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圣疗觉醒者叹了口气，“咱们说说觉醒者的问题吧，你——”

    “等等，在这之前我想先问问，你知道不知道林地玫瑰在哪里？”

    “你问错人了。”

    对于东外城区的事情，驻守南门的圣殿骑士可能还不如他这个半吊子知道得多，艾尔暗自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几乎不可能得到答案，但他现在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天亮之后能不能走，除了逮着人就死马当活马医地问上一句，还能做啥？

    他一时想的出神，直到对方咳嗽了一声。

    格兰摇了摇头，说道，“神明的宠儿什么的，这种话你肯定没耐心听，我也懒得说，就直接挑重点吧，但这样可能有些乱。”

    确认艾尔在听，格兰继续说道，“首先是关于觉醒者身份的判断，外人能通过观察对象所展现出的貌似非正常力量来判断，我就是根据你之前的那种表现才做出了猜测，而让我为心里的猜测盖棺定论的是，你的体质。”

    “体质？”

    “只有觉醒者才能掌握魔法的力量，身体也能与魔法更好的兼容，今晚上除了一开始就站在前线的我，所有的圣疗觉醒者都昏迷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若不是因为觉醒者特殊的体质，我现在这样的状况肯定救不了你。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觉醒者能更好的接受、转化魔法。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只有觉醒者才能充分（重音），利用魔法。

    比如圣疗术用在普通人身上的效果其实是打了折扣的，圣疗觉醒者需要耗费很多精神才能让伤口痊愈，若释放的对象是觉醒者，则非常省时省力。

    又比如，觉醒者被施加了勇气祝福力大无穷，普通人的效果则很有限。”

    “哦！”

    艾尔恍然大悟，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他在柴房醒来时，泰迪是那副模样，原来是察觉到了他特殊的“体质”。

    不对，泰迪那副样子也太夸张了。

    “支撑这个说法的证据就是，觉醒者被加持勇气祝福和圣疗术时，能感觉到体内似乎有温热的‘溪流’在流淌，而普通人则只能感觉到微微的一小团温暖，很明显——”

    “等等，勇气祝福，是不是……[勇气与力量]（咒语）？这个东西能给别人施加？”

    咒语念出来让人感到有些拗口，艾尔总觉得这东西译成“勇气与力量”有些不大贴切，可是遍寻脑中所知，也只有这两个词语所代表的含义较为合适。

    格兰点点头，说道，“嗯，顺带说一下，咒语也是鉴定方式之一，我们能看得懂的咒语，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串乱七八糟的符号而已，你还没给人施加过祝福吧？”

    看见艾尔摇了摇头，格兰笑道，“用意念驱动咒语的时候，将手心抚在目标对象的额头上就可以了。”

    艾尔伸手摸了摸格兰的额头，当场尝试了一下，从对方那得到了确认，又问道，“你身上有了，我也有了啊，这倒是挺方便，但是……可不可以只给你施加，而不影响到我自己呢？”

    “啊？”格兰有些诧异，“不行。”

    艾尔点点头，又皱眉问道，“那精神是什么，就是平常我们说的‘精神不好’的那个精神吗？能准确的……额，我是说有没有什么方式能更好的去感受它？”

    “如你所言，就是那个‘精神’没错，很遗憾，没有别的方式，你感觉不好了，就是精神差不多耗尽了，继续释放能力，立即就会晕眩，再不管不顾地继续释放能力最终会耗尽精神，导致陷入昏迷——”

    “我草，这是不是有点那啥？”艾尔忍不住出声打断，“如果有两个人，一个精神多一点，一个精神少一点，别说旁人了，岂不是他们自己都没法对比谁比较牛比一点？不对……这种如此玄乎的东西……它有容量吗？”

    他已经认定暴风匕的能量来源同样是[精神力]，如果无法准确的感知的话，那意味着无法合理分配，这其中的弊端太多，像是在这一次之前的情况，明明已经晕得不行了，却因为无法准确估算，导致暴风仍在死命抽取他的精神，最终哔了狗。

    “你别急，我正要说到这个，”格兰揉了揉脑袋，作为指挥官比别人累得多，他早已经累得不行，这种东一段西一截挑重点介绍的方式，更是耗费脑力，他拿起木碗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温克多主教在给圣殿骑士解释这些东西时，花了好几天，现在要将其中的重点挑出来，还真是有些乱。

    对了，提起主教大人，有一句话请你记住了。

    ——我所知的并不是全部，所以告诉你的这些东西也不一定全是对的。”

    “昂，说吧说吧。”

    “当你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你只能感受到一小团温热，也看不懂咒语，但觉醒了之后，却能感受到了‘溪流’，知道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若是再进一步呢？说不定你说的‘精神’容量什么的，也能感觉到了。”格兰的表情证明他自己对此也是满怀憧憬。

    艾尔眼神不由得有些炽热，“再进一步，是什么？”

    “不知道，我所知也有限。”

    “……”

    “别那样看着我。”

    “……，觉醒这种事，有没有什么预兆、感觉之类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为的觉醒者，诶？这是不是一出生就决定的事情？”

    “没有预兆、感觉，全凭天意，也就是说完成转变的那一刻，你或许是在什么生死关头，也有可能是在睡梦之中。如果一出生就决定的话，又怎么叫做‘觉醒’呢？”

    “那特么的，如果有人觉醒了又不知道呢？”

    “那就像你这样啊。”

    “草……”

    ……

    就此问题，格兰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教堂、秘法塔、街道公告板等地方都会留有针对觉醒者的招募令，其中的信息包括酬劳、责任与义务等，以及半截咒语……

    这个过程中格兰再次表达了一番对于他的无知程度的惊奇，艾尔自然是回以胡说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