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女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某个旱鸭子拖上岸。
月光下,她身上衣服全被水浸透。
曲线玲珑、春光乍泄。
陆晨吐了会儿江水,悠悠转醒。
夏诗清狠狠瞪着他。
陆晨裂开嘴傻笑,那叫一个憨厚。
不过小眼睛却有意无意盯着她胸部。
“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夏诗清恶狠狠地说。
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家伙就是天大一祸害。
“不看就不看,长这么大还不人让看,你还有理了?”
陆晨翻了翻白眼。
撇过头,当真不看。
“我浑身都湿透了,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回家?”
她看着陆晨,咬牙切齿。
夏家如此传统,她不可能就这么浑身湿透的回去。
而要就这么浑身湿透去买衣服,更不能。
忽然打了个喷嚏。
怕是要感冒。
“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
陆晨连忙道歉:
“这么着吧,去我家吧,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明天我早点起来买一套干净衣服给你换。”
“这样么……”
貌似是最靠谱的方案了吧。
夏诗清心想。
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方案,立马就被否决。
“不行,不能去你家。”
她无比坚定的说。
这家伙的房客,苏嫣然和赵有容,可都认识她。
上次她从这家伙房间出来就尴尬的不行,无论怎么解释都有些欲盖弥彰,现在怎么还能去他家里?
要又被她们看到,那她夏诗清就是再跳一次黄浦江也洗刷不清。
“那我们去哪儿?”
陆晨疑惑。
夏诗清秀眉微蹙,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蹦出来俩字:“开房。”
……
这一刻,陆晨很懵。
“老婆,这节奏……是不是太快了些?我……我有些接受不了啊。”
他忍不住搓着手,紧张的。
夏诗清无语。
她跺了跺脚,没好气道:“我是说开两间,你一间我一间!”
陆晨哦了一声,想了一想,又觉得没对。
他正色道:“老婆,是不是太浪费了些?要不咱挤挤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女流氓,应该不会趁机吃我豆腐的。”
“王八蛋,你是诚心要把我冷死吧!”
夏诗清气得,胸部忍不住起伏,冷不丁又是打了个寒颤。
冻得。
陆晨哪里还敢废话,连忙说了声遵命。
……
江边一家星级酒店。
两人到了前台,俱是衣服湿透,都打着哆嗦。
夏诗清掏出信用卡,跟前台说开两个单间,前台妹子瞅了一眼,想笑又没敢笑。
这两人在搞什么?
*******?
外面可是零下好几度啊。
城里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对不起小姐,我们酒店只剩下一个单间了。”前台说。
夏诗清一阵纠结。
冷的要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就一间吧。”陆晨说。
夏诗清小脸一红,踢了陆晨一脚。
陆晨没管她,拿了房卡,拉着她就往房间走。
夏诗清犹豫一阵,也没再争辩。
就这天气,她估计等不到再找一个酒店就会被冻死了。
到了房间。
夏诗清冷得不行,立马躲进浴室洗澡,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发现陆晨这家伙已经脱了外套。
“喂……”
她瞅了一眼,顿时脸颊微红。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身材真的很好。
匀称到不含一丝赘肉,泛着古铜色泽,完美如大卫科波菲尔雕像。
只是——
他前胸后背,竟全是伤痕和刀疤,纵横交错,乍一看去,就如泛着原始血腥味的古老图腾。
这是那些奶油小生和小鲜肉们身上,绝不会有的大风大景。
是一个真正男人、由血与火淬炼而出的荣誉勋章。
震撼。
“我也很冷的好不好……”陆晨无奈道。
“活该……”
夏诗清嗔了他一眼。
“还不是怪你,没事儿跳什么黄浦江?”
陆晨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得过分牙齿,也不解释也不狡辩,夏诗清倒是不好再怪他什么。
说来也有自己的不对,明知道这家伙是个二愣子,还激他做什么?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诗清无奈想着。
“喂,你也去洗洗吧。”
她说。
陆晨便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他身体好,倒是没太可能感冒,不过有一句说一句,这黄浦江的水,那是真不怎么干净……
洗完澡,陆晨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去后,发现夏诗清已经缩到被窝里去了。
夏诗清身体素质自然跟陆晨没得比,此刻她脸颊发白,瑟瑟发抖着。
陆晨摸摸她的额头,好家伙,滚烫的可怕。
这时候服务员把姜汤送来了,陆晨连忙喂夏诗清喝。
夏诗清喝了一口,蹙着眉头,说烫……眼神委屈,如一只怯弱的小鹿。
“对不起……”
陆晨有些汗颜,帮她把姜汤吹凉,一口一口喂她。
夏诗清小口小口喝着,倒是觉得心里有些温暖。
这家伙,看起来粗枝大叶、马大三粗的,没想到也有这般细致温柔的一面。
喝完姜汤,她情况并不见好,身体愈发滚烫,意识都有些模糊。
陆晨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喂……我们这个样子,怎么去医院?”夏诗清虚弱道。
两人衣服全是湿的,难不成裹着浴巾去?
陆晨沉吟一会,说道:“那我帮你按摩按摩吧,发发汗就退烧了。”
“按摩?”夏诗清心里一紧,“怎……怎么按?”
“你是不是傻,当然用手按……”
陆晨翻了翻白眼。
说完也不管夏诗清如何,便掀开被子,开始找她身上的穴位。
“喂……你干嘛!”
夏诗清挣扎道。
虽然裹着浴巾,但她身材极为高挑FM区区浴巾,又如何遮盖得住。
此刻的姿势,又是平躺在床上,反正该露的不该露的,总归是露出来了一些。
“当然……不干。”
陆晨无比严肃的摇摇头。
“老婆,你在发烧啊,居然问我干不干……我是那种人么?”
“你……”
夏诗清气得。
恨不得找把刀杀了这瘪犊子。
“你……你欺负我!”
她憋着嘴,眼眶泛红,竟是真哭了,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安啦安啦……我错了,再也不口花花了,你就信我吧,我真会推拿按摩……我跟你保证,就只是按摩……”
“真的么?”
夏诗清怯弱的说。
此刻的她,哪儿还有丝毫女强人风范,就如一头受惊的小梅花鹿。
“骗你是小狗。”
陆晨笑了笑,眼神清澈,笑容温暖。
夏诗清那颗忐忑摇摆的心,顿时安稳了不少。
陆晨深吸一口气,微微解开她的睡袍。
暖色灯光下,露出肌肤如皑皑之雪,白的耀眼,白的刺目。
震撼。
动人心魄。
说是造物恩赐也不为过。
陆晨深吸一口气,压制心中旖旎,开始给她按摩。
……
良久。
夏诗清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
眼眸里蕴着水汽,脸颊带着诱人的红。
“行了,好好休息吧,睡一觉,明天什么都好了。”陆晨浅笑道。
“那……你睡哪里?”
“沙发。”
衣柜中只翻出一床薄毛毯,关上灯,陆晨躺着便睡。
黑暗中。
夏诗清悠悠吐了口气。
一半是紧张之后的轻松。
一半则是浓烈的好奇。
陆晨这家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看起来轻浮浪荡,极不靠谱。
绝对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男孩子。
但在轻浮浪荡的外表下,却藏着另外一个他。
那样的他,如清风朗月。
有桃花落尽、檀郎何处的魏晋风流。
那样的他,似骄阳烈日。
有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的大气滂沱。
意气激昂,不可一世。
心有道义,可藏日月山河,可藏锦绣乾坤,虽千万人独往矣,真的很有魅力。
那到底哪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一时间,夏诗清思绪起伏,忽然就丢失了睡眠。
陆晨在沙发上躺着,关上灯,望着灯火辉煌的外滩,怔怔出神。
“喂,你在想什么?”
夏诗清忍不住问道。
“真想知道?”
陆晨浅笑道。
夏诗清嗯了一声。
陆晨叹了口气,哀怨道:“老婆,我就是在想啊,一个娇滴滴的绝世大美人就躺在我身边两米,而我却假惺惺的在这里装什么狗屁的正人君子,这尼玛,别说禽兽了,小爷我连禽兽都不如啊。”
“噗……”
夏诗清没忍住。
她笑了,笑得很欢畅。
“你再笑,再笑我就跟你大战三百回合。”陆晨老脸一红,眯着眼,暗含杀气。
夏诗清不敢笑了,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啦。”
“傻妞。”陆晨没好气吐出两个字。
掐灭烟头,睡觉。
其实挺好。
禽兽不如就禽兽不如。
谁规定开了房就一定要上床?
李白还是杜甫啊,高尔基老师还是列宁同志啊。
小爷可是党员,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有信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