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
二人走在颍阴城的街道上,戏志才的所在方位,来的时候,郭嘉便已经告知清楚。
到也不怕找不到。
“有负主公所托。”
史涣脸上羞愧之色,一闪而逝。
“哈哈~~”
见状,张阳哈哈大笑起来。
“公刘啊公刘,人各有志岂能勉强的了,强扭的瓜不甜,他既然有所牵挂,不愿孤身前往,我又岂会怪你。”
重重的拍着史涣的肩膀,张阳走到前头双手负在背后,好生的气概。
颍阴城街道两侧,旗杆子上面挂着一个个鲜红的字体。
店铺鳞次栉比,起伏跌宕,有些酒肆高高的耸立其中,依窗注视着来往的行人,时不时的回头,也不知与人在交流着什么,依稀可以听见争吵声。
或许...
在谈论什么天下大势...
书生意气,倒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同样的,也多了几分的可笑。
不懂得放眼去看天下,提升自己的眼界,只懂得与三五好友,在酒肆中,肆无忌惮的评判着当前的时局,以井底之眼如何看的到天空的辽阔。
一群短视之辈,完全只是他人眼中的小丑罢了。
上不台面的家伙,终究还是上不台面。
张阳、史涣二人经过一家酒肆中时,酒肆中,几名身着普通,但是头发上束着一段白色的缎子。
其中一人身材略微的魁梧,脸色通红,就连眼睛都被酒气给熏的通红,幕然间,起身重重的拍打着桌子囔囔着:“并州张阳者,一竖子而,时下无英雄,竟然竖子成名!不该!不该啊!”
“陈兄所言甚至,并州张阳不过侥幸罢了,何以占据一郡,成为一方诸侯,想当初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一个武勇罢了。”
“诸君可不知啊,月余前,这并州张阳却是来了颍阴,只可惜灰溜溜的回去,端是丢了好大的脸。”
“痛快!痛快!”
“当饮三大杯!”
几人起身,举杯共饮。
“该死!”
“公刘不可莽撞!”
“主公!”
“放下心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并非是出来惹是生非,嘴长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既然想怎么说,就随他们了。”
张阳右手拦住史涣,左手负在背后,握成拳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怒!
怒后却更是知耻而后勇。
用拳头,别人只会把你当成莽夫。
只有用耀人的成就,才能让他们这些聒噪的人,统统闭上嘴。
就跟一个无事的人一般过了这家酒肆,向着城北位置走去。
“主公为何不坐马车前往。”
在客舍中,有马车,但张阳偏偏要徒步前往,倒是让史涣心中有点不解。
“若坐在马车上,如何仔细的看看颍阴的景色,如何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闻言,史涣愣了一下,扰了一下头发,还是不懂张阳说这句话的意思何在。
“我以为占据一郡,拥兵数万,足以让天下的士子忽略掉我的出身以及年龄,如今想来却是单纯,当日在颍阴只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那时认为颍阴的世家门阀看不上自己,这些庶出子亦或是破落户出身的士子,并不会如同那些人气兴旺的家族一般用这样的眼光看待着他。
今日...
这一趟,就算没有请戏志才出山相助自己,但也好歹知道自己的短板何在,知耻而后勇,方能更上一层楼。
“走吧。”
“诺!”
史涣紧紧跟随在张阳身后,二人一路上游览着颍阴城的风光,慢慢的略微浮躁的心便开始沉寂下来。
一路上的景色不错,看着这座难得太平的城池,倒是有着一番滋味。
往来的百姓,面容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穿的也是粗衣麻布,脚下穿着的鞋子,都已经破了一个洞出来,走在泥泞的路上,也没有感觉丝毫的不妥,就算过着一顿饱一顿饿的结果,他们亦不曾有过半句的抱怨。
外面的世道....
被董卓董胖子的那一把火彻底的给烧乱了。
一顿饱一顿饿总比得上易子而食的结果好吧!
穿不暖吃不饱,总比的上暴尸荒野来的强!
乱世临头,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安稳的生活,先是被黄巾贼给打破,紧接着又是董卓乱政。
各路诸侯完全就自顾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地盘,又或者把视线放在了另外一些诸侯的身上,觊觎着他们的地盘。
乱世!
就这般开启。
又有几人能逃的过去。
虽是英雄枭雄之流的生逢其时的大舞台,可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却是人间炼狱。
选择?
从来都不是这些老百姓可以做的出来的。
没法子的去选择。
只能随波逐流...
若是能选择的话,也许,董仲颖的那一把洛阳大火就烧不起来。
百姓!求的只是一个安稳。
颍阴城内的情景更能让张阳感同身受。
“到了。”
张阳注视着眼前的这座府邸。
直接映入眼帘的并非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寒舍...
张阳大概有了一个直接的了解了。
屋顶上用着茅草遮盖着,门外还有一个篱笆,四周还能退听到一声声鸡鸣。
“主公这里?”
“公刘不得无礼,敲门去吧。”
张阳一皱眉,略微显得有点不悦。
闻言,史涣当即低头,晓得自己说错了话,把态度给放了下来,敲响了篱笆外的门。
“客人来人了,夫人开门迎客吧。”(这里说是一下,汉时,夫称妻为卿卿,妻称夫为夫婿,为了避免阅读障碍,直接称谓为夫君与夫人。)
木屋内戏志才正襟危坐着,手中拿着一本论语细细品读的着。
书乃是他从荀家中借过来的。
他与荀家的关系匪浅,自然可以借到。
换做其他人,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面子。
书籍对于这些名门望族而言,其意义不可言喻。
木门咿呀的打开,见开门的是一妇人,史涣欲要开口时,张阳却一步越过史涣站在妇人面前,抱拳拱手一礼道:“嫂夫人当面,在下并州张阳欲求见戏先生。”
“夫君正在屋内,张公子里面请。”
戏氏面含笑容,立即把张阳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