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的安慰了三女之后,刘天便哄得三女睡觉去了,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留下。
这几天耗费的精力实在太大了,刘天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外面传来敲门声,“公台先生进来吧”,刘天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陈宫。
“公子,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府门口竟然有刺杀”,陈宫进门就说道。
刘天叹了口气,便把今天的事情细细的给陈宫讲了一遍。
陈宫听闻不语,刘天倒是性子急,说道“先生莫非是有什么发现”。
陈宫严肃的说道“不错,这荀攸不简单”。
“哦?先生何处此言?”刘天疑惑的问道,荀攸自然厉害自己是从书中知道的,可陈宫为什么突然出此言呢。
“公子,你不要着急,你今天可能被人利用了”。陈宫不说则已,一说就是语出惊人。
“愿听先生教诲”,刘天并没有恼怒而是谦虚的问道。
陈宫看着刘天真诚的询问目光,心里十分满意。
虽然说刘天年少有为,目光更是别常人敏锐。但总归是太年轻,自己选择他多少心底有些芥蒂。
但是自从跟随刘天以来,虽然他礼贤下士,但是陈宫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只看重了刘天一点,能纳人言。
自己虽然聪颖,却又愿意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这才是做大事的表现。
陈宫咳嗽了几声说道“公子,你认为朝廷现在谁敢和十常侍作对?”
刘天想都不想“当然是党人了,朝堂上不就这两派,斗来斗去,一直是宦官占上风”。
陈宫笑着说道“公子,你说的不对,朝堂之上应该是三派”。
就刘天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陈宫继续说道“自从光武中兴,到第四任皇帝汉和帝刘肇开始,就形成了“幼帝继位”的传统,这使我汉王朝进入到了一个“外戚党”与“阉党”轮流执政的恶性循环。
很简单的例子,幼帝太小,只得太后辅政。而太后一个女流之辈如何决断军国大事,就得依靠娘家人帮忙,也就是他的父亲或者兄弟,于是就形成了“外戚党。
等小皇帝长大了,就要自己亲政,不愿意做傀儡。可到了嘴的权利,谁又能吐出来,谁又舍得吐出来。
一方不愿放手,一方又要夺权。所以皇帝就要找人帮忙夺权。
在宫中只能靠太监。等皇帝依靠太监灭了外戚之后,太监又开始专权,于是就形成了‘阉党’。
所以没过几年,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继位,太后再次临朝,外戚再次得势,如此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像汉和帝十岁即位,太后的哥哥窦宪把持朝政。皇帝与朝臣隔绝,只能依靠宦官。汉和帝用宦官郑众所掌握的禁军,消灭窦氏外戚,宦官从此干政弄权。
汉和帝死后,汉安帝继位,太后兄弟邓骘等掌权,铲除了阉党。
等到邓太后死,汉安帝与宦官李闰、江京等合谋消灭邓氏势力,宦官又开始专政。
再之后,汉顺帝的粱皇后的弟弟粱冀跋扈专权。汉桓帝与宦官单超等合谋消灭梁氏势力,宦官又开始独揽政权。
直到本朝灵帝,外戚窦氏把持朝政,却被宦官所反扑,灭族。赢了的宦官自然又开始独揽政权,也就是现在的十常侍。”
陈宫说的口干舌燥,刘天总算明白什么意思了。“公台你的意思是说,党人想坐山观看宦官和外戚何进争斗,好坐收渔人之利”。
陈宫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依我看,今天荀攸叫你去是有目的,而且何进的出来也是他安排的”。
刘天大吃一惊,说道“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能看出端倪来,可我没有发现他任何可疑的表现”。
陈宫沉思了片刻,说道“赵忠的侄子赵奎为什么要出来替天雅坊出头,你只不过是教训了看门的而已,显然是有人激他。纵然不是荀攸设计,肯定也于他有关。因为今晚这件事的关键点在于是他邀请你的去的,才有了后面的一切事情,这若说是巧合,让人很难相信”。
刘天表明点了点头,内心还是不太敢置信,如果荀攸真的全盘策划,那他的演出简直是太无敌了,这样的人是可怕的对手。
陈宫叹了口气说道“十常侍不是好惹的,从他们灭了窦氏可以看出,何进的根基浅薄,甚至连他的妹妹都是十常侍辅助当上皇后的,如何和他们斗,满朝的党人沽名钓誉,虽然想清除宦官,却不想自己有所牺牲,徒之奈何。
其实若不是李膺大人牵涉其中,我会劝公子不要趟这浑水,暗暗韬光养晦,已待天下之变”。
刘天何尝不知,但是人生处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膺待自己如师如父,刘天不想等未来的某一天陷入悔恨。
那时候即便自己拥有整个江山也会后悔,与其未来后悔,不如把握住现在,纵身死也不枉努力过一场。
看着刘天坚定的眼神,陈宫也满目欣慰。
身为谋士,可以给主公自己的意见,但是最终决定权却要看主公,无论选择没选择自己的意见,都要竭尽全力去辅佐。
“对了,公子,你明天当尽快去找何进,趁热打铁,联合起来。何进一定会保护你,但是千万不要和宦官死磕。实力弱小的时候,就要学会隐忍。
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我的分析说给张让、赵忠他们听。他们是聪明人懂的取舍,接下来就要看党人如何行动了,想坐山观虎斗再收渔人之利是不可能的,既然要玩,那就把水搅浑”,陈宫说到这,冷笑了几声。
刘天有点不放心的说道“如若他们不出手呢,李膺叔父怎么办?”
陈宫笑着说道“公子,你这是关心则乱。李膺大人历经两次党锢不死,已经成了党人的领袖,天下的道德楷模。洛阳城的党人官员就有四五百名再加上三千太学生,他们的力量何其之大。这段时间他们也都在奔走呼吁响应李膺大人,只不过是庙堂之上的那几位一直沉着没有表态而已”。
刘天这才反应过来,李膺的门下、崇拜者何其之多,加在一起是和等大的力量。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多谢公台教诲,我实在愚笨,这才想通”。
“哈哈,公子哪里愚笨了,只不过关心则乱,而我则是旁观者清而已”,陈宫一脸笑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