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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圣灵:第74章 一万年,太久?

    咔嚓!

    砰!

    碗碎粥洒,汤水四溅,座椅倒翻。

    公羊耀飞快后退,身上依然沾上了米汤,有些狼狈。

    小少年脸皮微红。

    咔嚓!

    又一个粥碗裂开,米粥倒在了饭桌上,却没有乱溅。

    白衣少年皱眉看着桌上已成灾难的肉粥碎碗,他的控制高出了公羊耀不止一筹,可依然没有成功。

    药老摇了摇头,说道:“剑气至刚,胎息至柔,这是本性,辰小子的胎息之气无锋无芒,胜在变化,可以弯转,你们的剑气出体直来直往,又带锋芒,不用试了。”

    原来如此,大家点了点头,道理并不深奥,心中依然有些遗憾,这么好玩的东西自己却学不了,但也淡去了学习的想法。

    轰!轰!轰!轰!

    晴天霹雳!

    叮叮当当……

    杯碗碟盘纷纷破碎。

    嗡……嗡……

    天旋地转,大地摇晃,炸雷闷响之声不断传来,烟尘四起……

    这样的震动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众人跌落尘埃,个个灰头土脸,一脸惊慌,身后的危房终于倒塌了,新建的铜雀台倒是无碍。

    尘埃中的公羊辰怔怔的看着东方天空,那里黑雾盘旋,变化无端,又有剑光四起,搅动风云。

    药老瞪着黑雾看了一会,一边哀嚎一边破口大骂:“啊!我的药材,该死的蠢货,打架也不找没人的地方,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的药啊!老夫刚分好的药,这让我怎么找?!”

    “不是地牛翻身吗?”

    兀童天真的问道。

    “地牛?有土地在,哪个地牛敢进你们公羊城?”

    药老嘴一撇,一阵骂骂咧咧:“该死的,至少也是八品,都死翘翘才好!”

    “八品?”

    公羊辰看向了药老,心中犯沉,八品,一次就来两个!

    公羊氏的情况他最清楚,虽说是八品世家,可两百年未出八品了。

    远处的黑雾慢慢散去,压在他心头的沉重依然未减,“但愿只是路过,黑雾中的存在太危险。”

    药老叹息一声,问道:“辰小子,你也感觉到了?”

    “嗯。”

    公羊辰忧心忡忡的应了一声。

    药老轻轻点头,“灵界没有太平地,更没有无劫之城,就连神殿每千百年都会有各种大小灾劫降临,你们公羊城太平太久了,太平盛世最耗气运。”

    “气运都是争来的,这数百年,你们公羊城没有组织过任何诛邪之战,你们公羊氏无人突破八品剑师,入不敷出,气运不足喽!”

    “须知正邪势不两立,阴阳此消彼长,你们弱了,他们就强了,所以,诛邪除魔乃我辈修士本份,高阶修士都是杀出来的,没有养出来的,就连南方那些不善战的道童道士,都时时不忘斩妖除魔。”

    “你们公羊氏,少了血气,少了杀心,修剑者,怎可不诛邪,不杀人,要知:诛千邪,自有气运,诛万邪,自有神助!”

    “记住,没有气运的人是死人,没有气运的城,是死城!”

    药老摇着头走了,公羊辰躬身重重行礼,柳万千行礼,院中大大小小的晚辈都躬身行礼。

    众人有了一种拨开云头见日出的清晰,清晰并不代表着美好,却代表着真实。

    清晰的危机感在众人心头蔓延。

    一颗真实的种子已经种下。

    剩下的事老爷子不管了,他老人家已经爬上了瓦砾堆,开始淘自己的宝贝。

    公羊辰和柳万千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一种心灵上的感应,他们感到了一种热血沸腾,一种杀意澎湃。

    一条道隐约可见,血红的花朵开满。

    他们竟如此的相似,志同道合。

    柳万千对着公羊辰躬身一礼,“公羊,你的剑并无不对,是我没有看懂。”

    公羊辰灿烂一笑,说道:“柳兄,眼前的对与错,并不重要,且不定论,万年之后,你我再辩!”

    白衣少年微微一怔,接着他笑了,笑的比对面的少年还要灿烂,而且更好看!

    “好!万年后,咱们再辩!”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就连药老都回头看向了他们,老人心中震撼,接着眉飞色舞,“一万年啊!太久,一万年?也就这小子敢想,嘿嘿,也就这小子了!”

    老人摇头晃脑,一脸的愉悦,他就喜欢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一直都喜欢。

    ……

    尘埃落定,灾难过后,人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总不能杞人忧天。

    伤了的,得找药师,死了的,得治丧事,活人吃饭,死人入殓。

    剑辰院诸人草草喝了些粥,请灵匠的请灵匠,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多一半人去给药老挖药材了。

    公羊辰被抬上了铜雀台,一把藤椅,一个小方桌,一大壶酒。

    藤椅落在了东门,太阳正好,乐师歌女舞姬早早就来了,他们在铜雀台中,倒是毫发未伤。

    乐舞声声起,柳万千坐在了不远处开始练气。

    头顶白气冲起三尺,洁白无瑕,就如他的人一样,他的气象笔直如剑。

    木乃伊般的公羊辰,躺在藤椅上,他头顶的气象时隐时现。

    仔细看,就会发现,在他和酒壶之间有一条银线,极细,时断时续。

    银线从壶嘴出,入人嘴,嘴与嘴之间一尺间距,不远,一口气抽一丝,气断丝断。

    气若游丝,这是一种极致的控制,细而长,还要能汲取酒水,重在控制。

    这是他今日吃饭偶然所得,胎息的一种妙用。

    虽无大用,却是他的新得,自然喜爱,喜爱自然要玩,凭着灵感,细细把玩。

    毕竟他现在是个废人,别的事也做不了,就连吃饭都要控制,要不如厕都是问题。

    所以他控制着酒量,却又要一直有的喝,一滴酒被他拉成了一条线,整整喝了十息。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酒壶之间。

    慢慢的,一切烦心事都离他远去,耳边的靡靡之音迷糊如梦似幻,他脸微红,眼迷离。

    可嘴边的那根银线却越来越长,已有两尺,他一呼一吸,扯酒成线,自得其乐。

    一个个小家伙们跑来这里看歌舞压惊,他们是灾后恢复最快的。

    吓哭了,擦了眼泪,又笑了。

    今天的歌舞依旧好看,可他们却发现了更有趣的人,更有趣的事。

    那个卷成蚕蛹的少主和挂在他嘴边的银线。

    小家伙们乌溜溜的眼中,一惊一乍、好奇、惊叹、羡慕,充满着种种童心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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