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又伸出粗状的手臂,一把将凌烟瘦弱的身子给拖到背后保护了起来。
望着眼前并不算高大伟岸,但却无比坚毅的背影,凌烟那柔软的少女心瞬间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素,从而更加坚定了与白暮生死共存亡的决心。
“好,很好!”
此情此景,就连作为敌人的神阙也忍不住一脸钦佩的夸赞:“算你小子有点担当,到了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懂得怜香惜玉,既然你如此重情重义,那待会我便手下留几分情面,绝不当场取尔性命!”
“神阙!”
“你跟这孽畜废什么话,赶紧动手!”天谴在后面不满的发号施令。
“动手吧!”
白暮礼节性的客套了一句,手腕随意扬了扬,迅速将苍龙剑横于胸前,与此同时又抬眼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即将对敌的强者。
这位名为神阙的人,长得倒也还算可以,忠厚的国字脸上有三缕黑色长须,微风渐起时甚至还有一丝飘逸之感。
乌黑的头发用一个翠绿的玉冠齐齐束缚于顶上,一袭白色的及地长袍显得异常精神,此人整体气质倒也还算不错。
不过最让白暮迷惑不解的还是此人的修为。
按理说他与玄元剑仙即是至交,那在修为上应该也是相差无已才对。
但是通过方才的细细打量,白暮却并末能看透对方的深浅,这种情况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所以一时半会无法堪透。
“小子,接招吧!”
眼前五米外的神阙突然暴喝一声,手中巨剑凌空晃动,居然毫无轨迹的朝白暮头顶斩落。
随着他巨剑的疯狂舞动,白暮周围的空气猛然化为一股似有若无的漩涡,以极快的速度将他给包裹在其中,并且大有越缚越紧的趋势。
糟糕。
白暮心惊胆寒的暗呼一声,同时又急忙运起体内八成灵力来试图挣脱这股漩涡桎槁。
好在这只是一股由剑气激起的寻常空气漩涡,当触碰到白暮周身的灵力之后,漩涡立马被绞得粉碎,完全消声匿迹。
挣脱了漩涡的束缚之后,白暮立马机警的抬起手中苍龙圣剑,盲目的向着对方迎面而来的巨剑迎合上去。
当两把剑堪堪相撞的刹那,先前还一脸忠厚的神阙此时却陡然抿嘴一笑,千均一发之际居然凌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硬是将自己的身躯向后扭出三尺有余,在毫厘之间避开了与白暮的兵器硬碰。
待身形落地之后,他并没有作丝毫的停留,而是趁着白暮愣神的刹那,站在原地一鼓作气连挥六剑,顿时形成六股质若无形的剑气,朝白暮的头部和腹部以及大腿分别斩落。
“好阴险的小人!”
白暮一剑斩空之后,身体不由得僵在原地愣了一愣,心中却不由怒骂起来。
不过生气归生气,神阙匆忙间逼迫出来的剑气,白暮仍然要正面去化解才行。
由于对方这次一口气连斩了六剑,速度之快甚至要远胜于玄元剑仙,而且力道也完全不在玄元之下,若是论其剑术的精湛程度,恐怕比之玄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微微一愣的功夫,六股剑气已经趾高气昂的冲到了近前,大有将他当场大卸八块的意味。
此刻整个身体内的毛孔甚至都能感觉到剑气之中携带的肃杀之气,惊得他连反击的本能都给当场遗忘了。
“小子,用“以意化剑”的招式去攻击头顶的剑气,便能顺利避开对方这六剑的进攻!”
虚鼎内神秘人的声音在白暮手足无措之际再度响起,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适时为白暮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得到这一提示之后,白暮连忙将全身所有力道惯注于剑身之中,就连神识也暂时与苍龙剑化为一体,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头顶斩落的那股剑气冲撞而去。
大概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两股超强的力道便已经无可避免的碰撞到了一场,剑身相撞时产生的嗤嗤尖响,甚至刺得白暮耳膜都有些发麻,心神更是不禁一荡。
不过令人欣喜的是,头顶这一股剑气并不算特别强劲,当触碰到白暮苍龙剑气的刹那,刹时就像散兵游勇一般土崩瓦解,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这就好比是两人对奕一样,神阙想用自己的六个下驷来对白暮的上驷,而六个下驷中只有一个才是真正的隐含杀招,其余的下驷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
可惜的是白暮并没有被其余的下驷迷失方向,而是选则了其中最强的一个下驷,然后用自己的上驷一鼓作气吞掉了对方的下驷,那么这个疑阵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虽然经验老道的神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无奈白暮的体内更有一个老奸巨滑的大神级人物存在,任凭他神阙有飞天遁地的本事,眼下也只能乖乖认栽了。
白暮凭借着虚鼎内神秘人的帮助有惊无险躲过这六股剑气的攻击之后,心中对于神阙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虽然一时间还是看不透他的修为深浅,但充其量也就比玄元剑仙略胜两筹而已,要想战胜白暮似乎还有点不够资格。
一剑建功之后,白暮心中已是自信心暴棚,不等神阙再次出手进攻,他已经凌空翩然一个飞纵,身似白鹤般跃于空中,然后以头下脚上的姿势举剑朝神阙头顶刺落。
夹杂着远古苍龙剑气的霸道一剑若是击中神阙的话,那么他必然会当场脑浆崩裂,成为浮玉山剑阁一役中归墟圣殿第二个赴难的人。
但神阙就是神阙,作为一名经验老道而且战斗力也不俗的二代弟子,他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丢盔弃甲。
见白暮这一剑来得极为刚猛,虽然没有任何的章法可言,但那蛮横的力道同样压迫得神阙不敢正面相抗。
仓惶间连忙就地一滚,身躯夹带着泥土与杂草狼狈的往后飞退三尺,这才算堪堪避过对方致命的一剑,但神阙白色的长袍上却已经沾满了灰尘,显得十分滑稽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