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啊。”周伟重复道，“五千块钱一顿饭，对大学生来说，求婚都够了吧？”

    “我们十三个人呢，又不是俩人吃五千。”郝仁解释道。

    “那也好多钱啊！”周伟吼道，“你以为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多少钱啊，你请几个女生一顿饭就吃掉五千，你脑子有菜啊？”

    郝仁郁闷地缩了缩脖子，应道：“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昨天我在学校招新，那人来的，乌泱乌泱的，差点没吓死我。”

    “被女生围了？”周伟忍不住笑着问。

    “可不是，来了好几百，我刷掉了特别多，还剩下六十多人呢。”郝仁伸手比划着说，“明天晚上还得再刷掉五十人才行。”

    周伟坐到郝仁身边，问：“怎么样，被一大群女生包围的感觉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你是不知道，两个女生在一起的噪音等于五百只鸭子，我昨天的感觉就是置身于一片鸭海，吵得我都要幻听了。”郝仁连连摇头，“可怕的是居然有男生戴假头套装女生来报名！”

    “哈哈哈哈，想着就觉得好玩，你给我说说呗。”

    ……

    周伟在郝仁的小公寓住了一宿，第二天才走。

    哥俩个聊了一晚上，最后周伟还是坚持把那张球星卡放回了郝仁的卡册。周伟也不再要求郝仁去刻意留意周玲在学校的情况，反正周玲已经进了郝仁的足球社，遇到什么事了郝仁多少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虽然高校长让郝仁这两天不要出现在学校，下午快下课了，郝仁还是跑到学校操场上，毕竟他跟那些女生们说好了，要进行第二次筛选。

    下课后，足球社的成员也都来到操场上，李子文把招新的报名表交给郝仁，就开始带着老社员们做准备活动。

    郝仁手拿报名表站在操场上，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女生，心里暗道不妙。填表的是六十多人，但是现在出现在操场上的女生明显已经过一百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郝仁举起右手，喊道：“足球社招新填过表的，到我这来！”

    呼啦啦一片，上百名女生都围了过来。

    “我说填过表的，没填表的可以走了！。”郝仁说。

    “老师，那天我有事没赶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呗。”一个女生说。

    郝仁瞄了一眼那女生的长裙和高跟鞋，摆摆手道：“抱歉，人数已经超了，今年我们只招十二个人。”

    “啊？！”女生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充满失望的哀叹，这上百人站在这里，郝仁居然只招十二个。

    郝仁低头又看了一眼报名表，摇头补充道：“不对不对，应该是十一个。”

    周玲也是今年新招的，如果先算上她，从现在这些人里招十一个就足够了。

    听到又少一个名额，女生们又是一片唉声叹气。

    郝仁抬头先扫视了一眼这些女生，大声说：“现在，名字不在报名表上的可以走了！还有，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的也可以走了！”

    既然来操场，那当然要考运动能力了，有人穿着裙子和高跟鞋来，说明她们根本没有接受考核的意识，这样的人可以直接排除了。

    短暂的沉默后，一些女生开始陆续离开。

    中间有穿裙子的女生过来求郝仁，问马上回宿舍换衣服可不可以，郝仁严肃地拒绝了她们。

    招新那天郝仁迫于任务压力，对这些无理取闹的女孩子们太温和了，现在，他要招的是真正想踢球，会踢球的女生，自然不会再纵容她们胡闹。

    那些女生失望地退出去，有些直接离开了，有些则是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最后，郝仁周围，只剩下四十多名女生。

    郝仁一眼望去，余下的女生大部分穿着运动衣运动鞋，至少也是牛仔裤帆布鞋，已经没有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的女生混在里边。

    他点点头，说道：“好了，就这样吧，现在我们开始考核。第一项，颠球。”

    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女生们顿时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望向郝仁。

    要考试，而且似乎不止一项，这令大多数女生们开始感到紧张。

    郝仁挑起脚边的足球，边示范边讲：“颠球，就是指用身体的某个或某些部位连续不断地将处于空中的球轻轻击起的动作。你不一定非要用脚，腿、肩膀、头等都可以，不过如果你第一次尝试，我建议还是先用脚或者腿。”

    郝仁将球停住，放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脚，说道：“你可以用脚背、脚的内侧、外侧来触球，，不要用脚尖啊，很容易受伤的。”

    “老师！”人群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举手问道，“脚心可以吗？”

    郝仁愣了下，随即被这个想法逗乐了，笑着说道：“你可以试试啊，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人群中发出一片哄笑，脚心？脚心怎么颠球？

    郝仁微笑了下，没有多说什么，没人规定脚心不行，但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了，我现在按照名单来点名，点到的就到前边来，三个及格，不足三个的直接淘汰。”郝仁拿起手里报名表，“哦，建议你们先自己做做准备活动，活动一下脚腕，虽然颠球运动量不大，但是脚腕还僵着的话还是有可能受伤的。”

    “第一个，翟依依！”郝仁点道。

    “到！”一名女生走出来，弯腰伸手抱起地上的足球，用力往上一抛……

    完蛋。郝仁看着被抛起两米多高的足球，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那女生伸出脚去接落下的足球，可是足球被抛太高，下落的时候已经偏移了位置。女生追着球跑了两步，才勉强伸脚接到下落的足球，但是这一下没接好，将球踢得更偏了。

    就像郝仁预想的那样，足球直朝他刚刚站的位置飞来。

    那女生追着足球跑了两步，最终还是没有接住下落的足球。

    郝仁抬脚截住滚来的足球，拿笔把报名表上翟依依的名字划掉，喊道：“下一个，陈云舒。”

    “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翟依依撅着嘴哀求道。

    郝仁摇摇头，答：“不可以，那样对后边的同学不公平。”

    翟依依瘪瘪嘴，失望地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