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把自己和黑客先生的对话复述给了弗拉基米尔听。

    “如果按照黑客的提议来做，约瑟夫你心里会舒服吗？”斯拉夫的男人都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性格，加上弗拉基米尔本来就对躲躲藏藏的黑客先生有意见，所以看似提点的问话实则“包藏祸心”。

    约瑟夫摇头，“我心里当然不舒服，但是情绪不是我做出决定的理由。弗拉基米尔，我们做赏金猎人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还能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正义吧。”这句话引得弗拉基米尔自己都笑了。

    约瑟夫又问：“那么跟着黑客先生是不是能赚到更多的钱呢？”

    弗拉基米尔嘴角抽搐了两下，“也许吧。”

    “不是也许，是一定。”约瑟夫看着自己的搭档，说：“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还有高投入。但是黑客先生可以降低我们的风险和投入，想想看前两次我们追捕逃犯花了多长时间，冒了多大的风险，没有黑客先生的消息我们投入的时间和金钱会成倍的上涨。”

    “有点道理，可是那又怎么样？”说完，弗拉基米尔又灌了一口伏特加，“果然还是俄国的酒最和我口味。”

    约瑟夫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用更少的时间赚一样多的钱，你不愿意吗？”

    “我......我愿意”出乎约瑟夫的预料，弗拉基米尔居然没有狡辩，然而后一句话则显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多出来的时间我就可以去夏威夷找漂亮姑娘了，总比跟在逃犯屁股后面吃灰好多了。”

    约瑟夫期盼地看着搭档，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他了？”

    岂料弗拉基米尔连连摇头，“花的时间少不一定能赚到一样多的钱，万一他要的太多呢？你给不给？”

    约瑟夫以为搭档喝多了，酒精上脑马上要醉倒，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个问题，“其实少一点也是可以的，我们多做几单不就赚回来了吗？还是花的时间少赚的一样多呀。”约瑟夫对于薄利多销的路线也不是很反对。

    弗拉基米尔没有回应约瑟夫，毛熊已经陷入酒精不可自拔。

    约瑟夫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些问题想和搭档讨论呢，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或许推迟几天问黑客先生也不错。

    约瑟夫最担心的是有别的竞争对手出现，双方或是几方恶意压价那么大家谁都活不下去，只是黑客先生真要这么做的话，约瑟夫也没什么好办法阻止他，“希望大家不要一拍两散才好，我可是很愿意和你合作的。”这样想着，约瑟夫喝下了杯子里最后一口烈酒，然后硬拖着弗拉基米尔走出了酒吧。

    *

    孟霄一般早上醒来就会和美国西海岸的约瑟夫联系，因为那边正好是下午，大多数情况下约瑟夫都会是清醒状态。巴黎的李敏媛就要等到下午才能联系，孟霄醒来的时候，巴黎那边还是凌晨。在等待的过程中，孟霄会选择用上网和打游戏来打发时间。

    “A站和B站还是有差距的，这视频传输速度就看出来了，A站老总就不能提升一下硬件水平吗？这样下去会被网友抛弃的。”孟霄有些痛心疾首地自言自语。

    弹幕网站和优土这样视频网站相比互动性更强，广告更少，孟霄自然愿意来这里打发时间，顺便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过目前来说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不是视频不精彩，而是孟霄没发现商机，“按理来说应该有受害者才对，但是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求助的信息呢？”没有求助信息，孟霄就不可能为人排忧解难，收费就更别提了。

    看了几个没有事发现场和当事人采访，只有up主一个人用声音和背景乐渲染气氛的视频之后，孟霄想起了自己委托给何文慧打理的那个网站，也不知多久没关注了，现在应该有规模了吧。这么想着，孟霄打开了链接。

    孟霄自己的网站分为两个板块：公告栏和惊奇档案。惊奇档案的作用是吸引访问，如果可以的话孟霄也行从上面找到沉船宝藏之类的消息。公告栏的作用是给需要帮助的人一个宣传窗口，孟霄不介意在能力范围之内为普通人解决困难，至于收费......没钱的话，免费也不是不可以---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孟霄不觉得自己能做到铁石心肠。

    网站上没有显示访问数量，孟霄只能通过公告栏和惊奇档案的发言数量来判断用户的多少，结果自然是倍受打击，就没有一个帖子回复数量超过10个的，更可气的是发言最活跃的是某游戏的推广，几乎每个帖子都有他的推广链接。“真是门可罗雀，混的也太惨了点。”孟霄不抱期望是一回事，网站如此冷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了想，孟霄觉得自己应该捧捧场，于是双手在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乱敲。“世界上是存在鬼魂的，但是没有人可以捉住他们。所有人都是凭借一点点不知道原理的方法在碰运气，我们应该庆幸的是世界上的鬼魂是很少的（如果有很多，网友就不需要捕风捉影了）。相信很多人都有撞鬼的经历，但是这里不需要重复讲述xxx的真实经历，简单的文字描述太苍白无力了，大家有谁被恶鬼缠身了，不如在这里求助吧。让我们一起见识一下恶鬼的力量。”

    不得不说，这是一段纯粹找死的发言，放在恐怖片里妥妥的是所有灾难的源头，但是孟霄手里有无敌的约翰，所以明知道自己立了flag，孟霄依然有恃无恐。反复读了几遍之后，孟霄觉得不是很妥当，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话：“提议去深山老林，荒郊野外探险就不必了，那是主动去找死。”孟霄点击了发布，这段看上去很装逼也很啰嗦的帖子就出现在了网站上，而且马上被置顶了。

    发帖之后，孟霄退出了网站，在这种冷清的地方无论发表多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酒香只怕巷子深”在现代可以说是一个真理了，孟霄发帖只是发泄一些心理的郁闷，期望是一点都没有的。

    外星人屏幕上的可视信息在孟霄点击发布之后，变成了光速传播的信号，服务器接受信号之后按部就班的更新了网站。某个紧盯着电脑屏幕的女青年偶然间刷新时发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帖子自动置顶，这是谁啊？网站除了我，连何文慧都不常来......”女年思索了一阵之后打了个响指，“想起来了，何文慧说过这个网站是别人的，她只是个打工仔，网站的老板自己肯定有权限，没错了就是他。”

    女青年也是北漂一族，自恃青年才俊不愿受委屈，所以换工作很频繁，次数一多有些心灰意冷，碰巧遇到何文慧在找网站找职，两人遂一拍即合。女青年倒是像何文慧保证的那样尽职尽责地维护者网站，否则孟霄看到的网站会跟凄凉。

    华夏新一代年轻人的一大特征就是对网络的依赖，“没网不能活”确实很夸张，但是也不无道理。女青年失业之后就整天与网络为伴，此时终于发现了网站老板的踪迹，女青年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他从来没找过我，说明我没出问题，现在发帖应该是偶然现象，那我该怎么办呢？”即使何文慧保证网站不会轻易撤销，女青年依然心有不安---垃圾网站想扔就扔了，谁会犹豫呢。“我应该换几个马甲来回复，给帖子加点热度，让老板高兴高兴。就这么办了。”女青年小心的斟酌字句在帖子上发布了第一个评论，而发帖的孟霄早把事情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