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贺父贺母交流了一阵，王易充分表达了自己会大力支持的态度，贺母也就当着他的面，向一向照顾她的某位领导表明心迹，尽量去省文化厅，能升一级就升一级，并特意点出，这是经过了她和贺父，王易讨论后的选择。

    “你家女婿最近在审计署干得不错啊！”老领导很快就明白了，含意颇深地在手机里说了一句。

    贺母忙道：“他就是仗着化身多，可以多辛苦一些。”

    “好，我知道了，你等通知吧。”老领导心领神会：“小甜这孩子身体还好吧？什么时候生？”

    “她还好，能吃能睡，也没有什么孕期反应。小易说了，等她生了，会多请几个月嫂来照顾她，省得再麻烦我和她爸。”一说起爱女，贺母的笑容就自然了许多，笑吟吟地道：“我想也好，月嫂终究是专业一点，再说，我年轻时忙于工作，也没怎么带娃，经验不足。”

    所以，哪怕女儿生了，要坐月子，她这个当妈的也不会太耽误工作。

    王易暗道这些领导们就是喜欢说话云里雾里的，也所以，他还是老实地搞技术吧。

    闲聊了几句，他瞬移回到帝都，正巧范烟琪洗完澡懒懒地躺在床上逗儿子。

    “蒋姨下定决心了？”她问。

    看着她依然玲珑有致的身材，王易嘿嘿一笑，上前一把搂住，顺手探进她的衣襟：“有我力挺，她当然无后顾之忧。你呢？有没有想过更进一步？”

    “不想。现在这样子就行了，有点小权力能在一定范围内作主，又不用太操心。”范烟琪断然道：“越高的位置，越麻烦，越受束缚。我不想当女强人。”

    “可你就是女强人啊。”王易故意逗她：“你在全国人民的心里，是公认的女强人！”

    “我还不是为了配合你的沙漠改造和灵气恢复？”范烟琪嘟起红唇：“否则，我才不受这累！一天到晚，都不知道要跟多少家企业拍桌子！”

    “没办法！”王易说起这个也有些无奈。国人的环保意识太弱，小农意识太普遍，很多时候只看眼前利益，稍稍多投点资，就感觉得肉疼。想改变这种观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一直在想，我们体制内的升迁机制，是不是也要改一改。别一看到执政的能人，就想办法高调。环境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的改造能够解决的，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改造能够解决的，就算这一届的政府领导大力支持，等换了届，换了人，经营理念不一样，或许就会卡资金，撤支持。”范烟琪皱起秀眉，跟王易抱怨：“这几个月里，我碰到好些县市因为换了领导，导致原来的计划有改变，一拖再拖的。偏偏他们的理由又很充足，什么新领导上任不熟悉，需要时间，要稳要调研之类的。”

    “我常常想，那些环境需要改变的地方，是不是可以暂时不换领导，或者是，不换那些有眼光能支持的领导。”

    “我知道，有人的能力强，上级欣赏他，就想重用他。重用的方式，很多时候就是调岗，升级。若是从县里升到市里，或者是从县里的部门内部升级，那还好说，怕的就是县里不同机构的升级，或者是各县的调动。没有这些有眼光领导的支持，我们光使劲是徒劳。”

    听着范烟琪的疲惫声音，王易不由心疼地搂住了她的纤腰：“其实，我有过一个想法。”

    “哦？”范烟琪眼睛一亮：“怎么搞？”

    “你说，为什么买车的人，会自发地去买车强险？”王易笑着亲亲她光洁的额头。

    “还不是怕被扣车……？你是说，强制性……。”范烟琪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意外地看他：“但我们环保署没有强制执行权。工厂也不比汽车可以活动扣押。工厂是固定不可移动的资产，顶多是封存。”

    “不止是要封存工厂，还要扣押工厂内可移动的贵重资产，还要冻结工厂银行帐户上一定量的资金。”王易深沉地道：“唯有三管齐下，让这些工厂老板们害怕了，投降了，他们才会乖乖地听话，按要求生产。”

    “而且我个人觉得，各地环保局的一把手必须是一块硬骨头，扛得住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敢跟恶势力斗。只有他们坚定了，一线环保工作才能顺利进行。”

    “他们最好是能够与银行业的各分行、支行领导建立良好互助的关系，一旦发现哪家工厂的运作不环保，第一时间命令相关银行冻结资产。”

    “同时，环保专员要勤力，要认真负责，能够做到持之以恒地经常去工厂检查，及时发现漏洞。当然，有必要对这些一线人员提供高薪补助。毕竟，只有赚到了钱，他们的积极性才能得到充分的调动，也才能够稳定家庭，安心工作。”

    范烟琪翻白眼：“好难！”

    “不难的话，怎么把你这位厉害的铁娘子和外公一起绑定着请来？不就是为了打持久战，打硬仗！”王易轻笑起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不管是上面，还是我，都没有要求你们一定要在短期内做出卓出的成绩。你们的第一步已经成功地迈出，现在那些企业都知道，你们的态度很强硬，不接受任何关系户的讲情，这样，他们会慢慢地改变对环保设施和条例的态度。”

    范烟琪轻轻地叹气：“薪金补助的事，我已经跟外公提过，正在考虑中，可能会上党委会讨论。和银行的沟通，就需要上面去下文了，你知道，目前只有公检法三方才有权在有证据的情况下，向银行申请冻结。事实上，不管是我们环保署，还是你们审计署，还是税务部，都希望能拥有这样的权利，但牵连太多，只怕没那么容易做到。”

    王易眨眨眼：“我这边会推动审计署也上交一份申请，可以先选一个地方来试点，如果可行，再慢慢推广。”

    “银行呢？那么多家银行，有国有的，有私企的，他们未必愿意配合。”范烟琪摇头：“别到时国有的同意了，私企的不同意，导致企业纷纷换帐户，那就麻烦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