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集军队几乎把三郡之地翻了个底朝天,公孙瓒也没有发现任何铁矿的踪迹,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天蒲元来面见他。
“主公,最近的兵器作坊似乎没有新鲜熟铁运过来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公孙瓒这时候正一个愁字了得,对于蒲元,他也不好隐瞒什么,“蒲工有所不知,最近幽州其实根本就找不到新鲜铁矿了,我让士兵在幽州探索,一点也没有发现,可把我愁坏了。”
蒲元沉吟了一下,“主公,我觉得那应该是寻找的方法也可能有问题,铁矿资源一般都是天地赠与,常人只能发现暴露在外面的部分,那也只是一小部分罢了,至于掩藏在山脉地下的大矿,那才是真正的宝库,我听说凡是这样的地方,普通的植物种植上去会被染上不同的颜色,依照这个特性去找,也许另有发现。”
公孙瓒想了一想,诡异的望向蒲元,问道:“蒲工何以得知?”
“这个......我是从以往我家中古简上偶然发现的这番话,因为这个思路大胆,觉得非常新奇,所以才印象深刻。”蒲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觉得自己这个说法颇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只是一副来历不明的竹简,可信度有多高也是个问题。
不过公孙瓒可不这么想,现在他本身就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倘若这个办法真的有效,那么又未尝不值得一试。
说到就做,公孙瓒立刻去组织人手留心观察三郡以内的植物异常特性。
也许是上天真的眷顾他,在几天之后,派出去按照蒲元的线索寻找的士兵还真的就在昌黎郡发现了一丝踪迹,在靠近辽东郡的方向,发现了一些类似紫花苜蓿的植物,这种植物比较常见,但是叶子能长出一大片紫色花叶来就算很特殊了。
说起来十一月份万木凋僻,能够发现这种植物几乎不可能,这还是那些士兵搜索的时候,特意去询问附近的住户人家才能得到的结果。
既然如今有所发现,公孙瓒自然是兴奋不已,到了这里之后,就开始组织军队借口这里要作为军事演练基地给圈了起来,开始组织人手在这里挖土凿井确定是否有矿产。
也是这样的探索或许是真的出现了一丝效果,在十多天后,终于出现了第一块被挖到的地下铁矿,在接下来的几天,公孙瓒干脆其他地方都不再管,全数把人派过来,要在这里开始大干一场,越来越多的铁矿原料被发现,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似乎他真是歪打了个正着,一下子掘到了宝库。
困扰将近一个月的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公孙瓒终于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话分两头,从寿春兵败与公孙瓒失去联系的赵云,在遍寻战场无果,带着跟随他的两百白马义从选择了突围,他那时候和公孙瓒想的其实也差不多,既然在战场没有找到公孙瓒,那么公孙瓒就应该是选择了突围出去,不得不说,命运的捉弄实在是非常让人无语了。
从战场出来以后,赵云本来打算先返回幽州,可是却在途中遇到了同样被袁术突袭兵败的刘徐州,以刘备的本色,面对落单的赵云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当即就是挽住赵云手腕不放手,“子龙将军,我知你为蓟侯忧虑担忧,期望早日返回幽州与蓟侯重聚,然而我觉得不然,北方袁绍,与蓟侯宿敌也,断断不可能轻易使蓟侯安稳返回幽州,到时候蓟侯说不定还得返回我这里借兵回去,不如子龙在徐州静候蓟侯佳音,再与他一同返回幽州,不是更好!”
赵云虽然也知道刘备肯定另有心思,不过如今他心里面确实如同刘备所说的那样,忧虑公孙瓒的安危,如果过冀州能有他保护,那么一定会安全不少,这才选择答应下来。
孰料到了徐州广陵郡之后,就发现大队的吕布军士兵出现,刘备等人察觉不妙,连夜赶路突入了广陵郡城,等入了城见到张飞将军与陈登等人,才知道,吕布已经趁他们在寿春与袁术交战的机会,拿下了徐州除广陵以外的所有地盘,就连现在的广陵郡,也是摇摇欲坠。
刘备听到这个噩耗,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吕布匹夫欺我太甚!”
当即整个人就气得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赵云也由原来的暂待公孙瓒音信变成了开始帮着刘备一起防守广陵,只有夜深无人的时候,他才会忍不住在想现在的公孙瓒到底怎么样了。
一天晚上,赵云一个人闲来无事,披着来自北方的羊毛绒衣,一个人在抬头望着天边的星宿,他特别喜欢那一颗天上闪耀夺目的北斗星,在众多的星宿当中,它是最为耀眼的存在,一闪一闪发着光芒,尽管在这诺大的夜晚的星空之中,有着成千上万颗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可是依然没有谁,能比过它的光彩。
在古时候,听说古圣先贤可以通过星宿的变化来揣度天下大势,赵云也不知道这种方法可不可靠,但是他看着这些星辰,却真的有一种被天地包容了的感觉。
距离赵云艺成下山其实过去了数年,最开始的时候他选择跟随冀州的袁绍,却发现这个人虚有其表,身为世家门阀之首,却也是毫不顾忌的占据了韩馥的冀州领地,反而是公孙瓒的所作所为,虽然是与刘虞争幽州,却也是心胸坦荡,与胡族争战更是从没有怯弱过。
说起来那时候正好是刘备作为汉室宗亲的身份也想要来招揽他,让他有些犹豫不定,这才没有在公孙瓒易京被围的初期救公孙瓒出来,使得现在的幽州战局糜烂,这也是他一直面对公孙瓒羞愧不已的地方。
就在赵云在胡思乱想着些什么的时候,后面来了一个人,“将军站在这里不怕着凉吗?”
赵云回头一看,这人正是刘备的治粟吏糜竺的妹妹糜贞,问他话的时候正不着痕迹的将耳边的头发捋到耳垂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