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感觉让小女孩露出舒适的容颜，那满是尘污的小脸也被怪物老师擦拭干净，顺便还利用从下面驿站中找到的布料，缝补出一件衣服替小女孩换上。

    当所有的工作完成，时间距离早晨已经不远。

    来到金刚城上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在一顿捣鼓后，远处的地平线开始亮起了朦胧的光线。

    从万米的高空，瞭望而去，能欣赏到极具美感的画面。

    “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堂吗？”保持着良好早起习惯的她，在生物钟响起后，便睁开了眼，触目所及，是一片陌生的地方。

    ——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在她记忆里出现过。

    “哟！你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怪物老师在一旁说道，此刻它变成了普通男子的样子，充分顾忌到了古代人的玻璃心。

    “你是？你是昨天晚上救我的人？”小女孩揉了揉眼，记忆中的画面可不是这样的面孔，可传到她耳中的声音，却丝毫不差，感觉上也是如此。

    “我很好，从来没这样舒服过，还有……谢谢你昨天救了我！”着，可目光却在大厅中搜寻，直到看到一块洗干净的馒头时，才露出松气的表情。

    “我还没死对吗？”她睁着眼睛看向怪物老师，这张普通的面孔给她很温馨的感觉。

    她不想死，因为放不下，她死了，可就无法完成母亲临终的嘱托，

    ——让她照顾无法行动的弟弟。

    “咿呀呀……你当然没死！”怪物老师微笑着说着，同时将那块洗干净的馒头放在小女孩手里，它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这上面。

    这时，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在大厅中蔓延了开来，小女孩没有露出意动，反而在闻到香味的时候，目光看向了怪物老师，稚嫩的嗓音吐露：“你能送我回去吗？”

    “要不要吃个便饭在回去？”怪物老师吸了口气，这香味很诱惑怪物啊！

    小女孩眼中有些意动，但更多的却是坚持，脑袋摇晃着。

    “好吧，我这就送你回去！”看着小女孩握住的馒头，怪物老师眼中有了明悟。

    ……

    大厅的一旁，也是堡垒中的厨房，此刻，托尼一脸纠结的看着满桌的菜肴，对于只能吃番茄的他而已，已经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料理了。

    “先生请你不要被美食诱惑，如果停止食用番茄，重金属病毒会立刻反弹，为了您宝贵的生命，请拒绝一切美食！”贾维斯严谨的声音响起，为了老板能活着生下小老板，它在这一点上，一点也不会让步。

    大桌的一旁，陈凡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精致的料理，眉头舒张，冲着贾维斯的投影说道：“这些料理看上去很眼熟啊？贾维斯你是从那里偷学的？”

    “神盾局的食堂！”贾维斯很快答复道，这没什么丢人工智能的，所有的东西在它看来，都是一种数据的体现。

    ——偷学的概念不存在。

    陈凡撇了撇嘴，要是凯奇知道，估计会气晕过去，自己一身的手艺，转眼间就被偷学走了。

    扭头不在注视桌上料理的托尼开始搬动手指，据他估算，这吃番茄的日子，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结束——

    “先生这是你的早餐！”一个机器人从厨房中走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人头大小的番茄。

    看了一眼后，托尼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感觉自家的贾维斯，忽然觉醒了腹黑的属性，为什么不在自己吃完番茄后，在烹饪这些料理——

    于是他内心抽蓄了起来，朝着崩溃的边缘靠近。

    没多久，返回堡垒的怪物老师也加入了早餐大军，凭借着远超30马赫的速度，基本上将所有的食物打包到了肚子里。

    在堡垒众人享用早餐的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彼得陷入了危急的关头。

    手中捧着窝窝头，还是那种极为粗糙玉米粒蒸制的食物，然后是一碗清水，其他的就没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作为一个小有资产的富豪，大男孩从一出生，就没吃过这种原始的食物，就算再差，也有着压缩饼干代替。

    昨天还有豪华料理享用，不时还能从触手怪那里蹭点爆米花吃，口渴了还有价值昂贵的香槟——

    然而现在只能啃窝窝头，彼得在叹气，肚子的饥饿让他张开了嘴，开始咀嚼手中的食物。

    ——咳咳咳！

    粗糙的食物塞入嘴里，干涩且带着浓重的异味。

    让彼得吃得很辛苦，眼泪都快出来，微微仰头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大男孩心头那叫一个苦涩。

    “真的很抱歉，彼得先生！”一旁的少年翻译着菖蒲的话，随着菖蒲充满歉意的语气，彼得摇了摇头：“没关系，只要找到我的同伴，我相信大家都会得救！”

    即便大男孩再单纯，也清楚各国抱有的目的。

    但相对来说，对处于末世的人类，本就没有国家的荣辱以及领地的概念。

    能活着不被怪物啃食，就算是万般幸福的事情了。

    忽然，一串响亮的脚步声，密集而沉重，转眼之间，一个武士带着一群人出现在这里。

    领头的武士，神色匆忙，目光看到少女安然正坐后，顷刻之间拔出了武士刀，刀尖指向彼得身旁的少年，同时朝着菖蒲说着：“菖蒲大人……请你离开这个少年！”

    这突然的一幕让人错愕，就连彼得也挠了挠头，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语言不通的痛苦再次强烈起来。

    “卡巴内……看在你没有伤害两位大人的份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青年武士脸色严肃，语气满是杀意，话还没说完，他手中的刀就朝着少年刺去，不过却被两根指头夹住了刀身。

    “我不是卡巴内……。”

    “虽然我被卡巴内咬了，可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是人类，请相信我！”少年辩解着，他无法坐视被称为怪物，被人刀剑相向。

    “他说什么？”彼得夹住刀身后，看向身旁的少年。

    “他说我是卡巴内！”少年哭丧着脸，他一生最恨的就是卡巴内。

    可现在却被人称作卡巴内，这其中的苦楚，让他心堵塞了起来，就连流动的血液也变得冰冷。

    少年的怪异之处，彼得早就感应到了，不过要说是卡巴内，似乎有点不对劲，彼得认知的卡巴内可不是这样一副面貌。

    “他不是卡巴内，我可以证明！”在人群开始骚动的时候，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干净整洁的样子，在这混乱的车厢中，异常的显眼。

    可在众人以及少年都松气的时候，她再次说道：“但他也不是人类——。”

    “无名大人……你说他不是卡巴内，也不是人类，那他是什么？”少女菖蒲已经在武士的拥簇下，远离了这处车厢。

    “是卡巴内瑞，介于卡巴内与人类之间的怪物！”无名俏丽的脸庞没有表情，蠕动的小嘴却有着自嘲。

    ——不是人类，也不是卡巴内，是名为卡巴内瑞的怪物。

    然而众人的警惕丝毫未有松懈，蒸汽枪紧紧的瞄准少年，甚至连彼得也在攻击的范围内。

    卡巴内早已是众人惊恐的词汇。

    众人的不相信让少女皱起了眉头，于是她迈步到中间的位置，将背朝向众人，于无数道目光下，揭开了单薄的衣服，露出白嫩的双肩……

    在那心脏的位置，正有着令人梦魇的东西。

    ——跳动的红色膈膜。

    “开枪——！”

    “这个女人也是怪物！快开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