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宁王府。
宁王大寿,早已成为万民关注的焦点。
近日来,不论达官贵族,还是江湖门派,都派出重要人物,携重礼而来。
可谓盛况空前。
数千民众聚集于王府前,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直到一声脆响。
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趾高气昂的步了出来。
他神色倨傲,目光睥睨,嘴角噙着一缕冷笑,扫了扫众人,朗声道:“今宁王大寿,承天地之气运,受黎民之福祉,故与万民同乐。”
“尔等既受宁王之恩泽,莫要忘记王爷的一片苦心。”
“宁王万岁,我等绝不敢忘。”
人群中有人这般喊道,顿时引来无数人效仿。
男子嘴角一勾,大手立一挥,身后堆积如山的铜钱,便朝下方洒去。
人群哗然,俱都向前方涌去。
相对于内外的喧嚣杂乱,门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是一处庭院,庭院很是宽广,而今已铺陈案几酒桌,数十个美姬来回穿梭,助兴伺候。
“肖帮主,你也来了?”
“你虎帮能来,我青湖帮又怎不可?”
二人虎目圆瞪,杀气汹汹,剑拔弩张之状,煞有动手之意。
“两位莫要冲动,今宁王大寿,可不愿见血,若是惹怒了王爷,二位自知后果如何。”
两位帮主闻言,目中不约而同划过一道恐惧,相互冷哼一声,悻悻然坐下,不敢再放肆。
劝导之人,嘴角一勾,便甩了甩衣袖,往王府深处扬长而去。
此处多是三教九流,小帮小派,上不得台面。通过各种关系,才得了这入门之法。
目的便是趁机依附于王府,谋求发展的契机。
但要入王爷之眼,何其困难。
就算入了,也只有当炮灰的资格,何需他周安亲自接待。
几个辗转,又是一处庭院展现于眼前。
此处极为幽静,风景极美,假山花卉,小桥流水,甚至有曲水流觞,舞榭歌台。
仅仅是美姬的姿色,比之前院,就不可同日而语。
中庭的人较之前院,少了许多,仅仅只有百余人。
这其中多是达官贵胄,武林高手,亦有文坛巨搫,世家大族之长。
“长门兄,自上次一别,已有经年之久,别来无恙。”
“献之难得下山,此次定要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华山李长门,崇山卫献之,都是当今武林大名鼎鼎的高手!
除此二人,还可见到诸多其他门派的强者。
“小臣见过瞿大人。”
“赖大人,你我身处王府,便无尊卑之分,都是为王爷办事,不必多礼。”
“诺。”
赖大人眸中幽光一闪,似有深意道:“此后,还多需大人多多关照才是。”
“好说,好说。”
周安瞥见这一幕幕,眼中光芒烁动,走到台前,朗声道:“让诸位久等了,王爷稍后即到,大家吃好喝好,切莫客气,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周大人言重了。”
“王爷深谙待客之道,我等岂有不满之理?”
周安弯腰一拜,便不久待,迈开双腿,向王府内院而去。
内院大殿。
“儿臣恭祝父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一人身着蟒袍,端坐于王座之上,剑眉星目,须髯若神,而今五十大寿,却不见苍老之态。
此人正是宁王!
“哈哈,都快快起来吧。”
宁王爽朗大笑,抚须点头,看向下方四个子女,心中甚慰。
“父王,芸儿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件贺礼。”
一个娇俏女子起身后,蹦蹦跳跳向前去,拉着宁王的手臂娇声道。
“那为父的倒要瞧瞧,芸儿准备的贺礼。”
“来人。”
说罢,便见婢女捧着一个木盒,挪着步子,缓缓行来。
徐子芸接过后,从盒中拿出一卷布帛,而后,细细摊开。
便见布帛之上,绣着一幅人像。
众人定睛一看,人像赫然是宁王。
宁王欺身一看,见细微处一丝不苟,纵使颜色的处理与尺寸的掌控都恰到好处,无可挑剔,不由大喜道,“芸儿女红精进不少,此像颇为难得,为父甚喜。”
“父王喜欢就好。”徐子芸灿然一笑。
“以后莫再舞刀弄枪,你也不小了,都该嫁人了。”
“芸儿才不嫁人,芸儿要守着父王母妃一辈子。”徐子芸嘟着嘴道。
“你呀——”宁王眼中满是宠溺,摇头叹道。
徐子芸吐了吐舌头,退到一旁,挨着母妃坐下。
“父王,儿臣也准备了一件贺礼。”
一个青年男子挺身而出,他丰神俊逸,身材修长,眉宇之间,有一道不可一世的风范和傲气。
他便是宁王长子,徐子逸!
说着,徐子逸从身旁的木盒中拿出一把剑来。
“轻羽剑!”
宁王瞳孔一缩,吃惊的站起身子,大步流星过来,将轻羽剑握在手心,细细摩挲,喜爱之意,溢出言表。
轻羽剑,位列神兵谱第三的神兵!
殿中之人,无不惊叹!
即便是早有准备的徐子峰,也禁不住面露诧异之色。
神兵谱前五的神兵,有的已经失落,有的被封藏,而有的则被绝世高手把持。
而这天下第三的轻羽剑,便是随着一个绝世强者的陨落而失落多年。
却是想不到,竟被徐子逸找到!
“好剑,不愧是天下第三神兵!”
铮地一声,宝剑轻鸣,出鞘之时,只见一抹雪白,散发凌厉的锋芒,却轻盈的好似一根羽毛一般。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父王剑术精湛,自然需要神兵傍身,有此神剑,父王势必如虎添翼。”
“逸儿有心了。”
宁王将轻羽剑收下,返回王座,将剑摆在身旁。
由此可见,其对此剑的重视。
徐子逸拱手一拜,便正色道,“听闻二弟专门去了一趟京城,特地为父王置办贺礼,为兄甚是好奇,何物竟值得二弟这般兴师动众?”
“哦,还有此事?”
宁王也止不住侧目,目光移到徐子峰身上。
徐子峰嘴角略微一翘,便转瞬敛去,面色如常,拱手低头道,“回父王,正如大哥所言,确实如此。”
身侧的徐子弘听了,嘴角狠狠抽搐几下,他暗中盯着徐子峰,内心的恨意汹涌澎湃。
徐子峰扫了徐子逸一眼,目中划过一道暗光,徐徐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
徐子逸瞳孔缩成针状,面色猛地一变。
他离徐子峰不远,书本封面之字,清晰可见。
他吞了口口水,面上尽是震撼之色。
“二哥,你的贺礼就是一本书吗?”
徐子芸眨巴眨巴眼睛,噘着嘴问道。
徐子峰不以为意,反是满眼柔意的看了看徐子芸,“小妹说的不错。”
“父王,此书便是儿臣为您置办的贺礼。”
“书名曰,郭沫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