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留下陈宇自个儿在房间看电视，易扬带着黄欣直奔熊猫公司。

    前台依然是那位前台。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没等易扬开口，前台就恭恭敬敬领着大老板去了宋总的办公室。

    “哟，我估摸着你这两天就该到了呢！这位是弟妹吧？！”宋磊听到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就把两人迎着，然后让前台回自己岗位。

    “放假了，过来看看。”略寒暄两句，进了办公室，易扬先拉着黄欣坐下，自己走到宋磊的办公桌前，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夹问道：“最近熊猫安全卫士在市场上进展怎么样？”

    宋磊闻言心里陡然一紧，他基本上已经猜出“企鹅摇扇”的来历，对易扬的能力再无半点疑虑，心底也没了一丝抵触。做互联网安全软件的企业，市场运营是一方面，但核心以及根本的还得看技术。熊猫网络安全服务公司的核心就是熊猫安全卫士，所有的技术都握在易扬手里，单就这一点，就容不得他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目前熊猫安全卫士已经占据国内杀软市场份额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估摸着等病毒消退，市场份额会下降一部分，但绝对能保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国外那头，目前英文版的已经发布，其他小语种国家的版本正在努力编译当中，预计月底能推出市场。”说起这个，饶是老宋再沉稳，也隐隐有些激动。一个月前还陷在国内传统杀软厂商舆论围攻中的熊猫，仅仅十来天时间，就摇身一变，成了国际杀软巨头，这种身份转变，他至今还没回过味儿来。

    “就是中心处理器方面还有些问题，江城那台原本作为游戏公司中心数据库的处理器已经紧急接入，作为英文版安全卫士的数据处理中心，但你知道的，欧美那头的网民远远多于国内，处理器已经多次超负荷运行报警了。”

    宋磊的态度变化，易扬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既然他都服软，自己自然也没必要多费手脚去更换合伙人或是控制老宋。

    心中满意，易扬的心情也就变好许多，听到老宋报告的问题也不推辞，直接答应农历年内再给公司配置三到五台处理器，当然，零配件全都送到竹城组装。

    “没问题，到时候我亲自负责押货！”老宋闻言大喜，拍着胸膛一口应承下来。

    “你不回家过年？”易扬陪着女友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老宋亲自泡的茶水后讶异的问道。

    “大年三十那天赶回去吃顿团年饭就行！”老宋兴致勃勃的坐在对面单体沙发上说道，“今年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咱们必须的抓住这个机会打通国际市场壁垒，我怕错过病毒肆虐的机会后，以后再想进入欧美那些国家就没这么容易了！”

    “没必要！病毒没那么快沉寂，你安心回去陪家人过年，年后再搞国际扩张都来得及，反正这种时候急的不是咱们是其他国家！”易扬摆摆手，他制作的“企鹅摇扇”技术领先时代几十上百年，压根就不是其他杀软厂商能破解的，病毒摆在那儿，只要没安装熊猫安全卫士，保不准就会再次中招，市场现在是求大于供，熊猫公司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圈地扩张啥时候都行！

    就熊猫安全卫士又聊了几句，易扬的态度无疑也证实了宋磊心中的猜测——“企鹅摇扇”就是易扬的手笔，否则易扬怎可能如此笃定病毒不会沉寂，现如今根本没有哪家杀软厂商解析过病毒，即便是熊猫安全卫士也仅仅只能做到隔离和清除，易扬话里话外对病毒特性如此了解，若说跟他没关系绝无可能。

    现如今的市场环境，说真的，熊猫安全卫士的市场前景已经彻底明朗化。如果单就商业方面讲，熊猫安全卫士无疑已经取得空前成功，将成为全世界杀软市场的绝对霸主。但是，网络安全服务不同于其他领域，对于国家而言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敏感领域。无论是宋磊，还是易扬，都有心理准备，等各国政府缓过劲儿来，恐怕熊猫公司就要不胜其烦了。

    熊猫安全卫士的市场扩展没啥好说的。

    宋磊忸怩半响，就在易扬要起身离开时，终于还是没忍住，迟疑的问道：“易扬，我觉着除开网络游戏，咱们得给公司找点儿有挑战性的发展规划了！”

    瞧着黄欣百无聊赖的等了这么久，易扬正打算告辞呢，结果宋磊突然来这么句话，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啥意思？”

    宋磊想了想，干脆直说道：“熊猫安全卫士的市场扩展到现如今已经明朗化，席卷全世界的趋势已经形成，只待咱们新的处理中心就绪，就能达成。咱们先不提可能来自政府方面的阻挠，会对公司未来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单就一家互联网企业而言，杀软产品的用户粘性太差了，以前我认为的永久免费扩张策略依靠广告营收的想法，现在看来有些想当然了，其实在新病毒席卷全球的形势下，咱们即便是收费，依然能够迅速击溃传统杀软厂商的围堵。

    而谈到广告营收，就不得不正视我们现在面临的尴尬局面。别看咱们现在单国内就占据了百分之九十八用户的电脑桌面，但这些用户绝大多数只是单纯的杀软需求，咱们真正的注册用户其实并不多，而由此转化的用户流量比例仅仅只有百分之三十几，情况不容乐观。广告合作商不是傻子，我们的转化比率太低，后期即便拥有再多用户，但引导的流量不足肯定是谈不起广告价格的。而且，如果不能将这些用户转化为注册用户，我们拥有的数亿乃至未来十多亿用户，简直就是天大的资源浪费！”

    他这番话易扬能理解，确实如此，别看用户安装使用了熊猫安全卫士，但绝大多数人也仅仅就是桌面上多了个熊猫的图标，安全卫士仅仅只是默默的在后台运行，没几个人会每天打开电脑后还去登陆安全卫士。至于安全卫士的开机弹窗，呵，算了吧，有几个人会去点击开机弹窗广告呢！

    用户不去看安全卫士的登陆界面，不去点击开机弹窗广告，自然就没有流量可转化。

    如此一来，空有数亿乃至十多亿用户的体量，事实上却是空的。

    但这就是杀软的尴尬啊！

    不是专业人士，谁尼玛天天去瞧自己的杀软运行情况！？

    只要电脑不卡不顿，没人会注意电脑上的杀软！

    “我同意你的看法，你是个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我听着！”易扬握着女友的手，目光注视着宋磊。

    见易扬首肯自己的看法，宋磊顿时信心十足的说道：“即时通讯软件！做即时通讯软件！”

    “跟企鹅竞争！？”易扬大皱眉头。

    此时的企鹅可不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刚刚上市的萌新，此时的企鹅早就已经成为国内即时通讯市场绝对的巨无霸，宋磊提出此时介入即时通讯市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过，有一点他也没说错。

    要论用户粘性，估摸着也没几款软件能比即时通讯软件更能抓住用户的。这一点从眼下国内网民的上网习惯就可见一斑，此时，几乎每个网民上网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登陆自己的企鹅账号。

    一时之间，易扬陷入沉思。

    “其实即时通讯软件的技术门槛很低，咱们要是对着企鹅进行仿制，几乎没有难度！到时候依托着手里的熊猫安全卫士进行推广，应该能从企鹅手里夺下一部分市场份额！”宋磊在旁继续鼓动，其实他的真实打算是想将新即时通讯软件跟熊猫安全卫士捆绑下载，共用一个账号，只有登录熊猫公司的即时通讯软件才能激活熊猫安全卫士防护功能。当然，这种做法有些猥琐，有些不择手段的嫌疑，另外也需要易扬的技术支持，否则谁也动不了熊猫安全卫士的功能。

    “要做就做最好的，仿制算是什么逻辑！”易扬冷冷打断他的话，身为一名来自主神空间的强者，他有强者的尊严，像这种抄袭的山寨行径是绝不屑于为之的，而且他也有充足的技术实力保证自己能制作出碾压企鹅的产品，只是让他疑虑的是即时通讯软件没有宋磊想的那么简单。

    “老宋，国内当下网民首选即时通讯软件是企鹅，其中很多人使用企鹅的时间已经长达六七年，我们贸然推出新的即时通讯软件，用户在企鹅上的人脉关系如何解决？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推出产品很简单，难就难在国内网民在企鹅上六七年的人脉累积，这不是仅仅技术水平超越企鹅就能解决的！”

    正如易扬所想，宋磊确实没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把问题看简单了。

    “这样吧！”易扬拉着黄欣站起身来，想了想后说道：“这事儿我春节期间再考虑一下给你答复，另外，你也可以想想可行方案，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的思路是正确的，即时通讯软件确实比杀软更有前途，但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迅速从企鹅碗里抢过市场份额的突破口！”

    “行，我再想想！”易扬没有毙掉自己的提议就足以让老宋振奋，此时听到易扬从长计议的决定，他并未心灰意冷，反倒是跃跃欲试的想作出可行性方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