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龙被从树上跳出的人吓到了。不过他没有躲闪,反而要接住他。那正是楚楚。
楚楚在空中叽叽地嬉笑,它轻~盈的身体在广龙肩膀上一撑,翻个跟头稳稳降落。广龙被它冲力带倒,跌坐在地上。
广龙还没站起,楚楚冲上来,抱住头,兴奋的抓挠头发。广龙也抱着它道:“嘿,你还活着,小家伙。”
广龙记得它是和雏玲一起落水的,便问它雏玲在哪。
楚楚摆摆手,并不知道雏玲下落,他们在苦海的冲击下分开了。
广龙隐隐为雏玲的安危担忧,期盼她吉人天相。
楚楚拍拍广龙的头,遥指苦海岸边,然后趴在地上。
广龙想到什么,“是你救得我?”难道在苦海里看见白光、意识模糊时的白光并非虚幻,而是体内有白球的楚楚。
楚楚傲娇的仰着脖,拍着胸脯表示并不算什么。
就是说,广龙的存活并不是命大,而是多亏了白球的神奇魔力。他在岸边昏迷的时候,也多亏楚楚的照顾。他不禁对楚楚心生感激,想不到关键时刻它能靠得住。
广龙问它其他人的下落。
楚楚指指一品兰的弓箭。广龙料想在他之前,他俩已经汇合了。他们升起青烟,就是提示失散的人到树林边集合。但当广龙赶来,他们有突发事件,进入树林深处。他在树林里不得要领,只是乱撞。
楚楚指向树林深处,做个狰狞的表情,告诉他一品兰遇到了危险。
果然和广龙预料的一样。他来不及细问,吩咐楚楚引路,希望它能带自己走出红树林。
楚楚攀上红树,将一品兰弓箭掷给广龙,然后在树冠上呼啸而过,招呼他跟着。
广龙想,身在红树林无法看清全局,只会迷失。在上面俯看就不同了,能看的更直观,找到合适路径。之前头顶上的躁动,想必也是楚楚吧。
广龙看不到楚楚影子,仅凭它声音判断方向。如此大约半个多小时,楚楚不再发声,他面前出现了挂满尸体的红树。
这株红树没什么不同,只是倒挂的不是骨头,而是许多动物尸体,还未腐烂,叮叮当当的像是风铃。一品兰真的在附近?
楚楚从树冠里探出脑袋,机灵地攀附在一根挂着尸体的绳子上。它顺绳而下,趴在那人身上,竟是一品兰。
广龙没想到一向强势的一品兰,会被当成猎物挂在枝头。广龙有心挖苦调笑,却见她眼睛微闭没有反应,奄奄一息的。她经历了什么变故,这般萎靡不振。
广龙对一品兰喊道:“喂,你还活着吧?”
楚楚用手拍打一品兰脸颊,叫醒她。一品兰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眼,努力挤出微笑道:“活着呢。”
她明明虚弱还要死撑,倒是广龙认识的一品兰。广龙可不能轻易放她下来,谁叫她一心要抓自己归案。
广龙故意得瑟道:“想下来吗,求我啊。我高兴了自会放了你。”
以一品兰现在的身体状况,没心情和广龙斗嘴:“就知道你和蝙蝠是一伙的。”
蝙蝠?难道是在灵魂快车时,攻击他们的蝙蝠。想到恐怖的大蝙蝠,广龙不禁脊背发凉。当初他们一车人,没少被大蝙蝠摧残。一品兰此时提出,是大蝙蝠又出现了?
广龙紧张地茫然四顾,才想到蝙蝠是昼伏夜出的动物,现在肯定不会现身。
如果是大蝙蝠,那就解释清为什么许多的动物被挂在树上。
蝙蝠军团和黑桃党关系密切,圣使的地位便能发挥作用。广龙心中盘算,已有了办法。
广龙继续戏弄一品兰道:“你现在落到我们手里,自是任我摆布。你还要抓我吗?”
一品兰咬牙切齿道:“能下去定要抓你。只恨以前心软。”
广龙劝她道:“你是有多缺钱?不如做我的圣使夫人,钱还不是多得是。”
一品兰气得双手挥舞:“无耻!”
玩笑适可而止,他真怕一品兰会气绝身亡。他笑道:“好了,再给你最后的机会,叫声哥,就放你下来。”
一品兰自是不会向恶势力低头,气愤道:“你是想我咬舌自尽吗?”
广龙慌乱的阻止,不忘调戏道:“别啊,我怎么会舍得夫人死呢。”对于了无生趣的人,平日里气焰嚣张惯了。一旦落难广龙必能尽轻薄之言,调戏到她面红耳赤、掘地三尺。千万不要认为广龙是滥情的人,他只会对看不惯的人有心调~教。
一品兰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广龙忍不住偷笑,正是他要的效果。广龙给楚楚打个手势,示意它咬断绑住一品兰双脚的绳子。
重获自由的一品兰垂直降落,那加速度的冲击足以砸死一个人。广龙没想那么多,不能见死不救啊。
在接住一品兰的瞬间,广龙抱着她在地上一滚,卸掉不少冲击,用身体挡住了她。广龙不计后果的逞能,比老赖接美九时受到的伤害还要严重。
他真是作死,双手算是废了。广龙颤微微地扶起瘦弱的一品兰,发现她平安无事,不忘捏着她手道:“夫人,你没事了。”
恍惚的一品兰抬起另一只手,打在广龙脸上软~绵无力,“你又占我便宜。”
广龙苦笑着,双手变形的不能再抬起,料想应是断了。为了救一品兰一命,也是值得的。
一品兰长时间大脑充~血,慢慢恢复的她看出广龙异常。她爬起来,感动道:“你居然为了我......”
广龙挣扎的坐起来,惨笑道:“是不是对我有一点心动?”
一品兰一言不发,默默搀扶广龙起来,帮他查看伤情。楚楚则寻找树上新鲜的动物尸体,咬断绳子,充当他们的食物。
一品兰将红树枝条固定在广龙手臂上,然后用绳子绑扎临时处理。至于接骨正骨什么的,还是尽快找医生医治。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医生。
他们就在树下生火休息,有圣使做挡箭牌,也不用惧怕大蝙蝠骚扰。广龙双手僵直地不能动,所有体力活都是一品兰承揽,他倒乐的自在,只是稍一动手臂,就疼的掉眼泪。
唯有烧烤的肉~香,能令广龙忘却疼痛。他吃东西极不方便,仗着病号的身份,使唤一品兰喂他。那场面就暧昧多了。
广龙有心挑战她极限,不是抱怨肉太烫,就是肉烤的太糊,还数落着一品兰太不温柔。
一品兰将到广龙嘴边的烤肉拿回,嗔怪道:“是不是还要嘴对嘴的喂你?爱吃不吃。”说着用手掐广龙的手臂。
广龙疼的大叫着:“哎呦,夫人的烤肉就是香。”
楚楚模仿能力更胜一筹,广龙稍不正经,它就过来掐其手臂。直到广龙服软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