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一局定胜负了。”马小震惬意的吐了个烟圈,看着李悟真道:“给谁治,你说吧。”
马小震这话一出口,围观的群众们这一次却没有涌上前去,反而都停留在原地,都是一脸踌躇犹豫的样子。
他们刚才亲眼目睹,马小震的医术实在是太过神奇,这一切脉,竟然把那个胖胖的老板所有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简直是连隐私的底裤都被扒掉了。就好像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实在是令人羞愧之极,无地自容。
这人生一世,谁又没有半点隐私,谁又没有两个小咪咪,啊不,小秘密。有人想起了自己曾经偷看隔壁的大姐姐洗澡,有人想起了自己曾经解锁过九九八十一种奇葩姿势,有人更想起了自己电脑硬盘里两个T的珍藏资料……
想到这里,大家看着马小震的眼神,隐隐的都有一点怯意,反而没有人敢上前求医了。
众人之中,心里最为忐忑的要数名医李悟真了。
一开始,他认为马小震是竞争对手派来给自己的医馆捣乱的,但他见马小震年纪轻轻,又穿着人字拖沙滩裤,一副山野村夫小泼皮的样子。料想这货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根本就没有把对手放在心上,认定自己谈笑之间就可以将其打发掉。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马小震这两次出手,其医术之精湛神妙,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可以说是他生平所仅见的。哪怕他祖父李东明复活,也未必有马小震今日的医术境界。
这接着要比第三阵,李悟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惴惴不安。他虽强词夺理,勉强逼平的前面的两局,但其实心中已经生了满满的怯意,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在第三阵上胜过对手。
面对着马小震的询问,李悟真一阵犹豫,手指伸了出去,却是落不下来,实在是不知道选谁作为这第三阵的患者。
正在这时,李悟真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这下半身已经瘫痪了三年多了,两位名医,能不能替我看看?”
众人循着说话的声音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男子,他年纪轻轻外貌普通,却坐在轮椅之上,双腿宛如一截木头,不动不弹,显然是失去了知觉。
李悟真定睛一看,却一阵愕然,顿时一怔。
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正是他最小的徒弟小廖。
李悟真自己身为百年中医世家,门下自然有徒弟不少。这首席大弟子就是那门外的王胖子,而最小的徒弟就是这个坐着轮椅的小廖。
与这个简单粗暴脑回路直接的王胖子不同,这个小廖聪明伶俐,富于机变,虽然拜入悟真堂门下时间不久,也没有什么患者认识他,但他平时深得李悟真的欢心器重,已经隐隐被当作下一代接班人考虑培养。
只不过这个小廖,腿脚伶俐办事利索,平日里李悟真但凡有什么吩咐,他简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又哪里像他说的半身瘫痪了三年多?
这小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悟真一阵纳闷,还没搞清楚状况,但他素知这个徒弟鬼点子不少,当下也不动声色,只是心中努力揣测这个徒弟的意思。
而围观的众人看着这个小廖坐着轮椅的样子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都起了同情之心,纷纷帮腔道:
“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要半身不遂,这下半辈子可咋整啊?”
“是呀,下半身瘫痪,一看就没有*生活,真可怜,简直是惨绝人寰呀……”
“两位名医的第三局可以这样,谁能够把他的腿治好,谁就获得这第三局的胜利。”
“没错没错,这样再公道不过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人群之中,小廖不经意的向李悟真使了个眼色,眼中的狡黠之色一掠而过。
这一刹那之间,李悟真的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间明白了小廖的意思,顿时大喜。
这小廖果然是聪明伶俐,智谋颇多,他在这悟真堂的时间还不长,还没有患者认识他。他见两局医术的比拼下来,师傅李悟真已经落了下风,忽然灵机一动,从后院推了一把轮椅出来,装作了半身不遂,前来求医的患者。
这前厅中的比试,围观的人数众多,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马小震和李悟真的身上,他悄悄地挤入人群,不动声色,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忽然出现,都以为他是求医的患者。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极好,装作半身偏瘫的样子,请马小震和李悟真来诊断针灸,要配合师傅李悟真做一场好戏。
这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届时马小震替他针灸,他只要稳坐钓鱼台,装作丝毫不能动弹,就能证明马小震的针灸毫无作用。而到了师傅李悟真施针的时候,到时候他一跃而起,装出一副经脉贯通,霍然而愈的样子,必然可以尽显师傅的医术神妙,帮助悟真堂重振声威。
李悟真从小廖的这一瞥之中,读出了徒弟的想法,心中顿时大喜。
果然是妙计,可谓万无一失!
一瞬之间,他对马小震的怯意尽去,装作一副不认识小廖的样子。他一拂衣袖,又是一派名医的风度浑然自成,向着马小震,朗声说道:
“也好,就以这位小兄弟这半身瘫痪之症,作为我们今天比拼的第三局,不知道马医生意下如何?”
“可以。”
马小震点了点头,他从李悟真的眼中已经读出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心中也觉得有些蹊跷。然而他得了李东明伏羲九针中的神奇医术,又有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相助,心中丝毫无惧,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好,那就还跟前面两局一样,开始把脉吧。”李悟真说道。
马小震和李悟真走到轮椅跟前,二人都是俯下身子,各自摸住了那小廖的一只手。
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屏住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轮椅旁边的两个名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