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夜还是有些冷,也挡不住白芷全身热血,和一颗复仇的心。
白芷硬生生被玉宽拉扯到寅时(4时)。这并不是要阻止白芷复仇的行动,全因她说:夜黑风高才好行动。
用她的话说,就是天要黑得不见五指,风高好吹散云层,使月光朦胧,才好行事,对于玉宽过分的谨慎白芷嗤之以鼻,但最后还是拗不过玉宽,她以四月怀胎之身,抱着白芷的大腿硬是不放,见此,打消天一擦黑就行动的想法。
白芷一身漆黑夜行衣,背负青竹剑,在没一丝生气的夜里,左穿右行。
之前看小可爱出嫁时,就跟到时家大门口,虽过了几月,但再借玉宽画出地图,和激发潜力下,强生生背出时家的去处,和行走线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时家大门,绕过大门,按玉宽的意思,找到他家最后一进院中。拿出飞爪,也不会扔,只得一步一个爪印的爬上墙头,倒院而进,找到东南处正房,按玉宽的说法,此处多为家主房间,轻轻推开窗口,闻到淡淡的药味,白芷便知道找到地方了,时家今天就那肥婆受了伤,才会用药。
而后转身离开,开始寻找下个正主;时家的傻儿子。
也在最后一进之中,在一处偏房之处找到了这个所谓的傻儿子,白天时,白芷还派人打听过这傻儿子的事,等把她打听清楚,白芷更是怒不可遏,原来,所谓的傻儿子并不是全傻,并不呆傻的儿子再加上过多的娇生惯养,养成了一定的暴虐本性,就在16岁时,打死邻家女孩,因这可是别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是良人家的孩子,便被人告上公堂。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匪,一番曲解下,硬是把他儿子说成天生呆傻,免去斩首之刑,最后赔了银子就算了事,但又怕东窗事发,只得把他儿子当成真傻子关押至今。
本来白芷还准备放过这傻子,再怎么样也怪不到傻子头上,又听到如此传闻,便想来一探究竟,是否真是传闻中的傻子?
学着电视里的盗贼模样,湿了指头,捅破窗纸,只见他正端坐床头,呆呆愣神,看上去却有些傻子的气质,但没过一分钟,只见他下得床来,从枕下翻出一物,不停的嗅了起来,那东西是块四方红巾,隐约间看着象是小可爱的鸳鸯肚兜,而后傻子好似想到什么,一阵没来由的狂怒,拿起床头的滕条,对着被褥一通狂抽,等发泄完后,傻子喃喃自语道:“父亲多事,孩儿的玩具没了。”
看他行为举止,立即明了传闻果然有九分真,这傻子或只是智商低于常人,但绝不是呆傻之人。
看出问题,白芷再不犹豫,翻窗而入,一个掌刀劈晕傻子,而后回到正房处,故技重施,打晕时夫人。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肥婆搬到傻子房中,然后,拿出四根布条,打湿后,负于两人口眼处,让其有眼不能见,有口不能言,而后拿起大盆冷水,往两人倒去,诸事皆毕,白芷翻窗而出,矮身墙后看好戏。
不多时,冷水惊醒两人,由于布条被油沁过,又负于后首,本就不好解开,更有油水在上,滑不溜手,两人都是解了半天都没有解开。
这一通动作,两人都听到了对方声响。
刚刚被白芷打晕,又是一通冷水,傻子怒火中烧,听到对面有人,虽看不到,但觉得应该是害自己的人,本来家中谁人不敢依服于自己,从未有人如此坑害过自己,自是受不得如此罪,知晓对面有人,不管不顾,摸起白芷早就塞入他手中的滕条,抽打这人。
由于只能听到响动,但不识是谁在挨打,平日的暴虐之气,又因小可爱的离开,更加炽烈,抽打起来,也是使尽全力,不消片刻,时夫人便倒地不起,也不知是死是活?
傻子的前戏就是殴打,后戏自然儿童不宜。白芷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只是想让他(她)们也知道,人都是知道痛的,见戏已然做足,便想进得房内,扯开两人,算是把仇报完了,那知此时,院外一通火光通明,杀声震天,白芷一时心虚,想是被人知晓,或是知道自己会来报复,早就准备在户外,只等自己入瓮,好可以欺君之罪,便可办了自己死罪,到时,真的只能靠一把长剑,杀出帝都,但跟着自己的伙计必受牵连,思即此,不再犹豫,想着靠自己的身手,躲过来人追捕,只要回到家中,到时抵死不认,他们必是无之奈何。
白芷从另一处,借着墙角杂物,双腿一蹬便踦上墙头,翻墙而出,一阵狼奔豕突,慌不择路,从来路多走一倍有余,才将将赶回自己院中。
由于是第一次做这种荒唐事,刚回到院中,一时力竭,瘫坐地面,这时等到焦急的玉宽听到声响,走了过来,看到白芷安全才长嘘一口气,说道:“总算回来了,把我急死了。小姐没受伤吧?”
“受伤?”
白芷不明就理的问,而后一思,马上发现不对,一路惊慌赶回,但好像没发现有人追上自己,若是围捕,怎么可能漏掉背街巷口?
玉宽见白芷不解,便解释道:“现在东城起火,火势蔓延不绝,向皇宫方向而去,我在小楼上看着,怕是城内闹匪了。”
白芷一阵错愕,帝都还有闹匪之事,但又一想也就释然了,后世同样不是闹过,还杀了30多人,最后出动武警才击毙其人,现在是大明朝,还有几十年都国破家亡了,闹闹匪又算得了什么事?
撑起无力的身体,让玉宽把自己扶回小楼,想好歇歇,都闹腾了一天,实在没有精神再管其它。
刚抬步就走,忽觉得忘了一事,但又总是想不起来,不住摇摇头,抛开思绪,再大的事也得先休息下再说。
梦中,白芷脑中突然浮起父子同科,还没搞清这四字背后的意义,就被人推醒过来。
揉了揉睡眼,发现阳光还是平行的挂在东面,不用猜,现在才是早上,按现在的精神头,肯定不是第二天的早上,如果只睡一个时辰便被人推醒,是谁的起床气都大,白芷亦是如此。
但不等白芷暴出粗口,玉宽便道:“不好了,我大明亡了。”
“些许屁事,也来烦我?”
说完后,白芷倒头就睡,这也不怪白芷,后世之人,也不知为何,看电视剧就看嘛,没事刷弹幕:我大清亡了,我大明亡了,我大秦亡了,等等,不一而足,都成了一种精神轰炸,下意识中,自然见怪不怪。
只是捂头还没睡过一分钟,突的直挺挺坐了起来,暗骂道:“不会是张居正造反了?这么快就想改命了吗?改命就改命,何必玩得如此之大?莫不是男人都有颗想做皇帝的心?”
随后又摇了摇没睡醒的脑袋,觉得肯定是想岔了,只得开口问道:“玉宽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