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毅,我明天就要回中海了,今天特意让琳琳把你请过来,没有外人,就咱爷仨聚聚。”天河大酒店二楼的豪华包厢里,祝德山一开口就把这个饭局定义为了家宴,意思很明确,不要拘束,畅所欲言。
三人面前的大圆桌上摆着八菜一汤,个个精致至极。
“祝老您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苏毅听闻,关切的问道。
“好了,全好了,”祝德山朗声笑道:“多亏了你那三片参王,老头子我现在的身体感到又恢复到了二十年前,浑身充满了力气。”怕苏毅不相信,祝德山还用力往后扩了扩胸。
“外公,菜都快凉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薛琳笑道。
“好好好,边吃边聊,瞧我......”祝德山笑着举起了筷子,示意苏毅吃菜。
“祝老,我以茶代酒,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几口菜下肚,苏毅双手端起面前的茶杯站起来敬祝德山。
“哈哈哈,好好好,小毅,托你的福哈。”祝德山笑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毅呀,你也别祝老祝老的叫了,这样生分,我这年龄足以当你爷爷了,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祝爷爷可好?”说完,祝德山笑望着苏毅,脸上带着几许期待的神色,此时,薛琳也把脸转向苏毅,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此时薛琳心里远远不如表面平静,她心里清楚,有多少豪门贵少想叫自己外公一声爷爷,除了自己的亲孙女外,外公可是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机会,今天能主动说出这句话,除了救命之恩外,应该是打心里认可苏毅了。
苏毅沉吟片刻,抬起头,坦荡的冲祝德山叫了一声“祝爷爷。”苏毅的这声祝爷爷可高兴坏了老爷子,激动的连连说道:“好好好,小毅,有你这个孙子老头子我做梦都会笑醒啊,今天老头子我太高兴了,服务员,拿酒来。”
苏毅和薛琳二人见状,连忙起身劝阻,祝德山大病初愈,可是严禁酒水的。
看得出祝德山今晚心情很好,拉着苏毅打听这打听那,当他听说苏毅在这世上再无亲人的时候,不禁一阵唏嘘。
后来,当苏毅说到缩缝剂和锐德化工厂的事时,祝德山又替苏毅感到由衷的高兴,向苏毅提了许多令他感到茅塞顿开的建议。
最后,祝德山又向苏毅讨要缩缝剂国外总代理权,苏毅自然一口答应,别的不说,无论海洋运输和大型物流配送整个华夏也没有多少企业能比得上祝氏,何乐而不为。
“小毅,沈市-长这两天找过你吧?”吃过饭,饭局临近末了,祝德山突然向苏毅问道。
“没错,中午找过我,您怎么知道?”苏毅怔了一下,笑问道,他正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事呢。
“可以想到,”祝德山轻轻敲了敲桌子,接着说道:“高新园区的事到现在我都没有给他答复,沈国强是个做事的人,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所以他找到你也不是什么意外。”
“那您的意思?”苏毅接着问道。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一周内祝氏会给他一个答复。”说着,祝德山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浮起一抹疲倦,毕竟大病刚愈,人参不是神药,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
苏毅见状识趣的站了起来,笑道:“祝爷爷,您这身子刚刚康复,还是需要多休息,快点回房吧。”
“唉,人老了,精力大不如从前了。”祝德山苦笑道:“看来不服老是真不行啊!”
苏毅和薛琳把祝德山送上楼后一起离开,电梯里,苏毅认真的对薛琳说道:“薛姐,谢谢!”
“呵呵,跟姐还客气,”望着苏毅,薛琳同样认真的说道:“小毅,姐有预感,即便没有祝家,你也一定能飞到姐无法想象的高度,但是,在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凌宵九天的时候,有祝家这张护身符,将会为你避免不少麻烦。”
“麻烦?”苏毅一怔,“您指的是?”
“缩缝剂!”
“缩缝剂?”作为商业小白的苏毅一头雾水,“产品我有质检合格证,我有营业执照,我不偷税漏税,会有什么麻烦?”
“小毅,你想的太简单了,”两人出了酒店大厅,一共前往停车场,薛琳边走边说:“胶类市场好比一盆装得满满的水,任何一种新产品的进场,就像是往盆子里扔了一块大石头,势必会有很多水被溅出来,而这溅出来的水就是其他乳胶类企业,也就是说,优质新产品的强势进场会有许多乳胶企业被挤出局。”
说到这,薛琳把头转向苏毅:“而你如今将要投入盆子里的是一块烧得通红的大石头,极有可能把整盆里的水都给蒸发掉。”
“有这么严重?”苏毅停下脚下,冲着薛琳凝声问道:“市场这么大,再加上缩缝剂的生产和使用限制,即便会对胶类市场造成冲击,影响力也是极其有限吧?”
“呵呵,你错了小毅,”薛琳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笑道:“你也说过,缩缝剂是划时代产品,所谓划时代产品自然不能和平常产品相比较,就像同样重量的原子弹和炸弹所造成的破坏无法对比一样。也就是说,你的缩缝剂一旦投入市场,极有可能会导致整个胶类市场重新洗牌,这时,你的麻烦就来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老牌胶类企业会找我麻烦?”苏毅眉头微微皱起,他终于想明白了薛琳所说的麻烦出在哪里。
“没错,”薛琳用欣赏的眼神望了苏毅一眼,接着说道:“他们会抱起团来从合法的或是不合法的渠道不惜代价来狙击你,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损害了他们的固有利益,现在你明白旧时候的变法和革新为什么连皇帝都推行不了了吧?”
“所以祝老才向我要缩缝剂的销售代理权?”苏毅啼笑皆非,赚钱的事干嘛说的那么高尚。
“没你想的那么高尚。”薛琳耸了耸肩膀,苦笑道:“商人逐利,我外公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看得出你的产品是一棵摇钱树。”
说到这,薛琳冲苏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说我外公特别不孝?”
“的确是。”苏毅一脸认真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