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妙月!
水月门现任掌门。
五岁那年,妙月进入了水月门。
五年后她便成为了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十八岁便道法筑基,三十岁便到达了修道者都梦想达到了的御神境界,被认为是水月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老掌门过世后,她便接过了掌门的重担。
上任这几年来,她凭借不凡的道术修为击败过无数对手,降服了无数妖魔,在三大门派中的道术高手中,也属于一等一的存在。
可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引以为豪的道术,在神秘诡异的黑祸面前不值一提。
“妙月姐姐,陪我玩游戏吧。”
身旁一个小女孩伸手拉了拉妙月的衣袖。
“不了,姐姐玩游戏没你厉害。”妙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捏紧了手中的符箓。
眼前的小女孩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小半个脑壳已经掀开,可以通过敞开的脑壳看见这颗小脑袋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记忆中,自己已经陪这个小女孩玩了很长时间的“游戏”。
自己在这小女孩身上也浪费许多张符箓,可惜没有一张符箓能够杀死对方的,就算完全撕碎了对方,这小女孩依旧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且,自己的道术防护对小女孩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
那只苍白无比的小手,竟然可以毫无阻碍的通过她的各种防御型符箓触碰到她。
“姐姐,我想跟你抱抱。”那小女孩得寸进尺,向前迈了一步,张开了瘦弱的双臂。
“幻术吗?破虚符!”妙月一个机灵,挥出手中的符箓,施展出了破虚道术。
忽然间,那个小女孩不见了。
在她眼前的画面陡然变化,反倒是出现了那个点着白纸灯笼的街道。
街道上十分冷清,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幻境被击破了吗?我记得好像来过这儿,不,我好像就住在这里,前面就是我的屋子。”寻着记忆中的屋子,妙月不解的街边推开了一扇门。
这扇门内,有一间颇为整洁干净的房间,屋内点着油灯,四周都是鸟语花香,还有锈满梨花的被褥,看上去到挺温馨熟悉的。
好熟悉。
这里真是自己的屋子?
“好困,好冷,眼皮好重,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妙月感到异常疲累,便直接走进卧室,躺倒在了床铺上。
她觉得非常的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是道术高手,每日吸收灵气淬炼灵气,身体早已非同凡人,可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力气,疲累到立刻想要睡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对劲!
“咦,被褥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心生警惕的妙月发现了异样。
她连忙起身。
自己刚刚竟然没有发现。
这个被褥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里边蠕动。
突然间,被褥自己掀开了,从里边钻出个小女孩。
那小女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望着秒月,一言不发,像是木偶一般。
她的皮肤苍白,嘴唇发紫,看上去犹如一尊木偶似得,脑袋上的窟窿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又是你?”妙月见到小女孩,只感觉想要呕吐。
因为对方那双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已经消失不见,取代带之的是空洞的眼眶,那眼眶之中的冲流着鲜血,滴落在被褥之上,凄惨之极。
“姐姐,把眼珠还我吧,我的眼珠在你那……”小女孩指着妙月的手。
“我手中的明明是符箓……”
妙月向捏着符箓的右手望去,突然闭上嘴,右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因为她的手上竟然握着两颗死气沉沉的眼珠。
她连忙丢掉了手中那两颗恶心的东西。
“把眼珠还我,快把眼珠还我,把眼珠还给我……”小女孩大声呵斥着妙月,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妙月扑去。
“符法-蓝月!”妙月再次从符囊中掏出了一张符箓,直接扔向了对方。
一弯蓝月飞速向着小女孩飞速斩去,转眼之间就将小女孩一分为二。
然而被一分二的小女孩却没有倒下,被切开的身体一滴血未流,开始逐渐愈合,重新变成了完整小女孩的模样。
“什么?蓝月符都没有用?”妙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身体在颤抖。
这小女孩到底是什么怪物?
为什么一直杀不死对方,一直跟着她。
“姐姐,好痛啊。”
“姐姐,我受不了。”
“姐姐,饶了我吧。”
……
小女孩疯狂的发出尖叫,声音不断变化,变成的妇人,又变成了男人,又变成了小孩。
每一次发声都是不同的,听上去是无比的怪异。
然而只是转念之间,周围的景色又变了。
妙月眼前又出现了那条悬挂两排白纸灯笼的街道。
这条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灯火通明,街道两边都是一些在贩卖货物的商贩。
有人逛街,有人卖小吃,有人在讨价还价。
大家看上去脸上洋溢笑容,似乎热闹非凡。
但不知道怎么的,大家伙看上去怪怪的,皮肤也有些苍白。
妙月也感到自己浑浑噩噩的,精神头很不好,似乎没有睡醒。
姐姐!
随着一声喊叫,妙月望向了身旁一个皮肤苍白,嘴唇发紫,双目紧闭的小女孩。
是的,这个小女孩就是她唯一的妹妹,从小就瞎了眼,到哪里都要她搀扶着,否则就要跌倒,根本离不开自己。
她很喜欢自己的妹妹,到哪里都会带着她。
“你想吃些什么?姐姐买给你。”妙月溺爱道。
“姐姐,我不要吃得,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在那里有个人想要见你。”小女孩喃喃道。
“好啊,那就带我去。”妙月微笑道,随着妹妹正准备走进一扇建筑的大门。
“妙月施主!你不可跟这个怪物走!”
正在这时,一个高亢清亮声音传来,这声音好像雷霆般响亮,声音让人耳膜,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妙月转身望去,就见一名身穿杏黄僧袍的年轻僧人,正站眼神灼灼盯着她左手的妹妹。
她突然感觉到妹妹的手很冷,在颤抖,似乎有些害怕。
“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妙月本能将手放在了腰间的符囊之上,但她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因为路上所有行人全部望向那名僧侣,并且瞪圆了眼睛,不,这些人根本没有眼睛,有的只是空旷的眼珠。
“你这个秃驴,上次让你走脱了,今天你竟然自动送上门来,自寻死路。”小女孩的声音变成了苍老干瘪的声音,好像一个巫婆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