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当中,点缀得有无数的灵花,绽放着隐隐的光辉,星星点点,犹如是天上星辰落到人间。
草地当中,一蓬一蓬的草叶伸张出来,结成一个蒲团,蒲团之上,坐得有一个一身紫袍的道人。
这道人,便是在大破灭后传开练气之道的鸿钧道人,洪荒中公认的第一人。
鸿钧道人对面,老中青三个道人端坐,一字排开,正认真倾听着这老者的种种论述,脸上,时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嗯?”座上的鸿钧道人,正讲到精深之处的时候,便是突然睁开了双眼,停了下来。
“老师?”下首的那鹤发童颜的道人,此时便也是一道睁开了眼,疑惑的问出声来。
玉京山的上空,便是一道接着一道的流光出现,围着鸿钧道人纠缠盘旋。
“老师,这是?”青年的道人饶有兴趣的起身,伸出手掌,想要将那盘旋的流光抓住,却是一无所获。
“三弟!”那青年道人正欲继续捕捉那流光的时候,那中年的道人,便是制住了他。
这三人,赫然便是曾经与佘钰有过一面之缘的三清道人,只是不知为何,这三人作为洪荒第一人的鸿钧道人的亲传弟子,其修为,到现在,也都还只是初证金仙的地步,便是连胸中五气,连一道都还不曾凝聚。
座上的鸿钧道人,伸出手掌,那无数的流光,便是如同乳燕归巢,缓缓的落到了鸿钧道人手中,化作一枚光团来。
“老师,这是流光术?”玉清道人皱了皱眉,略一思忖,便是直接问了出来。
“不错,正是流光术。”鸿钧道人握住那光团,看了一眼玉清道人之后,回答道。
闻言,玉清道人便是沉默了下来。
流光术,乃是鸿钧道人秘传,其繁杂难度,在鸿钧道人所传秘术当中,都是名列前茅。
与这繁杂相对应的,便是其功效——这秘法传递的讯息的准确性以及能够传递的讯息的多少,在洪荒当中,都是最为绝顶的,便是其他的几位太乙道君各自研发的秘术,都没有任何一项,能与之媲美。
但同样的,想要完整地是用这秘法,便非得是五气朝元的不朽金仙不可,便是三兄弟现在,想要动用这秘法,都是会大伤元气。
“原来还有师弟流落在外。”玉清道人稍稍沉默之后,便是笑道,“只是不知,这位师弟是什么跟脚,又是何时入了老师门下。”
“既然动用了流光术,想来这位师弟也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不若我们兄弟代老师走上一遭如何?”见鸿钧面无表情,玉清道人便又是继续道。
“不必了。”鸿钧道人再次合上双眼,“命数如此,却是强求不得!”
“命数??这些日里,老师常言命数,敢问何为命数?命数为何?”太清道人神色平静,问道。
“雨水从天而降,是为命数,四渎之水奔流入海,亦是命数。”鸿钧道人稍稍沉默。
“如此,命数,可是注定?”太清道人的声音微微一提。
“雨落于地,是为命数,但也有的,落与山川,落与草木。四渎之水,奔流入海,视为命数,但也有水流团团,化作湖海,也有水流,为孕养生灵。这,同样是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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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修八千载,一朝行差踏错,便是弹指之间,灰飞烟灭,惜哉,惜哉!”看着显神真君身化流光,消散在这天地之间,吕钧阳便是忍不住的抚掌叹道。
“哼!不自量力,如蝼蚁观天,便是死了,也是活该,有什么好可惜的。”一击之后,南宫道人此时的脸色,比起先前来,却是愈发阴沉。
“死者已矣,既然因果两消,南宫你又何必依旧耿耿于怀。”见了南宫道人依旧阴沉的脸色,吕钧阳便是劝慰道。
“要你多事!”南宫道人却是毫不领情。
随着南宫道人话音落下,那苍翠的长藤,也缓缓的收拢,在几人眼前一晃,便是化作一点绿光,消失在这无穷云海之间。
“南宫,切莫要忘了三日后之事!”看着南宫道人离去,吕钧阳便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急急的道。
“既然如此,吕钧阳,本座便也是先离去了,有什么事,三日之后再说吧!”权道君这个时候,便也是整了整衣袍,消失在几人眼前。
“既然如此,本王便也是去了,三日之后,本王会准时到场。”那轻灵曼妙的声音响起,银色的光芒,便是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泄去,一轮银月,缓缓的沉入到云海之间消失不见。
“本王似乎是多事了!”看着三人都是离去,佘钰才是淡淡的道,“那显神真君死前燃烧一切才使出来的秘法,想来,这显神真君,也是有着传承才是。而看那流光所向,这显神真君的传承,应当是来自于洪荒大地无疑了。”
佘钰这个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为何南宫道人在见了显神真君灰飞烟灭之后,便是一直阴沉着脸。
这显神真君临死之际,使出来的传讯秘法,便是南宫道人身为绝顶的大神通者,都未能将之截下来,加之这秘法,又是一位不朽金仙燃尽一切才是将其勉强完成——这种艰难深涩的秘法,绝对不是寻常的金仙能够领悟出来,甚至于如他们这般绝顶的大神通者,都未必是能够推演出这种秘法来。
毕竟,对他们这般的人物而言,苦修追求太乙道君的步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又如何让会有精力,去推演一种连普通的金仙都难以完成的传讯秘法——这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显神真君这秘法,从何而来,便自然是不言而喻了——纵然不是太乙道君,也绝对是他们这样的绝顶的存在。
平白无故,便是结下这么一段恩怨,也难怪南宫道人的脸色,会是那般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