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招更为管用,白泽伸手一提,从桌上又拿起一罐黑狗血,趁泥土人**身上好像脓疮一般狗血黑泥不备,用力一甩,黑狗血坛子碎裂在他脸上。
空气中发出硫酸灼烧的“滋滋声”,泥土人仰天惨嚎,泥土头颅腐坏崩溃成漆黑碎渣。
遭受重创后,泥土人无头少土的身躯显得更加笨拙不堪,接连被白泽削割刺中,屋内泥土四溅,硬物切割的声音不绝于耳。
没一会儿,泥土人身上便残破不堪,黑烟已将让屋内变得雾蒙蒙一片,随着劲风吹动,屋内最后一盏油灯火苗摇晃,冒出渺渺青烟熄灭。
黑暗并没对两个非人产生丝毫影响,一双黑红鬼眼在空气中浮动,白泽趁着无头泥土人慢半拍的瞬间,接连三剑刺入他刚凝聚的泥土膝盖。
黑烟散发,鬼啸怒号,泥土崩裂,泥土人一条小腿脱离肢体,化为土块碎裂在地上。
泥土人身体一歪,栽倒在地上,接连受创让他已经维持不住巨大形体,大片泥土四溅开来,在地上累积成土堆,泥土人重新化作巴掌大的泥偶,双手在土中刨动,就想挖地逃脱。
神魂鬼眼中,屋内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白泽一剑刺入土中,在鬼物惨叫声中将这泥偶当胸刺穿,挑出洞口,在空中的瞬间将它切成两半。
两段泥偶小人散发着黑烟,惨叫着摔落在地上。但它上下两半不停挪动犹然想凑到一起,白泽怕它再爬起来,剑光舞动,将泥偶大卸八块。
散落一地的泥土块还再蠕动,白泽打开一坛子黑狗血,泼散上去,地上冒出一大片浓烟,充斥整个屋子,那些泥土块崩裂成碎土,再也不动了。
屋内有了片刻的寂静,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打芭蕉似的噼啪声不绝于耳。白泽静静站立,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方才的战斗远没有表面那么容易,纵然在京城龙气的压制下,纸人泥偶没办法使出任何法术,但是他们本身的天赋境界摆在那,哪怕白泽完全算计克制了这两个鬼物,丝毫没给他们任何机会,但还是赢得并不轻松。
当额头汗液滑落脸颊,滴落在空中的瞬间,白泽左耳微微一动,窗外雨声中推开木门“吱~拗”声,十分细微地从隔壁小院传来。
白泽一脚踹开屋门,闯入雨中。雨水片刻将他淋湿,白泽越至半人高的院墙之上,清灵道士与枯瘦道人一前一后钻出屋门的身影映入眼帘。
雨夜的漆黑夜色中,墙上白泽一双黑红鬼眼十分显眼,仿佛是前来索命的阎罗。
枯瘦道人突然感到一阵极度的心悸,下意识的将清灵道人拉至自己身前。
“砰”地一声脆响融入雨夜的噪声中,一抹亮色在黑暗中闪耀片刻,清灵道士身体像是被重击了一般,不由自主地一颤。道袍死死黏在他的胸膛,留下的雨水却带了丝丝缕缕的红色。
枯瘦道人瞳孔震动,随手将人肉盾牌甩在地上,快步退入屋内,死死关上了门。
清灵道士躺在泥水中,胸口血色扩散,四肢抽动了几下,再无声息,冰冷的雨水很快带走最后一丝温度,地上只余下一具尸体。
躲在屋内的枯瘦道人双手微微颤抖,一半是紧张,另外一半是兴奋。多少年了!这种生死命悬一线的感觉再次出现。他心中断定,刚才发出巨响差点击杀他的东西,肯定就是打死塔间四妖,引来天劫的宝贝。
“这世上竟有如此威力的法器,完全不见灵力催动,便能一击致命。”枯瘦道人目光闪烁,一丝疯狂浮上心间,“只要有了这东西,画仙斋定然能覆灭在我的手里!”
枯瘦道人一拍腰间鬼袋,从中掏出一个木偶扔至院外,点点黑烟从鬼袋飘出,散溢在空气中。
渐渐黑烟大作,隐隐发出粗重鬼啸,向着院外席卷而去,木门眨眼间被黑烟击成碎片,黑烟卷起木偶,比房檐还高的狰狞鬼将带着森森鬼气现行于世,一双瓷碗大小的赤红眼睛闪烁着怒火,死死盯着天空。
天空中隐有啸声传来,附近龙气在天空中凝聚,化作一条金黄小龙。这几天总有妖鬼来这挑衅,小龙十分愤怒,大口吸收周遭百姓对正统皇室的精神信仰,膨胀了几圈,显得更加正气堂皇。
鬼将残破鬼铠遮盖不住的漆黑肚皮,呈现出了明显的鼓胀,汹涌鬼气在他身上凝聚,随着他仰天张开大嘴,发出一声闷雷似的怪叫,鬼气也化为利剑席卷而上。
可以看见以鬼将口部为中心,出现一层无形的震荡波纹,天空中落下的淅沥雨水被这波纹震飞出去,以鬼将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天空陡然一清,好一会儿,雨水才继续在这片区域落下。
天上小龙被鬼气巨剑刺中,身体瞬间消散,被击散的龙气翻滚,其中隐隐有无形怒吼传来。
那震荡波瞬间就扫荡过不远处的白泽,白泽浑身上下一震,为之呆滞片刻,耳鼻流出点点鲜血,陡然变得举步维艰。
鬼将发出这一击也很不轻松,碗大的赤红鬼眼黯淡许多,巨大身形“轰隆”一声坐在地上,发出向牛一样的喘息。
白泽吐出一口淤血,眼前恢复清明,借着龙气被击溃瞬间,屋内的枯瘦道人早已捏动法诀,窗子突然打开,三道漆黑鬼刺向着白泽头胸腹袭来。
神魂鬼眼中,三道鬼刺无处遁形,白泽左手隐隐起了一层白色柔软毛发,两团粉红色狐火在手掌间旋转,朝着三道鬼刺打去。两者相撞,两道鬼刺陡然消散,唯一剩下的鬼刺外表的黑色也消散许多。
白泽直视唯一剩下的鬼刺,余光顺着打开的窗子看去,屋内枯瘦道人嘴角微微弯起,露出得意的微笑。
白泽心中一惊,神魂鬼眼定睛看去,两道被击溃的鬼刺只是外表灵气散去,露出里面透明的精神突刺,化作一丝,融入最后一道鬼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