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博得了一片赞同之声,无论白牛、猫爪还是鹿角团,全场唯一不认同他的,只有一个人,他的腰上又挨了一下,不过小姑娘捏得很轻很轻,相对于塞菈佩尔那种想要拧死牛的力道,这种程度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种享受。
“哈哈哈……”铁贝笑得最为大声,毫无顾忌,副团长大人确实没有什么可顾忌的,身后站着这个区域最为强大的力量,附近还有好几支针对青蜂的搜剿队在行动,完全不用担心有人给他们搞突袭,笑声平息,铁贝却是话锋一转,“那你们这不是舍本逐末吗?”
这句话并不如何隐晦,稍微迟钝一点的,也在身旁同伴的提醒下明白了过来。
是有多蠢的狼,才会将肉含在嘴里,乖乖的跑到另一头狼跟前,将肉吐给对方?难道鹿角团跟白牛团之间存在那种,就特么跟鬼一样,只听人说过,从来没人见过的[爱情]?!
“那当然不是了,”对于这个尖锐的问题,艾尔依旧坦然,脸上却满是淫[hx]邪,“团长大人不是逮着那个女人了吗,xxx副团长说,将陷于东外城区的小姐带过去,咱们就是白牛的一员了,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团长大人一高兴,没准也会让大家伙开开眼界呢。”
脸上的表情其实不用做得如此夸张,可若不是如此,他无法将忧色掩盖。
用这样一个补丁将破绽遮掩,是他能说得出口的最好的理由了。
不管白牛的人有没有逮到林地玫瑰,这个补丁都只能是真话,若说它是谎言,那也是[光头的谎言],鹿角团只是受骗者。
红条佣兵们小声议论,铁贝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他吗的倒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艾尔尚未说话,身后就传来蛋皮的声音,“铁贝大人,这是咱们鹿角的副团长,叫做血隼!”
说完,艾尔和铁贝都朝鹿角看了过去,鹿角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艾尔转而给了蛋皮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血隼?没听说过,那鹿角怎么不出来说话,是看不起我吗?”
蛋皮哑火了,刚才那话只是他的自作主张,艾尔跟鹿角商量时很小声,别人也听不到。
艾尔忙接过话头,神色惶恐,“不是的铁贝大人,鹿角的脖子受伤了,短时间内怕是说不出话来,只好由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跟您汇报啦!”
这个理由一出口,对面的人又是一阵笑,纷纷讽刺道,“是不是真的啊,不是吓得说不出话了吧!”、“只动嘴不动手的家伙某些部位肯定容易受伤啊!”、“怎么伤的啊,不会是被什么硬物捅的吧!”……
鹿角和鹿角团的脸色都很难看,但大家都忍了下来,没有人开腔,忍一忍,总好过一不小心将[卡洛大人]的一番苦心给废了。
也总好过死。
按照[卡洛大人]展示出来的速度与力量,哪怕他现在抱着自己妹子跑掉,怕是也没有人能追得上他,人家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地跑掉。
所以鹿角团的人此时虽然觉得有些屈辱,却是彻底对团长大人服气了,若不是鹿角和[卡洛大人]搭上线,他们现在也不能好好的站在这。
与之相比,莫名其妙射那伙计大腿一箭这种事……洒洒水啦……
铁贝又沉默了,不过艾尔感觉对方在笑,想了想,艾尔干脆试试能不能将这个话题揭过,为米兰达和鹿角团的身份定性,然后再说上几句废话,双方就此别过,“铁贝大人,这是啥情况,怎么打起来了?难道他们真是来拦截小姐的,然后被咱们提前识破了?”
“是啊,”铁贝说道,“光头提前通知过咱们了,团长派我过来接人,哪知道半路碰上这帮青虫子,一照面,他们就动手了,肯定是冲小姐来的,你可以找一个问问看,是不是你们鹿角里边出了什么内鬼?”
我草!
铁王八轻飘飘两句话,不回答问题就算了,还往他和鹿角团身上泼了一盆脏水,艾尔差点没一口唾沫啐铁贝的脸上,马勒戈壁,如果不是他亲手将最后一个青蜂佣兵砸死了,他还真想揪一个起来问问,当面戳穿这铁王八的谎言!
“铁王……铁贝大人真是实力强大,见地一针见血!不过鹿角的人都在这,没人离开。”
艾尔又拍了一通马屁,和铁王八过了几招,却一句有用的都问不出来,说了一会,对方结束了接下来的无用对话。
副团长大人是这么说的,“行了,你们可以过去了。”
说完,铁贝朝后面招招手,做了个双手分开的动作,红条佣兵们就在中间让开了一条道,对此艾尔一行人都是心中一喜。
鹿角团喜的肯定是逃过了一劫,至于之后是留在南门附近,彻底投靠白牛,还是绕回原来的地方,这都由得他们自己做决定了。
艾尔喜的,是不用跑不用绕了,而且前边的应该都是白牛和猫爪的人,要是想带米兰达去南门,有了这次的接触作为基础,他完全可以编造出更简洁有效的故事,遇神说神话,遇鬼说鬼话,这一路上的危险性已经降低到了一定的程度。
鹿角团当下立即脚底抹油,在艾尔向铁贝千恩万谢的时候,通过了红条佣兵让出来的道路。
但是,当艾尔要带着米兰达走的时候,出幺蛾子了,铁贝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臂,小姑娘则扯着了艾尔的护具,拉得他一顿,下巴几乎砸在了胸口上。
两人瞬时被扯定原地。
他低着头,心下发冷,也不去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而是在那些浮现于脑海里的众多角度当中,挑选出一种最简洁有效、干脆利落、帅气无匹的,抱起米兰达,顺手抹掉铁贝脖子的姿势。
脸上的表情变得像是一个夜下穿行于田野,却突然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豹子,背对踩尾之人,嘴露獠牙,眼泛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