上那股散不掉的香气。嗯……应该来自斗香居?
秦风心中连续猜测,有了模糊的定论,是真是否,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转身,看着那中年男人,沉声问:“你是?”
中年男人站定了,面容微微一缓:“我叫张生。这位兄弟,刚才你是不是在斗香居门前驻足过片刻?”
“嗯……记不得了。”秦风摇了摇头,“人老了,脑袋不灵光,先走了。”
张生一愣,风吹过他脑袋上那没几根毛。
你怎么就老了?你特么才二十出头一点吧!几分钟之前发生的事,你就忘了?你这是鱼的记忆么?
不想和我聊天,你也找点像样的借口啊!
“咳咳……这事怎么就记不得了呢?”张生咳嗽两下,“请你再想想?”
秦风装出认真的样子,想了想:“哎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完了完了,全忘光了。”
然后对着旁边的苏乞巧说:“我们快走。”
张生:……
这特么又是怎么回事?我就让你好好想想,你怎么就上升到哲学高度了呢?怎么就问起人生究极三问了呢?你下一个问句是不是“宇宙的边界在哪里”啊?
他是看出来了,秦风这是不打算搭理他。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人家来历不明,一上来问你是不是在斗香居门口站过一会儿……这不是很奇怪么?
正常过来找人,流程不都是报出自己要干什么事情么?不然两个陌生人尬聊,岂不是很难堪?
就连塞传单的也懂加一句:“XXX男性泌尿科医院,让你焕发新生。”连打电话推销也明白开口先说:“您好,请问您需不需要小额贷款?不需要小额贷款的话,那先生您买房么?卖房么?租房么?出租房么?要是连房都不买不卖也不租的话……那,先生您,听说过安利么?”
这个叫张生的倒好,过来先问一句,你是不是在斗香居门前站了一会儿?
你这是干嘛?钓鱼执法?便衣警察?开始怀疑斗香居门口所有站着的都和式治有关系?
秦风这干净利索的撂给他一个背影,就是间接逼问他,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他不想直接去问,因为无论对方过来找他干嘛,秦风都没有什么想法参与。如果人家的事情也就那么大,这时候就走了;但如果的确是什么急事儿,这会儿也该追上来了。
果不其然,那张生又跑了三步追上来,凑得离秦风很近,低声细语:
“先别走……你是不是已经临近污染源的级别了?”
秦风一愣,心里忽然炸开!
秦风没有达到污染源级别,因此几乎不会产生精神压迫感,平时他也是把气息收在体内,不会轻易散发出来。一个普通人,不应该能感受到他的能量波动的确切数值,只知道很高,但不会知道居然是和污染源仅仅一线之隔。
那个叫张生的人如此笃定的轻声说出这事,是怎么回事?秦风可是探测了三四遍的,他身上没有一丁点能量波动。
难不成他也是参赛者?他的能力是某种观察方面的能力?而且还拥有掩盖能量波动的手段……
秦风忽然运起一股气,疾奔了十数米,化作一道烟尘,飞快的奔到了远处一辆车前;苏乞巧一怔,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也跟上去,二人站到车前。
秦风回头,默默看着那个叫张生的人先是一愣,面色一僵,眼角抽了抽,然后花了一分钟才快步追上来……
“不是,我说你跑什么跑啊……”张生快步跑过来,身体有点虚,略略气喘着问。
“你不是参赛者……”秦风看着张生气喘吁吁的样子,淡淡地说,“你是个普通人,你的身体也是真的虚,不是假装的。”
张生一怔,看着秦风,心里想着:你这家伙,你怎么还骂人呢?我怎么就虚了?
我没跟你算你那莫名其妙的回答的帐,也没有记你听了我一句话就跑了十几米的仇,我已经很宽容了好吧……你现在还骂我虚这要怎么算啊?
你有多讨厌我啊!
“对,我是普通人……”张生又喘了两口大气,“而且我不虚……”
他认真的加了这句。
秦风没理这个:“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张生咳了两下,正了正身子,看着秦风,从头打量到尾:
“既然确定了先生你就是那位在我们斗香居门前站过一会儿的,那位实力接近于污染源的参赛者的话……那么,甘天师有请你,去我们府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