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心......”言玉失声大喊,看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瞬间心乱如麻,还没等脚下挪开步子,却是一颗救人的心早已飞到了婕心身边,一个晃神,奋力拔开那似踩着棉花垛的脚步,不由分说地向着婕心方向飒飒奔去。
身后二人见状遂打个冷颤,匆匆一个对视,也即刻跟了上来。
远处的黑衣人目光如炬,双眸幽暗且不懈,看着三人奔来,随将剑眉一锁,淡然间从身后缓缓抽出双刀,那双刀出鞘,映着四周的廊烛将一抹寒芒闪现,一股峻冷的气息确让人不寒而栗。
“卧槽!敢动我的女人!MLGBD!老子非要刮了你不可!不过......她是我的女人吗?哎呀!这个问题就不要再想了,我亲了她就是我的,他敢动我的女人就是在羞辱我!羞辱我就要干掉他!一定要干掉他......”言玉望着婕心那依旧微睁着的双眸,踩着棉花垛的双脚也越发觉得有力,忽的心迹一转,将这场本能的救人行动直演变成了爱与恨的对决和情与仇的撞击,又兼那黑衣人的目光中满是不屑,只觉周身的怒火已然蓬勃而出,火山爆发,势不可挡,咬紧了后槽牙,恨不得拿把AK直接将他爆头,亦或让他静静地享受一番被人手撕的待遇也是不错。
前面的言玉脚下生风,像驾着一股祥云般飒飒而去,后面的二人追也不上,却是眼前情况十分紧急,那抄着双刀的黑衣像是早已看准了言玉姿态,正要手起刀落将他斩落。
“啊......冲啊!”
一股狂浪的气息向着黑衣飒飒袭来,黑衣看得真切,忽然双眸中芒光一闪,握刀的双手微微一抖,像已完成了所有战斗前的准备工作,就等着绵羊近前,而后给他痛快的虎狼一击。
“这个袍子怎么这么讨厌,哐哐当当的总是绊脚,这样奔跑的速度起不来啊!百米冲刺咱可是拿过全校第一的!”言玉边跑边想,随即将那袍子退去,向后一扬,谁知速度更快,赤身冲着黑衣狂奔而去。
那黑衣本是等待多时,早已就绪,万事俱备,只差最后的一击,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在空中画出条完美的弧线,而后单膝跪地,等待对方倒下,来个洒脱完美的动作。谁料眼前的玄衣却突然退去衣服,秒变luo男,又挥舞着双臂,飒飒袭来,速度更快,眼神一转,突觉自己更像是被一头狂奔中的公牛瞄准了,倒觉对方的气势更猛些,眼看着就要冲撞而来,却是这一个晃眼,耽误了时间,不过一息的功夫一股热风袭来,人已到了眼前,还没挥刀,公牛就要撞上自己,只得下意识地来一个轻巧的侧身,先躲了过去,但那股滚滚而过的热风确是十分强劲,险些连自己裹面的黑纱也被吹落。定一定睛,料想他必要回身来战,于是顺着那股强劲的股气流慌忙转过了身子,又摆出一副战斗姿态,却是抬眼去看,那赤身的男子速度不减,只哐哐哐地向前狂奔而去。
“哎......你!”地上的婕心看着赤身的言玉像头公牛般朝着廊道深处狂奔而去,原本那副若即若离的脸上即时写满了诧异,忙的呼出一声,却是伤口一疼,又忙止住了。
黑衣看了看地上的婕心正是一脸懵逼,却是又有二人奔到了眼前。
言玉狂奔而去,却是将身后赶来的小熙和小飞即时晾在了黑衣眼前。二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婕心和眼前依旧抄着双刀的黑衣男子愣了愣神,也似觉十分尴尬,二人一晃眼,索性冲黑衣兴兴一笑,忙着就要去扶婕心,谁知黑衣却话不多说,忙将一双刀锋向二人又闪了过去。
小熙只觉眼前一道芒光闪过,却是心下早有防备,忙将小飞往身后一拉,贴身向前随即给出一腿,凭着轻盈的身段,赤手空拳与黑衣战在了一起。
小熙慌忙间接过几招,眉心一紧,便觉不对,那黑衣不仅速度惊人,且功法十分精湛,动作不甚花哨,却是一招一式毫无虚掩,刀刀夺命,步步惊心,手起刀落间直将内力挥洒得淋漓,俨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婕心姐姐!婕心姐姐!”小飞闪在小熙身后,却是眼前的二人将刀光剑影上演得正是焦灼,在廊内打得不可开交,频频转眼去看婕心却是半步也近不得身。
“徐将军!徐将军您醒醒啊!”走廊深处,红袍依旧蹲在地上直摇晃着眼前的老头不醒。
哐......哐......哐......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红袍一晃眼,只见一个赤身的男子从拐角处狂狂地奔了出来,冲着自己的方向百米冲刺般飒飒袭来,正要闪躲,却是转眼间人已到了眼前。
“大......大人!您这......”红袍眼前一亮,看着赤身的言玉只不知该说些什么,“您的衣服呢?”
“哎呀!穿衣服哐哐当当的,急死我了,”言玉喘着粗气,忙近到红袍身侧,指着红袍那提溜的裆部的朴刀忙道,“快快快!把你那玩意快拔出来让我用用!”
“啊......”
“快拔出来让我用一下!”言玉见他晃不过神,懒得理会,就要去抢,“我说把你那玩意儿快拔出来让我用一下,我就用一下,你怎么这么抠!”
“大人......你不可如此啊!”红袍看着赤身的言玉胡乱对着自己的裆部指指点点,连连闪躲起来。“我这是......我这个还有用的!”
“哎呀!用你大爷,快拔出来我要用它去救一个女人!时间紧迫,她都快死啦!”言玉看他左躲右闪,很不情愿,却又不能耽误了时间,于是上前一脚将红袍踹翻在地,就要抽他腰间的刀。
“大人,不能拔啊!拔坏了怎么办!我还有用的!真的有用的!”红袍挣扎着。
“我在哪?这是哪?”躺在地上的徐世风被这一闹,忽然猛醒过来,正要抬起蓬松的双眼去看,却是身侧长长的朴刀被言玉从红袍身上抽出,只觉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心下忽的一紧,又昏倒了去。
“借你的刀一用怎么就这么困难!”红袍左躲右闪,却是被言玉踹了一脚,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腰下朴刀早已被言玉抽了去,才抹了把汗,明白过来,“哦!这个大人你拿去随便用,随便用!不用还了啊!给给给!这还有一把!大人!大人......”
走廊的这头正是热闹。只见小熙和那黑衣飒飒混战在一起,你攻我守,胶着难分。却是一个着黑衣,一个着白衫,乍一去看,怎似两股洪流阴阳相济,时而柔和一气,难分彼此,时而凭空对冲,飒飒风生。那黑衣凭着手中双刀将一身披风断月的功法连连来袭,怎敌那白衫弄一对玉手凭空幻化肆意点拨,一时间直打得难舍难分,胜负难料。
“你们......”婕心躺在地上,微透着一身香汗,想要开口劝阻,却是伤口疼的难忍,喊也不出。“......别打了!”
“小熙......闪开!”廊内传来言玉的喊叫声,两人闻声将手下的动作暂住一个节拍,挥眼去看,只见言玉正将把朴刀举过头顶,百米冲刺般飒飒袭来。
黑衣与小熙战了十几个回合,一点便宜没占,心下本就愤愤,又见言玉那势如破竹来势汹汹的架势,一股无名火怎能遏制的住,转眼间,又忙向小熙胡乱挥去几刀,逼她向后连连退出几步,于是抄起双刀也向言玉恶狠狠地冲了过去,眼看着二人就要战在一起。
“这口气怎么能忍!死都死一回了!还怕了你不成,小样儿!我劈了你!”言玉挥舞着朴刀寒光乍现,及到身前时,深吸口气,两眼一闭,凭着全身气力奋力向下一挥,谁知黑衣看那把朴刀飒飒袭来,眼中竟匆匆闪过一丝怯意,将原本潇洒的挥刀动作戛然而止,忙将双刀向上迎去,却是那两把刀被瞬间劈成了四段。
言玉睁眼一个愣神,人虽没砍到,却把双刀劈折了,也似瞬间换来更多信心,一股致死地而后快的于是挥起朴刀还要去砍。
“慢着!”黑衣只手在身前一挡,厉声喊道。
言玉闻声一怔,可如此沉手的黑龙雀抄在手上已是不易,现在奋力挥出,随你凭般去喊,哪能说停就停,而且婕心含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已是不可更改,复仇在即,任你说些什么又能如何,索性不去理会,反而更加一把力,将吃奶的劲儿都且用上,朝着黑衣斩将下去。
那黑衣本是轻巧的身段,见势不妙,匆匆向后一个闪身,晃眼间,虽是躲过了刀刃,可锋芒毕现的刀尖却在他前胸即刻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血渍渗出的一瞬,又忙向后闪出几步。
言玉杀红了眼,看似有所斩获,可依旧罢不了手,连着两刀下去,只将胸前那股闷气排遣出了五六分,还有几分噎在胸口更是憋闷难捱,索性人不泄气,刀不入鞘,随着那刀的轨迹顺势做一个转身,又将一刀朝黑衣飒飒袭去,但此时的黑衣早有防备,闻声剑眉一锁,向后一个空翻,躲了过去,但经这一遭也似惊吓不少,只捂着伤口呆呆地看着言玉,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不玩儿了!”黑衣忽然一喊,将那手中两个半截刀柄甩在地上,愤愤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