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抵抗,甚至于如果不是深夜,可能那些还待在蓝星市之中的居民会敲锣打鼓的来迎接这支队伍。
于是,在人们还在熟睡的时候,这座城市便换了一个主人,历史再度的翻开一个新的篇章,秦国,也终究是被历史的车轮所碾过。
凌晨三时,秦宫议政大殿门前,
曾经秦瑞的专用飞行器蓝星一号缓缓地降落于前方广场,方言和付芳从中走出。
“在里面吧?”方言问向站在一旁的军长。
旁边的夜依旧,但秦宫,却没了以前的味道。
“报告首长,在!”
点点头,在和邓军这个一直的军长嘱咐几句之后,方言便顺着这长长的阶梯往内走去。
长长的阶梯,两旁站着持枪警戒的士兵,暗黑色的装甲在黝黑的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肃杀。
他看着,然后踏进议政大殿。
“你来了?”
一身黄袍,秦瑞站在大殿中央,面色虽然苍白,但身子还是立着的,似乎像是支撑着自己身上仅有的傲骨,和那最后的文明之光。
“你应该说,我回来了。”
方言笑道,对着周围的人挥挥手,还在警戒的士兵便全部退了出去。
“或许吧。”秦瑞说道,摇了摇头,“成王败寇,按照你们的话,胜者说什么都是对的,败者没有话语权。”
“看来你们学习的东西不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学习更为先进的文明从而发展出最适合于自身的道路,探索未知从而强大自己,这不是和你们学的,因为这是文明发展必须具备的条件。”秦瑞回道,转过身子看向上方的王座,“你想坐上去?”
“我们没有王座这个东西,也没有皇宫这东西。”方言摇头道,
“都差不多。”秦瑞一笑,事已至此,倒不像是另一个敌对文明的领导者,更像是一个朋友。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方言开口问道,看着对面的秦瑞。
“我是最后一个蓝星人了,是吧?”秦瑞问道,看着方言点头之后惨淡的一笑,那仅有的脊梁骨也撑不住他的身子。
没有多说,方言转头对着付芳一点头,付芳面无表情的从身上取出一把军刀,然后上前往着倒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秦瑞走去。
暗银色的刀身在旁边金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流光溢彩,付芳将军刀举起,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深吸一口气,却又在下一刻突兀的闭上双眼,
“乒、啪!”
寂静中的响亮声响,付芳看着秦瑞,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自杀吧!”
愣然,然后又释然,秦瑞抬头看着付芳,然后慢慢的伸手拿起军刀,站起身子走向身后的王座,一袭皇袍加身,看着面前的两人,看着这宏伟大殿……
“噗!”
沉闷的声响,秦瑞立着身子看向大殿门口,带着一种悲哀的笑,然后慢慢的失去声息。
冷漠的把刀从秦瑞的胸膛中拔出,付芳又重新回到方言的身边。
而方言,看着这些蓝星文明搞出来的宫殿,看着上方的秦瑞,却突兀的叹了口气。
蓝星文明是灭绝了,却又没有灭绝,蓝星人死光了,却又没有死光,只是以另外一种身份,以另外一个角度,融合于地球文明之中。
但不会有人知道,因为这是一个秘密,一个会埋得很深很深的秘密……
“邓军,把东西拿进来!”
“是!首长!”
没有多望秦瑞一眼,方言站在大殿的中央开口说道,付芳也将刀重新收好,然后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边,面上的冰冷没有任何的衰减。
“吱……”
大殿门再度打开,几个士兵抬着几具尸体走了进来,放在地上之后又重新往外退出,邓军则将一个不大的爆炸装置放到了大殿的中央。
“首长,可以了!”
邓军向着方言一敬礼,然后将一个控制器递到方言手上,
“行了,都出去吧,后面的事情你们知道怎么处理。”方言点头。
欲言又止的抬了抬手,邓军看着方言,转身向着门外走去,然后立定再度转身,面向方言,
“敬礼!”
拉长的声调飘扬在夜空,传得很远很远……
“吱……”
屋门,再度的重新合上。
“走了。”
方言把手放下,跟着旁边还有点失神的付芳说道,然后迈开脚步往后门走去,登上了一架早已准备好的隐形飞行器,在飞上天空之后轻轻地按下手上的按钮……
“轰!”
在这一天,黎明,提前到来。
……
“据新华社报告,昨日凌晨在人民解放军攻入秦宫之后,于议政大殿遭受到秦皇最后的抵抗,埋藏于地底深处的小型核子地雷致12死15伤,我们的总统方言,不幸逝世……”
“降半旗,默哀!”
原蓝星广场,人民广场之上,昨日刚刚挂上的红旗缓慢的降至一半……
“我,在今天凌晨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以为这是假的,因为方言同志一直以来都十分尽责,他经常工作到晚上十二点,然后在凌晨六点的醒来继续工作,昨天他还和我一起开玩笑,一起眺望我们国家未来的发展……”
电视之上,总理对着镜头,几度哽咽……
……
碧港市,方言迈步走出飞行器,外面的消息已经和他无关,而他的目的地也不是这里,
但他来了,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首长好!”
旁边等候着的军人抬手对着方言敬礼,方言点点头,回礼之后向着里面走去,然后站在机场的空地之上,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空气慢慢变得炽热,两个人就在这空旷的军事机场之内站着,方言没有开口,付芳也冰冷的没有发出任何询问。
“来了!”
带着笑意,方言终于是说了一句,付芳也跟着仰头看向天空,上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又缓慢的向着机场飞来。
“以后好好生活。”
方言拍了拍付芳的肩膀,看着飞行器缓缓地下落,笑着往身后一直停留的飞行器走去,负着手,又在将要踏进机舱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人从刚才飞来的飞行器之中缓慢的走下,撑着一支拐杖,带着一种重病者的病态,但眼睛却格外有神。
陌生的脸,谁也不认识,但方言却对着他点了点头,又随着机舱门的关闭而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之内。
他是何权,
换个说法,他是已经死去的何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