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是大蛇丸最喜欢的季节。

    每当大蛇丸从睡梦中醒来，虽然身处阴暗潮湿的地下，但他仿佛仍能透过厚厚的土地，感觉到地表上的生机盎然。

    大蛇丸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长发，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脸，对自己永恒不变的容颜很是自得。

    他的视线落到捋头发的手上，心中泛起一阵烦闷。

    “可恶的猿飞……”

    如果不是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大蛇丸起床后准备施展的第一个术，便是影分身或蛇分身之术。

    然后大蛇丸会让各个分身前往不同的实验室、资料室、演习场……

    那样充实而幸福的日子，竟然一去不复返了！

    大蛇丸深深吸了口气，开始想佐助。

    只要想到佐助，大蛇丸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只要能得到佐助，那么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佐助……”

    大蛇丸贪婪地舔舔嘴唇，幻想着夺得佐助身体后的日子……

    演习场内，佐助痞痞地坐在蛇雕像的尾巴上，左腿屈起，左脚踏着身下的石雕像，左胳膊搭在左膝盖上，右手放松地垂在身侧。

    看到大蛇丸来了，佐助淡淡问道：“今天小李来陪练吗？”

    “今天我来指导你吧……”

    “不是说让他用影分身学习术式么？这都几天没来了？”佐助不满道。

    自从两个星期前，佐助与李洛打过一架之后，便上了瘾，几乎是天天都要拿李洛练练手。

    “上个星期他一共来陪练了三次，似乎有些吃不消了。我给他布置的术式任务也完成不了了，所以这个星期让他先缓一缓把。”

    “哼，你居然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佐助不屑道。

    大蛇丸笑笑，没有反驳。

    “下周兜要出门一趟，到那时我会多分些时间在生化实验那边，你这边的指导就由小李的陪练代替了。”

    “这还差不多，开始今天的修行吧！”佐助从石雕像上跃下，紧了紧腰上的麻绳。

    “嘻嘻……佐助，你可要好好修行啊……”大蛇丸阴笑着。

    大蛇丸看着佐助的目光，就像是屠户看着自己家养的猪一样。

    陪佐助的时间一般是早上八点到十点，傍晚如果实验室没什么问题的话，大蛇丸也会再来陪佐助一会儿。

    十点之后，是给李洛指导术式的时间。

    “您来了。”李洛把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不卑不亢地说道。

    比起佐助的傲慢，兜的恭敬，大蛇丸更欣赏李洛的这种淡然的态度。

    李洛从不称呼大蛇丸为“大人”，也不想称呼大蛇丸为“老师”。

    只用您来称呼，显得很亲近，其实更陌生。

    “这小鬼，是想提醒我他还是木叶的人啊……”大蛇丸心道。

    指导李洛的过程挺费脑子的，大蛇丸需要注意很多细节。

    比如他得尝试着通过对话来刺探李洛想要学习咒印术式的原因。

    比如要留心不能讲太多他在天地咒印术式中用到的术式结构。

    再比如尽量能让李洛完成大蛇丸布置的术式作业。

    这些作业都是从一些没工夫推演的术的残篇中挑选的。要是大蛇丸仍旧能使用影分身之术或者蛇分身之术，那就根本不需要李洛来代替自己完成这个工作了。

    想到影分身，大蛇丸又想起两个周前，李洛第一次陪练佐助时，偷偷分了八个影分身留在资料室继续查阅卷轴。

    当李洛在被佐助抓住双脚时，李洛曾用了一个影分身之术。

    那个影分身被佐助的千鸟击溃后，把李洛的想法传递给了阅读卷轴的八个影分身之上。

    所以影分身知道了本体的担忧：傍晚再解除影分身，本体会不会承受不住那强烈的疲劳感。

    八个影分身立刻自行解除，这才有了李洛只被佐助打了一拳，就狼狈不堪的样子。

    其实是因为影分身的疲劳感叠加回来了，所以李洛才看起来很是疲惫。

    大蛇丸扫了一眼身旁的李洛，心道：“任你怎么耍小聪明，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乖乖给我打工吧，小李……”

    大蛇丸在桌边把他的术式理论娓娓道来。

    李洛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疯狂地汲取着大蛇丸那高深的术式理论知识。

    这次大蛇丸在李洛这里呆了一个半小时，才去匆匆吃了饭，前往兜所在的生化实验室。

    “大蛇丸大人，您终于来了！”兜急忙迎过来，额头上渗出了些汗。

    原来是两个实验体同时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这说明昨天配置的酵素比例仍旧不完美。

    两个人捣鼓了一下午，才重新配比出改良版的配方，再次注射进新的实验体身体内。

    “果然还是得大蛇丸大人来才行呢！”兜笑眯眯地恭维道。

    “下个周该跟蝎碰头了吧？”大蛇丸提醒道。

    “是的，下周一。在土之国。”兜正色道。

    “别忘了从蝎那里套出点晓的情报来……特别是鼬的。”

    “是，大蛇丸大人。”

    ……

    离开生化实验室，大蛇丸走在昏暗的甬道内，不禁把这三个学生做一比较。

    这三个学生都是天才！

    但他们都各怀鬼胎。

    “佐助是作为容器的身份被我所教导，绝不是任人宰割之辈，迟早与我会有一战。

    李从立场上就与我敌对，人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弄清楚天地咒印的那天，恐怕就是他离开的日子。

    兜虽然是我最早培养的部下，但就算面对我，兜也经常拿出间谍的那一套虚伪的面孔，这种根深蒂固到骨子里的间谍独有的无归属感，注定了兜与我只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大蛇丸没有因此失望叹气，反而笑了。

    “这三个孩子真是太有趣了……”

    大蛇丸路过重重牢房，来到一个特殊的房间。

    这里饲养着专门用来在各个据点之间传递信息的忍蛇，大蛇丸每天都会过来看看。

    他先给南方据点的香磷写了一个卷轴，忍蛇把卷轴吞下肚子就急急忙忙钻地走了。

    然后他拿起今天新到的一个蓝色卷轴，慢慢展开。

    读着读着，大蛇丸竟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