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我军渡河,伤亡三万余。”
“哼,”袁绍甲胄加身,气势非凡。“你跟我说,连幽州军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损失了这么多!”
主帅大发雷霆,不仅传令小兵不敢说话,就连那些小诸侯,也一样闭口不言。
在场的众人,唯有韩馥,与他地位相当。能在这时候开口的,只有这人了。
“本初兄勿要动怒,谁也没想到,赵子龙竟会率骑兵突袭。”
等韩馥开了个头,袁绍手下的一干臣下,和前来助阵的诸侯,纷纷附和。
“是啊,盟主不必怪罪。骑兵行动迅速,我们事先没有收到消息,是在情理之中。”
“主公放心,这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是个意外,他们依然是注定胜利的。
就连袁绍也是这样想的,“颜良,文丑。”
“末将在!”两位上将,长得高大精壮,孔武有力。
“接下来的行军,由你们负责。颜良为先锋,文丑为副,领五万士卒先行。”
袁绍派出得意将领开路,自己稳坐中军。
秋收之后,风雨渐浓。各地的汛期不同,原理却大同小异,自然是水位上涨引发的。此地的汛期已经来临,姑且称为秋汛期。
几日雨水浇灌,官道上处处泥泞不堪,难以走人。山石路段较为坚固,联军选择了这里。
颜良文丑率领的先锋军,吃尽苦头。
“今日行军不到二十里,主公那边已经催促了。”文丑苦笑着,把这件事,对颜良说了出口。
“地湿难走,我们也没有办法。还要小心埋伏,行军更加困难。”颜良答道。
“哪来的埋伏?要是幽州军,肯在现在埋伏我们,那我就认栽了。还是先按主公的意思,明天开始加快行军吧。”
天色青黑,暮雨霏霏。一队士兵掩藏在山林间,任风吹雨打。随着夜色加深,雨一直在下,越下越大。疏松的土壤,已经被水流冲刷出,一道道沟壑。
其中的领头人,脱下蓑衣笠帽,露出了一张刚毅的脸庞。
“动手!”
滚滚巨石,从山上俯冲直下。一切的阻碍,营帐、士兵或战马,通通被碾压。
联军的军营,建在山脚下。随着巨石的滚落,被直接压垮的是少数,其余的都被山上流质的泥巴,淹没了半人高。
颜良自己的营帐,宽敞舒心。他刚刚和衣躺下,整个人都被泥水覆盖了。
“怎么回事?来人啊!”
“将军,有人在埋伏,推下大量巨石,引起泥石流。”满脸污秽的小兵,艰难地在半人高的泥石流中,慢慢移动到了颜良身边。
战场经验丰富的颜良,知道越是困境,越是不能慌乱。
“快去整军,准备迎敌!”
想法不错,可惜实现有些困难。颜良运气好,再加上他的营帐质量好,才毫发无损。普通的士兵,被砸死,被沉重的泥沙淹没的,不在少数。而且在这种环境下,想抵抗很困难。平时很轻易做到的整军,现在都无比艰难。
而敌人,已经在屠杀幸存的士兵了。那些侥幸在泥石流中,活下来的士兵,很多都是手无寸铁的。能自己爬出来,已经算是不容易了。逃命要紧,谁还顾得上刀兵。
天时地利,袁绍又一次损失惨重。作为盟主,他自己的军队在前,完整的替大家顶下了两波伏击。十五万直系军队,损伤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