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炉、茶壶，两盏茶杯对应。

    可想象，阁老去世前应该准备了茶水，和自己的爷爷遥相对坐。

    杯中有干枯的茶渍，是大碗……曜变天目茶碗。

    两个曜变天目茶碗……

    叶宸呼吸顿然紧促，外形上很像，但茶碗中有茶渍不太敢肯定。之所以认得，是之前查看龙团胜雪资料时看到过，曜变天目茶碗是宋代黑釉的建盏(FJ建阳窑)，宋人斗茶用的。

    叶宸看了看四周，有个水缸，缸里有水……

    叶宸拿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洗净一只。当转动碗底，在阳光下，碗中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圈随之闪耀，略带妖异光明，而且随着光线和角度的不同，光圈呈现颜色也不同，变幻不定……深邃的蓝色，淡淡的金色……

    “曜变天目”是产于我国宋代FJ建阳地区、属于建窑的特殊品种，现在的名称来源于RB，在我国宋代也被称为“异毫盏”或“毫变盏”。在宋代，有关建盏记载最重要的著述是《方舆胜览》：“兔毫盏，出鸥宁之水吉。……然毫色异者，土人谓之“毫变盏”，其价甚高，且艰得之。”宋代灭亡后，“曜变天目”也随之失传。

    曜变一词原意为“窑变”。但曜变在RB人那里特指具有铬蓝斑和油滴状结晶斑的建盏纹饰。

    现存曜变天目碗大多在RB。

    其中一件名稻叶天目，因黑釉面受窑变的作用，产生了大大小小的圈形结晶斑点，由于斑点周围有一些蓝绿色的光环，曜变天目是根据光线变化的反射方向而改变其颜色，若垂直观看，斑点成蓝色色；若斜着关看，其斑点成金黄光折，RB人称此盏为‘曜变天目’‘碗中宇宙’‘天下第一盏’。这种曜变天目在世界陶瓷史上也被尊为至高无上的珍品，是从数十万个或百万个黑釉中偶然产生的稀有品种，是自然的窑变所形成，绝非人为预先设定而弥足希罕。

    极品的曜变天目极其稀少，在RB有四只天目碗，其中一只已经毁坏。稻叶天目和另外两只，形态上大不一样，都是用‘碗中宇宙’这种词，说里面仿佛是深夜海边看到的星空，高深莫测。在古代的RB，还有这么一个传闻，一只天目碗可换一座城池……

    作为原产地的我国，目前只收藏一件。

    叶宸洗净的这一只，看上去和稻叶天目盏非常相似，大大小小的圆圈结晶斑点，毫无规则的分布……

    这只茶碗保存极好，几乎看不到一点瑕疵。

    曜变天目茶碗，对阁老来说也非常珍贵吧。却用它来和自己老爷对饮……

    阁老，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师傅，如此说来，他老人家的遗物不就是……叶宸脸上出现一丝古怪的表情。这东西，古怪，珍奇，还是RB的十大国宝之一。

    要是拿出去？

    叶宸将另一个曜变天目茶碗清洗了干净，也没有丝毫瑕疵，却是漆黑夜空的深邃宇宙，和刚才那只色彩斑斓不太一样。将两只天目碗收入空间内的茅屋，放好，继续看了其它东西。

    普通的茶炉，烧黑了的陶瓷茶壶，没雕花什么的，看上去普通，可能几十年或更久远的物件……是一件沙陶。

    就这么一会，太阳落山了，天色很快暗淡了下来。

    今天想出山几乎不太可能。

    自己是中午十二点刚过从斩龙台出发，一路最快的速度了，来到茅屋就快要六点。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信号，然后房前屋后看了看，找了堆干柴点着火，拿出中午没吃完的食物，再进去空间摘了两个桃子。

    “叶宸，叶宸……”八哥飞了过来，落到叶宸怀里，伸出脑袋抢叶宸手上的桃子吃。

    叶宸摸了摸八哥脑袋上的一撮软毛：“你这家伙。”

    大山里自给自足，山上开垦出的田地，种着番薯、土豆和其它东西。趁天色还没有黑尽，叶宸到田里挖了番薯和土豆。

    中午剩的东西不多，吃不饱，再加上赶了一天山路，叶宸饿得很。

    填饱肚皮，天色就很晚了。

    月明星亮，很难见到的景色。叶宸在院子里生了一堆旺火驱寒，拿出手机照明，进去了屋子。

    很简陋的屋子，木头床，窗户边有木头板子钉的书桌。

    《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基本泛黄的医书，是印刷本，繁体字。不是特别古老的物件……

    房间角落，一个大木头柜子。

    打开柜子，里面是衣物，有长袍，也有近代的衣服，比如大棉袄、羽绒服。

    衣服下面有几个精致的小箱子，好像是金丝楠木的箱子。

    蒙山市有金丝楠木，现在都还有。但不在青山镇……

    叶宸擦拭了一下，确定就是金丝楠木。这是一种名贵木材，是这些年炒作起来的，现在的价格已经跌落下去了，但还是很贵，

    之前看过一篇报道，某地的老房子全部用金丝楠木打造。

    这栋房子……

    叶宸也仔细看了看，就大柜子里最下面三个小箱子用金丝楠木打造。

    叶宸将小箱子拿了出来。

    从重量上感受，其中一个箱子里空的。叶宸打了开来，长方形箱子，中间有隔板，正好可以放下两个天目碗。

    第二个木箱子，两只茶碗，品色来看是兔毫盏，碗底也有‘供御’二字。两个的成色还不错，仔细能看出使用过的痕迹。

    第三个木箱子里只装着一只碗，是银白滴油盏，这只茶碗长期用来饮茶，碗中茶渍痕迹明显。

    叶宸进去了空间，将东西放好，到院子里烤火。

    手机没电了，要不然会继续寻找……

    寒冷而漫长的夜。烧光柴火就大半夜了，叶宸回去空间里睡了一觉，醒来第二天早上，到房子里继续寻找起来。

    除了昨天发现的五只茶碗、医书，还找到一本《茶经》，一卷小篆的竹书，内容和空间世界里的前三座仙方碑大概一致。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发现了……

    这些个老物件，除非主人家特别喜爱或者有非常特殊的意义，想很长时间保存下来也非常不容易。

    叶宸里里外外仔细寻找了三遍，中午过后，才准备返回。

    “黑豆，跟我走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叶宸给八哥喂了一些桃子，拍拍自己的肩膀，问道。

    “黑豆，黑豆……”八哥叫道飞了起来，落在叶宸肩膀上，站得稳稳当当。

    黑豆是叶宸给八哥取的名字，因为不知道它叫什么，而且这家伙的智商，真让人捉急。有时机灵有时傻，机灵时，你说话它都能接上两句，以为可以和它聊天……

    叶宸摸了摸黑豆的脑袋，笑了起来：“那以后就跟着我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