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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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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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门派大选上，姜衡宣布那几声命令是改革的前哨声。

    那么当次日，青岩山门两边石柱上，摆出了一幅对联时——这才改革正是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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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名年纪已经不小的外门弟子，他站在那山门前，望着那对联上十个字，心头原本早已经熄灭的壮志再度燃烧。

    不少弟子在听闻对联一事之后，皆是成群而来，在那对联上，伫立仰视，心头一阵汹涌激起，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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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峰上，比以往多了不少的身影。

    皆是来往与个峰之间，来报名参与三日后内门考核的人员。

    姜衡在昨日已经交代——凡是没有报名的人，皆按照弃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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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蓝羽飞雁从落日峰上划过之后，朔不二的身影落在了前往道观的石道上。来往此处报名的弟子见到他，礼貌的点点头，随后各自到传送阵那里离开。

    在此之前，他朔不二便已经是这里的常客，到了如此，更是毋须顾及旁人的看法。

    道观前排着数十人的队伍，见到朔不二的时候，皆是回身：“朔师兄！”

    朔不二点点头，穿过了道观，看了看正在负责报名事项的端木，随后便到了道观后的药园那里。

    姜衡一如既往的泡在药园里面......

    “你倒是清闲，让小丫头负责这件事，你在这里歇着！”

    朔不二上前一步说道，姜衡笑着回答他：“这孩子心境容易受到外界影响，让她去负责这些琐碎的事情磨一磨她的耐心，对她有好处！”

    朔不二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但他此刻来此，却不是为了说这些，他转身看向道观那边，已经超过了一百人的长队，不禁说道：“出乎意外的平静，原本我以为在你那些要重新考核内门弟子的事情颁布之后，会有不少人反对呢！”

    “肯定会有人反对的！”姜衡道：“但应该不会太多......”

    “为什么不多？”朔不二问道。

    姜衡答复：“因为寒门子弟多......贵族子弟少！”

    朔不二略有所懂的琢磨着，姜衡继续说道：“物以稀为贵——人也如此。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永德、成化那些长老要一直宝贝那些贵族子弟的原因。”

    “因为一旦那些贵族子弟没了，他们仅有的那一点经济来源也就没了！”朔不二懂得这些，但他不明白的是：“那些寒门呢？”

    “不公平的规矩，使得他们难以有翻身的机会，即便他们再有本事，也看不到希望......”

    姜衡道：“但现在公平来了，希望也就来了......他们为什么要反对？”

    “恐怕不仅不会反对......”朔不二道：“他们还会大力支持！”

    “所以，有了他们的支持，这改革就不怕会失败！”姜衡瞄了一眼，在那长队不远处，有几道鬼祟的目光正偷偷观察着报名处的情况：“即便那些贵族子弟再折腾，依旧架不住民心所向！”

    朔不二明白其中用意，但是他担心的是：“那些长老呢？尤其是想成化，永德长老他们几个！他们恐怕会......”

    “如果他们留在青岩古派是为了他们一己私欲，而不是为了门派的前途着想！”姜衡眼神忽然冷下来：“那就赶走他们，必要的是......我会亲手杀了他们，免得他们带走我们青岩古派的秘密！”

    姜衡在朔不二面前，毫不掩饰他身体里面藏着的那一股杀气。

    朔不二是一个明白事理，懂得行事轻重的人。

    也是一个对青岩古派有着旧情的人......

    更是和外面那些正在报名寒门子弟一样，饱受过这种不公平待遇的人。

    所以他和姜衡一样是这次改革的支持者，也如他一般，会坚持下去，必要的时候铲除前方所有的阻碍。

    “我做这些就是要让他们知道......”

    “青岩古派需要的不是那些有钱的废物，而是真正有才能的人，真正该闪光，不该埋没在他们肮脏手段下的人！就像你这样的......”

    ......

    落日峰上，一道锈剑飞过。

    三天内，全都是来此报名的人。

    他姜衡不必关心这些......

    而朔不二此次前来，也正是为了三天后考核的事情。

    这一次，青岩古派是彻底的撒开了手，往姜衡使劲去折腾。

    永德成化等长老皆是在姜衡条令颁布之后，借着闭关的名义，不再露面。

    还在外面坐镇的有石洞山，还有专爱炼药的道诃真人，以及喜欢串门的苍风长老。

    苍风长老几乎是在朔不二前脚到了落日峰之后，他也到了。

    再听说苍风长老也到了之后，原本百余人的报名队伍瞬间增长到了一千名。

    而且苍风长老还带来了几人前来帮助打理：“我知道落日峰这边人手不足，便派遣几名弟子前来协助。”

    谢过了苍风长老之后，端木便带着人继续准备报名事项。

    而后苍风便到了道观后的药园那里寻到了此刻代替姜衡坐镇在落日峰的朔不二。

    到了药园：“此处灵力充沛，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师父来了......”朔不二正欲起身，苍风长老他继续盘坐在地上，随后上前也是席地而坐：“就咱们师徒俩，不用这些俗礼！”

    他望了望四周，然后感叹道：“老四运气好，碰上这么一个好徒弟......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落日峰再度恢复生机了呢......”

    苍风这是第一次跟朔不二提到之前的落日峰，随后也没有约束，便讲了不少当年落日峰前掌门路当真人年轻时候的趣事。

    对于这位前辈，朔不二也是敬仰的紧，然而苍风却笑道：“如果你瞧见过你路当师叔年轻时候那德行......你就知道那个姜衡跟他到底有多像了！”

    二师徒在药园中聊了许久的往事，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

    “那个姜衡还没回来？”

    苍风瞧见早早离开的姜衡此刻入了夜也没见回来，朔不二便告诉他：“他这两天里面都未必能回来......”

    “年轻人就是坐不住！”苍风言道：“你可不要像他一样做事那么不沉稳......要一步一步来，知道吗？”

    朔不二对此只是微微笑道。

    苍风起身，准备离开了。

    离开前，瞄了一眼不远处竹林里面一直静坐的江流儿，一整天他都未睁开过一次眼睛。

    “这孩子......”

    言语未尽，身影已经消失。

    ......

    待到苍风离开落日峰后，朔不二到那江流儿跟前问道：“姜衡他不会真的去那里了吧？”

    “如果他答应了那人要去，那么他就一定会去的！”

    江流儿闭着眼，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他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