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然惊讶的看着陆生,转念想起孙菲菲带着的那三只鬼,想来她和鬼祟还真有可能关系匪浅,可是这里明明是陈世龙的住处,难道真正养鬼的是陈世龙?
大厅里面突然传来孙菲菲的声音,与在公司的轻柔完全不同,此刻的声音尖锐而又骄横:“沈澄然她就个贱人!那三只鬼竟然对她没有什么用,而且还被她给灭了!之前在公司里我被她那样的羞辱,那一刻我是真的想亲手杀了她!”
接着,陈世龙安慰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别生气了,看沈澄然的样子并不像是懂道法的,我们上一次不是也查清楚了,你的那只小鬼是她请道士过来捉走的,也不知道这一次出手帮她的是谁,我早就说过,咱们公司里面不简单,而你非要在公司里面对她动手。”
沈澄然心里一咯噔,陈世龙怎么会知道上次捉小鬼的事,难道是马娜娜告诉他的,那为什么她又说那只小鬼是孙菲菲的,难不成孙菲菲就是马娜娜背后的那个叫高女的人?
就在这时,孙菲菲突然将手中的水杯重重摔在地上,极为恼火的道:“我根本无法忍受看见那个贱人,凭什么她就那么好运气!先前我们曾在一家媒体公司共事的时候她就处处抢走我的风头,而如今她更是傍上总裁,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但我却要拼了命的去争取?我不服!我不服,你知道嘛!”
突然的碎裂声,让沈澄然微微一怔,她和陆生不动声色的躲在角落里面,看着孙菲菲那张因为生气而颇显得扭曲的脸,沈澄然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丝的怪异。
虽然知道孙菲菲的那张脸是整了容的,但是她的神态,沈澄然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陈世龙走到孙菲菲的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继续安抚道:“你别总是跟她过不去,明知道总裁现在偏袒她,还要去挑衅她,想要她难过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法子,现在企划部的整个办室对她都颇有怨言,我们只需要做一小动作,自然会有人给她穿小鞋,工作上如果出了大乱子,就算总裁想要保她也说不过去。”
听了陈世龙的话,沈澄然脸色一白,现在整个办公室的人的确都不太喜欢她,想要看她笑话的也确实很多,论资历她在公司里顶多也只是个过了实习期的新人,论能力她因为频繁的请假,以至于也么有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企划案,办公室里的人对于她的升迁而感到不服气,也实属正常。只是同事们的态度如此明显,就不得不让沈澄然怀疑孙菲菲在中间挫了多少灰,扬了多少沙子了。
如今想要跟办公室的同事们缓和关系,确实是沈澄然极为头疼的一件事。
这边沈澄然还在想的出神,那边却突然传来孙菲菲的尖叫声:“你去帮我联络高女大人,我想再要几只厉害的鬼物,她这次给我的这三只恶鬼,连神志都不清楚,也难怪沈澄然会逃过一劫!”
高女这个名字一出现,沈澄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孙菲菲的身上,她不是高女?她也是高女的下家!那个高女一心想要害自己,她到底是谁?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你别再生气了,要不这张脸可承受不住了哟。”陈世龙十分好脾气的道。
关于陈世龙这个人宋清曾经跟她提起过,说他是一个比起须溜拍马,更在意干实事的那么一个人。
但是今天白天他在公司里为孙菲菲出头,而且还是在总裁面前,这明显就跟他过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风格完全不同。
他现在的表现,反倒让沈澄然忍不住想到他被马娜娜喂下指甲粉和尸油控制时候的样子,之前宁芃曾经跟她解释过,十指连心,将自己的指甲磨成粉放在制过的尸油给人吃下,就能将那人的心拴在自己上。
孙菲菲十分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走到镜子旁照了照,见自己的脸没有歪,才放松下来,催促着陈世龙赶快去跟高女联系。
沈澄然的心里一阵激动,如果他们和高女联系上,这样她就能知道那个暗中一直想要她命的高女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陈世龙走到别墅楼梯道下面,那里有一扇小门,他用钥匙将门开之后,往里走了没两步,就又出现一道门,这道门看上去十分坚固,上面绕着铁链,铁链上面有一把大铁锁。
他又掏出钥匙将铁打开,推开门走了进去,陆生怀抱着女人跟在陈世龙的后面,一进去沈澄然就感觉到一阵阴风,里面似乎是一个地下室,极为潮湿阴冷。
跟陈世龙继续走进去,面前的一切,让沈澄然忍不住错愕,饶是她已经见过许多恐怖的事情,可是现在看着这里面的场景,居然还是忍不住的毛骨悚然,脊背生寒。
陆生伸出手覆盖在沈澄然的眼睛上,温凉的大手令她眼前一黑,沈澄然手脚冰凉,浑身无力的靠在男人的身上。
陆生一进别墅的时候,就说过这里有尸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还不止一具。
三个年轻的身子穿着洁白的衣裙,全都被冰封在一个个玻璃橱窗里,就像标本一样被裱在内部,她们的脸全都被割了下来,只留下血淋淋的面部,沈澄然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见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孙菲菲的那张脸。
她那张脸,此刻沈澄然大概能够猜到是怎么得来的了。
如果这三个女子是孙菲菲杀死的,那她简直也太丧心病狂了。
沈澄然浑身的寒毛在这一瞬间全都竖立了起来,自从接触到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沈澄然发觉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认知的范畴,老怪物为了能够长存于世间,丧心病狂的用阴年阴月的人来祭炼获取寿命。
而现在,为了一张年轻貌美的脸,竟然残害三个年轻的生命。
陈世龙对三具尸体恍若未见,三具尸体呈三角形,脚底下燃着白蜡,像是在炙烤尸体中的油脂,中间有一个圆柱形的高台,高台上面放着一只碗,碗里黑漆漆的,像是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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