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涿郡开始,郭嘉就不觉得他们这一批人可以瞒的过公孙瓒。
不如,大张旗鼓的让公孙瓒知道他们来了。
反倒是显得大大方方的。
至于张阳之前的嘱咐,只能选择放弃了。
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
灵活的运用才是为将为帅之道。
况且
今幽州公孙瓒势强,张阳势弱,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来作为靠山。
公孙瓒无疑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公孙瓒作为靠山,足以让北方一切蠢蠢欲动的诸侯深感忌惮。
比如冀州韩馥韩文节之流就足以震慑。
高览不理解没有关系,只需要按照着他的意思执行下去即可。
现在...
这些东西还不宜对高览点破。
“倒是主公....”
郭嘉右手拿着酒壶,大口大口的饮着酒,思绪却飞到了九霄之外。
来的时候,张阳曾与郭嘉独自谈过。
“奉孝,途中若是出现变故,当变则变,墨守成规只有死路一条。”
久久郭嘉不曾回复张阳,留下的唯有欣慰的笑容。
墨守成规?
他从来都不是墨守成规的人。
尤其是这种世道,不兵行险招的话,如何能达到欲要的效果出来。
“倒是让人期待了,公孙伯圭的麾下到底有何良才,竟然主公念念不忘。”
郭嘉轻抿一笑,。脸上的兴趣之色越来越浓,多少年了,让他感兴趣的人或者是事变的越来越少了。
兖州,东郡濮阳城内
曹操头上挂着一束白色的头巾,站在灵堂前,低沉着的头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孟德....”
“世兄节哀,元伟公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信誓旦旦的话直接让本欲要开口桥安沉默无言。
曹操的抱着什么用心来,他心里如何不清楚。
只是,现在曹操打的旗号也非常的妙,足以让人无话可说,更何况,现在的东郡群龙无首,也需要一个有本事的人站出来,来与兖州刺史刘岱刘公山对峙,才能保证东郡不落入刘岱之手。
可惜桥家无人,不然何至于偌大的基业要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曹操与刘岱
他们更属意曹操。
刘岱得了东郡,桥家人的好日子估计就要到此为止了。
但曹操不同。
当年的太尉桥玄对曹操可是有提携知遇之恩,有着这一层关系在,桥家尚且可以保的住。
就算不能像现在这般大权在手,富贵加身。
虽说荣华不负,但至少富贵还能保得住。
选择?
在曹操入住东郡的那一刻起,就早已经没有了多少的选择。
“桥公我该如何。”
灵堂内只剩下曹操一人后,曹操喃喃自语着。
眼前一度的迷茫,刘岱刘公山他从来都不惧,就算在兵力上过于悬殊,但刘岱之人,他深知只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贪生怕死之辈。
不然作为兖州刺史,拥兵数万,何以让陈留、东郡、山阳等郡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其人无能可见一斑。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喃喃自语着,随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许子将不过尔尔...”
不论能臣也好还是奸雄也罢。
前路都是一片的迷茫,再谈这些能臣奸雄之流的还有什么意义。
“复兴汉室。”
曹操脑海中回荡着祖父曹腾的谆谆教导,蓦然间,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
烦躁
曹操心头只有一团的火焰,人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灵堂前。
阴冷的灵堂,连带着吹拂的风也变得阴冷不少。
渐渐的,曹操心头的怒火得到了压制,人也变得冷静了下来。
“东郡群龙无首,欲要收拢民心,让东郡彻底成为我的根据地,就要依靠着当地士族百姓的力量,百姓尚且好说,但那些士族....”
东郡境内的名门豪强也有不少,每一人手上掌握的私兵也不在少数,看似是一盘散沙,一旦联合起来就不得了,更何况,天下士族多有通婚,料不准,谁与谁就是姻亲之家。
这种事情谁也不敢肯定。
不然作为兖州刺史的刘岱,早已经把东郡拿下来,而不是等待着东郡漫山遍野的都是山贼水匪纵横,谁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这其中未尝没有刘岱纵容的因素在其中。
“实际上的利益。”
曹操仔细的品味着利益二字,这也是目前的突破口所在,只要把这个突破口给攻下,一切到最后都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山贼水匪...”
“钱....”
“有了。”
在这种世道中,曹操能站稳脚跟,并拥有一席之地,靠的并非是拳头,而是脑子。
一炷香的时间,曹操倒是想到了关键所在。
虽说东郡内当地的豪强都拥有私兵,但是这些私兵毕竟是保命所用,在剿匪这件事情上,东郡境内地这些本地的豪强,没有几个人愿意把私兵派遣出去剿匪,花自己的钱去做这个冤大头。
“冤大头终究还是有人来做。”
曹操笑了...
冤大头看似是赔本的买卖,但对于目前的他而言,并非就真的是赔本买卖。
目前他所拥有的兵力,不足以与刘岱争锋,但是用在剿匪上却是绰绰有余。
以战养战!
曹操准备用东郡境内地贼匪,来磨砺出一支独属于自己的百战之师,在剿匪的过程中,收纳的那些降匪也可以填充到军伍中,慢慢的把自己当势力发展起来。
“让子廉元让等人来见我。”
“诺!”
侍从站在门外听到曹操的声音后,当即铿锵有力的回应后,转身离去。
回并州上党的路途中,马车的速度并不如来时快,反而慢上了不少。
“到了!”
张阳抬头看向高高挂着高都城三个字大字的城墙,露出会心的笑容。
城门口
军士见到张阳回来,当即放行。
“近日城内可有事发生?”
张阳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站在城门口的张十六道。
“回禀主公....”
正当张十六欲要回答时,远处蓦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父亲。”
张阳闻声看去,就见到张杨面带着的笑容迎面走来。
“吾儿总算是回来了。”
“让父亲担忧了,从远处就见父亲满面春风,定然是有好事发生。”
闻言,张杨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