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焰眼睛微微眯起。
“很有信心嘛。那么……”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抽签顺序……到我了吗?”李悠看着周围的围观群众,轻松地问道。
女主持人小茜紧急调动她有生以来的经验与急智,不到一息,她就露出了职业的笑容:
“虽然还没有,但既然洛焰大人已经发出了邀请,想必大家也没有意见吧?我看大家可都非常好奇,期待您的演示呢。”
洛焰对主持人的机智投去满意的笑容,然后环视在场所有人,犀利的眼神似乎传达着“别多事,都给我投赞同票”的信息。
“当然当然,我的游戏有什么好展示的,我可是相当期待看到精品的出现。”金胖胖身为抽签顺序的下一位,赶紧站出来表态。他的乖巧同样换来洛焰的一记赏识目光。
众人也赶紧纷纷附和。
“还有什么问题吗?”洛焰转向李悠,笑眯眯地问道。
“有也没有了。”李悠干脆利落地走了上去。
他从架子上抽出自己那面存储了《红色警戒》的元灵镜,放到演示台上。
元气供应接通,直播水幕接通。
水幕上,画面徐徐出现。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猝不及防地在众人耳边响起,一名女子甚至被吓得尖叫起来。
“是雷火珠的爆炸。”一个资深的炼器师看着画面镇定地说,“不过,雷火珠怎么能这么密集的爆炸呢?难不成有人想同归于尽?”
硝烟散去,地面已经一片狼藉。
镜头慢慢抬起,对着遥远的天空。
在那被浓烟熏黑的天幕上,无数木鸢正在飞翔。
“卧倒!统统卧倒!”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沙哑的喊叫,然后就看见,骑在木鸢背上的人,投下了无数的黑点。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
木鸢大军似乎投光了所有携带的雷火珠,一声令下,整齐地退走了。
“呸!土的味道倒是不错,可吃多了也腻啊。”一个壮汉从弹坑中爬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沙,一边骂骂咧咧。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那么多抱怨。”从另一个弹坑里站起来一个瘦子,一边给鲜血淋漓的左胳膊缠绷带,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机关师们还没造出射杀天上木鸢的火炮吗?”壮汉嚷嚷着。
“快了,下午就能用上了。”
“嘿,早点把这些苍蝇打跑,也早点回老家去陪孩子过生日。你看,这是我女儿,漂亮吧?”壮汉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画像硬是要那瘦子看。
“集合!”远处传来一声喊。俩人闻声,赶紧小跑过去。
一个黑脸男人看着赶来并且快速列队的士兵,严肃地说道:“冲天炮快造好了。”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齐齐爆发出疯狂的呼喊。
“但,矿石不够了。”
欢呼声戛然而止。
“我们需要到最危险的地区采集矿石。”黑脸军官艰难地说道,“愿意用生命来护送的……站出来。”
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包括那个要回去陪女儿过生日的壮汉。他的手摸了摸兜里的照片,抬头看着远方的山脉,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
“出发!”
哒!整齐的跺脚声,然后是小跑的声音。
此时,画外音响起:“我们热爱和平,但也从不畏惧战争。我们的面前是凶残的侵略者,而我们的身后,是生我养我的家乡,和至亲至爱的家人。”
画面渐渐暗了下去,在无尽的战争迷雾之中,只有一辆残破的墨家工坊车在几个士兵的护送下倔强地行进着。
所有人陷入沉默。
虽然没有刚刚荡魔志的开头那么悲剧煽情,但更有一种好男儿的铁血柔情在其中。只能说一时瑜亮不好相较高下。
紧接着,墨家工坊车飞快地展开,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变成了一座颇具规模的房子。
在李悠的灵丝操作下,房子上巨大的机关手臂开始修建起矿场、兵营、机关营……
一个个稍微强壮点的凡人被创造了出来,他们只能拿得动几十斤的器械,就算几十个一起上,恐怕也会被一个修行者直接摁死。
“为什么都是一些凡人呢?”有人不解道。
“我好像留意过册子上的宣传语,说什么这是个机关术和战场指挥艺术的世界,没有华丽的法术……”有知情的人开始给周围的人科普。
“木鸢腾空,抛投雷火珠,好想法啊……”其他人还停留在游戏之中,可有些久经战事的人,已经想得很深,“不对,不止是这么简单,那个木鸢编队,也有门道在里面……”
他们正思索着,从战争迷雾之中,突然冒出一队敌方的机关兽大军。
“架灵炮!”
工坊上巨大的手臂以与它大小不相称的灵活,飞快地修出一个基座,又将灵炮放了上去。
这一切,居然在机关兽奔跑到半途之前完成。
“开炮!”
一时间,炮火飞射,两只机关兽应声而倒,剩下的几只倒是冲过火线,与李悠控制的机关兽战成一团。
“灵炮,防御……不是靠阵法的防御,凡人也能担当的防御……”刚刚在思考木鸢编队投弹的那个人,又开始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本将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
就在双方缠斗的过程中,工坊又抓紧时间抢修了两门灵炮。
李悠操控自己的机关兽退到一旁,然后三炮齐鸣,终于干掉了剩下的敌人。
“总觉得有个很重要的地方,跟荡魔志有所不同……哎呀谁呀?!”那个自言自语的家伙突然受惊般大叫一声。
“是我。”一名身穿金甲的中年人站在他的身后,手正按在他的肩头。
“谢军见过战大将军!”那个名叫谢军的年轻人赶紧行了个军礼。
“免了。我听你在那自言自语,似乎有不少收获?”金甲将军随和地问道。
“是的。不管是木鸢编队,空中袭击,还是灵炮防御,动静配合,全都充满了新意。只是有个地方不太明……啊!我懂了!我知道它跟荡魔志的区别在哪里了!”谢军看着水幕上李悠派出去探测的木鸢,激动得大喊出声。
周围人顿时用不满的目光打量着他,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事态,不好意思的冲大家点头致歉。
那金甲将军似乎挺喜欢这个率直没有城府的小将,他拍了拍谢军的背,示意他放松点再说。
“将军,是迷雾。”谢军压低声音,“荡魔志,我们能看到双方的情况,但红色警戒,我们只能看到我们目之所及的地方,探测过的地方,这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