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同样对于一个军队来说也是适用的。而且完全可以当做教条的,再加上一个在前世见惯了的陈伯宗来说。在他的脑海里只有前世人民子弟兵,才是能够称得上是军队的。
所以等陈伯宗在第一时间收到,秦海送来的关于高亭之事消息的时候。很是理所的生气了,在将信粗略的看过一遍以后处于怒火中的陈伯宗就是为书房里骂开了。
几乎是什么样的话语都是被他用在了高亭的身上,而连带着秦海还有殷梵童两个人也是被陈伯宗骂的狗血淋头。
陈伯宗一发过就是惊动了整个东宫的人,王采苓还有丰安公主都是纷纷赶到书房来。
“殿下,你这是……”首先进书房的王采苓,刚是踏进书房就是向陈伯宗问道。
然后就是很自然的从走到书桌边开始收拾乱的一塌糊涂的书桌。至于丰安公主看见王采苓在书房,刚到书房门口就是又折返回去了。
“哼,这个高亭实在放肆。本宫让他们去帮助百姓,没有想到他竟敢给本宫去戏弄女性。”看见王采苓进来了,陈伯宗也是没有多说,反而是和王采苓说起了之事。
很快就是十分麻利的将书桌整理,将奏折放回远处在将笔纸放置好,最后拿过抹布将泼洒出来的墨汁抹干净!
然后站到陈伯宗的面前,看着陈伯宗眼睛微笑着说道“好了,即使这样你也用这样生气啊!既然事情发生就该想着怎么处理啊!”
王采苓的话语气轻柔,就像两人是相恋已久举案齐眉的恋人一样。当这轻柔的话语落入陈伯宗耳中,也是让生气的陈伯宗一下子就是冷静下来心情也是平复下来。
很快冷静下来了的陈伯宗,一想王采苓的话也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在去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而是想好想好怎样的去处理此事,所以对着王采苓难得笑了一下之后说道“也是,现在还是想着怎样补救。”
所以又是重新将秦海的信拿起来,这封信其实也不是只有秦海一个人所写。殷梵童也是有在其中向陈伯宗将事情始末从实道明。
仔仔细细的又是将信看了一遍,陈伯宗也是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结果。
原来这个高亭只太子卫率在东刘村驻扎下以后,就是在一次帮助那个叫做翠玉的姑娘家中修缮房屋的时候就是认识,并且喜欢上这个姑娘。
放下信,陈伯宗坐下来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这么说来,这两人也是两厢情愿了!”
“是啊殿下,既然这两人双方都是有意。依妾身看来何不就是成全他们呢!”看着陈伯宗对于自己的出现并无多说什么,王采苓也是高兴起来。所以当下又是说道。
不过对于王采苓的话陈伯宗却是没有答应,反而一拍桌子说道“不行,这个高亭违反军纪岂可轻饶。不过,既然他们是两厢情愿。本宫也是不愿毁这一段姻缘,就将这个高亭罚上十军棍,销去军籍逐出太子左卫率到难民署听用。”
心有所决,陈伯宗就是大声将狗子唤来。将之前的话又是在向狗子说了一遍,命他立刻带人去东刘村传达。
狗子领了命令就是转身向着书房而去,不过刚出书房就是听到陈伯宗在里面说道。
“慢着,去安排车架。本宫要亲自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个秦海到底是怎样领兵的。”
说完就是起身向在而去,不过陈伯宗也不是直接就是出去。而是微笑的对着王采苓说道“我去城外看看,你白日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和皇姐去母后那里坐坐。”
听到陈伯宗的话又是感受到陈伯宗看向自己与以往不同的眼神,王采苓竟然是不觉红了脸,之后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东府城,因为要去的地方是东刘村所以陈伯宗也是叫狗子绕了一下道。来了这还没有来过东府城,这东府城给陈伯宗的第一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只是建康城内的一个小城,但是东府城却是什么都不缺。更是因为是丞相还有扬州府的驻地所以这里也是很是繁华的,加之其位于东市临近南市真的是地理位置极好。
刚入东府城,陈伯宗就是被一个奇怪的人所以吸引了。
这个人并不是什么美人也不是什么名人,之所以说他奇怪只是陈伯宗见的这个人明明一身书生打扮。却是衣裳破烂满身脏兮兮的,一头长发上有着许许多多的枯枝还有枯草。
或许这些都不是很奇怪,毕竟这样的打扮的乞丐在建康城有的是!让陈伯宗注意到他的不是这个人看起来是一个乞丐,也不是他的书生打扮而是这个人身边的一副对联。
不求黄白相赐,脏身!
只请笔墨相赠,留香!
看了他身边的这副对联,陈伯宗顿时就是对这个人起了很大兴趣。从这副对联看来这人原本肯定是个书生无误,毕竟这个时候能认字的人还真不多。
但是从这副字看出来这人的学问或许又是很高,反正不是那种才子一类的。
不过让陈伯宗奇怪的事,一个读书人为何会沦落如此呢。因为在陈伯宗想来这个时候,读书人不是家中殷富就是身份高贵。所以即然是读书人就算是在落魄也不会是这副模样,即使是寒人子弟一旦识字会文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就算是随便去当个帐房也不是如此啊,所以陈伯宗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铛”陈伯宗随手将一块金子扔到了那人可能是用来喝水的瓷碗中,放出了声音。
“这块金子本公子赏你了!”陈伯宗慢慢行至那人的跟前,语气轻蔑的说道。
那人本来是躺在城门口不远的城墙下蜷缩着身体,并且面对城墙也不看城门口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就是陈伯宗向他走来他也是没有一点发觉,直到陈伯宗说了话他才是悠悠然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一身华服的陈伯宗。
然后在陈伯宗的注视下,从容的将瓷碗中那一块金子拿起来然后揣进怀里。只随意的说了声“多谢这位郎君了!”,然后又是转过头去了。
这下陈伯宗笑了,他有一股好像被骗了得感觉。原本想着是来试试这个人,没有想到这个人还是这般“实诚”的人。
“何故沦落如此?”
不过陈伯宗也不生气,只是语气平和的说道。就像是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询问多年的友人近况如何一样。
“读书所致!”那人回道。
“哦?何出此言?”陈伯宗继续问道。
这时那人也是转过身,陈伯宗也是看清了他的面容。虽说是书生,但是看起来也是有着五十多岁了!
“辛苦苦读数十载,耗尽家力无心侍奉双亲。想来能求一官半职,再不济也能得个体面差事光宗耀祖。却不想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得名也不得利,却是得了个狼心狗肺骂名,又累连双亲皆于苦痛中去!”
“何为品?何为寒人?”
他一番话让陈伯宗都有些被吓到了,虽他说的时候神情看似平静语气也似在玩笑。但是陈伯宗明显感觉到这人心中对于某些事不忿,甚至是有些极端。
不过这人还真是敢说,大庭广众之中就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这样的人这样的想法陈伯宗很喜欢同时也是很需要的。
所以陈伯宗当即说道“你跟我走,我予你一场礼遇。或许未来可成你心中所想!可愿?”
那人一抬头,眼神死死的盯着陈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