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跑,不报复,反而还枕着他胳膊睡着了,一样比一样令人震惊,甚至惊得他忘了为[差点被人开瓢]这事感到后怕。
过了一会,似乎是艾尔的动作太大,将小姑娘弄醒了,她发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梦呓的那种黏柔感,而且原本雪白的脖颈也突然像是涂了红色的脂粉一样,不用探头去看,艾尔就知道这家伙的脸肯定比这更红,更重要的是,艾尔能透过那单薄的脊背,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但奇怪的是,她居然还在装睡,两只小手似乎也不敢太过用力反抗,只是紧扣着那使坏的大手,微微朝外使了些暗劲,艾尔恍然大悟,对方认为自己还没醒?
他在心里咆哮着将那个问号喂了野兽。
这种程度的反抗显然没有什么用,艾尔继续肆意妄为,考虑着要不要尝一尝眼前那抹粉红的味道,它看起来如此诱人,让人完全无法将其与之前臭烘烘的状态联系在一起,又或者是顺着对方的意,放过上路……
转而袭击下路?
这个问号又惨遭了毒手。
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昨晚那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草原,不知道草原之下,是否藏着甘美的溪流?血液汇聚,怀里的人猛地一颤,发起了抖,像是在咬牙抵御着极致的寒冷。
当怪手抚至瘦得有些凹陷的小腹时,那寒冷似乎化作了犹如实质的冰凉,滴到了艾尔另一只几乎酸麻得失去知觉的手臂上,冰凉驱散了邪念,他知道那是什么,昨晚上它们就折射着霜白的月光,如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准确的摔碎在他的死穴上!
特么的!他心里面那头怪兽发出了一声惨叫与怒骂,然后歪歪斜斜的躺倒在地,口吐白沫,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纠结了好一会,一直处于弱势地位的[理智]才颤巍巍的回到了主位。
算了,这家伙看着挺可怜的,艾尔劝着自己,他已经困了就打盹,如果再饿了就吃肉的话,那不是变成了畜生?
暗叹了一口气,他思索片刻,决定开始装颠,怪手在颤抖着的小腹上滑动了几下,然后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嘟囔,“面呢?我的面呢?老子揉了半天的面团去哪了?
……
完了……找不到了……”
说完了就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闭眼装睡,同时他听到了小姑娘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一边发出抑制不住的轻笑,一边轻轻的抽着鼻子。
艾尔在她背后做了个鬼脸,嘴型变换,说着无声的哑语,“笑个鬼啊!倒是赶紧起来啊!不然等那头怪兽缓过劲来,你特么的就死定了!
……嗯,好香……”
隔了一会,在艾尔的忍耐快到达极限时,逃过一劫的米兰达才终于是缓了过来,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这时艾尔的眼睛是完全闭合的,毕竟好人做到底,可要给人留点面子。
但他又怕对方趁这机会想要弄死他,所以这眼睛虽然闭上了,眼皮之下的眼珠子却不安地动来动去。
让艾尔更加不安,甚至想要就这么睁开眼睛的是,米兰达起身后并没有立即离开!
小姑娘仍然蹲在他的边上,不过也没有如艾尔想象中的那般,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只是在检查有没有金色的长发丝遗留在艾尔身上,她以为对方还在熟睡,怕其醒来之后通过什么蛛丝马迹发现她的愚蠢行为。
她睡觉的时候习惯将头发撸上去,加上年轻发质好之类的,居然一根头发也没有被压掉,检查了几遍,除了对方那条胳膊上几滴不显眼的泪迹,倒是没有留下什么太明显的痕迹,她想了想,又将鼻子凑到了艾尔的怀里,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然而对比接下来的发现,这个原本在她看来十分严重的问题,瞬时就失去了意义,就在她抬手轻轻地将那未干的泪迹抹去时,她的视线扫向对方那张清秀消瘦的脸,又顺带地掠过了那双紧闭着的眼睛,她怔了怔,脑子瞬时就嗡地一声响,彻底短路。
这个家伙的眼珠子正在眼皮下方来回游动!
啊!!!他……他在装睡!!!她的脑子可能真的是坏了,隔了好一会,才将这句话在心里喊出来,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也是突然得到了进攻的信号,以更加迅猛的姿态,彻底席卷了她的脖颈脸庞,那个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并不是不想要尖叫出声,而是失去了对嘴巴的控制能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纤腿,两道白影飞速晃动,她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三两步刚跑出房间的门口,就闪到了墙后,背部紧紧贴着墙壁,一只手按着狂跳的心脏,一只手捂着嘴,以防它失声尖叫。
这些本能反应虽然将她暂时带离了窘迫之境,但混乱的意识依旧是乱成了千百条交错的麻花,陷入其中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待会要怎么办,又该以什么表情什么身份面对那个家伙。
那些旖旎的画面更是不断地干扰着她的思路,让其羞得满脸通红,红得像是用手轻轻一掐,就能掐出血来,乱七八糟的画面与想法毫无阻挡地窜进了她的脑子里,乱飞乱撞。
她在这些想法中翻找,想找一条能合理解决这种情况的办法,找着找着,猛然想起那个[离开他,离开这里]的想法早已被她丢掉,这让她更加地心慌意乱,以至于她都没反应过来,对方其实并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对方装睡]这件事。
两人一墙之隔,与米兰达满脑沸腾相反,艾尔听到她跑出去的脚步声,暗暗舒了一口气,他可是憋坏了,昨天一整天都没机会放水,小姑娘这要是再不走,闸口堵塞,这水坝怕是要炸了!
至于米兰达现在的表现……她就贴在门边,既没有离去,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艾尔倒不觉得奇怪,莫名其妙的树开乱七八糟的花,结出人意料的果,她没离开很正常。
但特么的,这棵树怎么长成这德行,喝的什么水,吸的什么土,这点就奇怪了,但现在他能刨根问底吗?显然不能,他得缓缓,然后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