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蹲在卫棱肩上，指点着卫棱朝附小门口的小草坪那边走。卫棱因为并不知道目的地，所以每走到一个路口就停下来等苏幕遮指方向，几次下来倒也配合熟练了。

    一直到了小草坪边，苏幕遮蹿下卫棱的肩膀，跑去记忆中那人抓起黑炭的地方，耸动着鼻子开始在空气中闻起来。

    他早上实际上也已经冲到了离那家伙不远的地方，对那家伙的味道有一丝丝的记忆，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空气中把这记忆中的味道找出来。

    卫棱跟过来蹲在苏幕遮边上，看着苏幕遮的举动，突然醒悟：“窝擦，灰球你是要从味道去找那个人吗？”这可是警犬的活儿！

    其实苏幕遮和卫棱都不知道，当时已经有一批以色列的科学家在训练老鼠去机场寻找毒品，这个实验到12年被公布的时候，已经确认了老鼠的嗅觉可以媲美警犬。当然，老鼠的脑瓜子容量小，只能找到经过训练的东西，不像警犬那样可以根据任何味道找到目标。

    当然，苏幕遮也不是一般的老鼠！

    苏幕遮白了卫棱一眼，继续仔细地嗅闻，毕竟那个人的味道他只闻到过一次，还是离着距离的，所以要分辨清楚了，免得走错路。

    苏幕遮记得书里只提到那家伙先去了近郊，却没有具体的地面。这时候，苏幕遮倒宁可当时作者大大多水点字数，把地方写清楚咯，自己也好省点力！

    不过现在可不是抱怨这个的时间，苏幕遮在原地分辨了一番，又回忆了一下那人离去的方向，确认了味道的特征以后就顺着味道向前跑。

    卫棱跟在他后面跑，边跑边给焦爸打电话：“我正跟着灰球，他正在闻味道，朝一个地方跑……对……不知道多远……嗯嗯……行！”

    “灰球，灰球！”卫棱叫住苏幕遮，“能不能在这里等会，让人送点东西过来。”

    苏幕遮也正好停下，他走到的位置是在一棵大树下，这里已经出了楚华大学的范围。那家伙的味道在这里和一股橡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是用了自行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吗？

    他也不睬正在打电话让人送自行车过来的卫棱，绕着大树兜了几圈，又往外扩大点范围兜了几圈，终于确认那家伙是骑了一辆车走了，至于是自行车还是电动车虽然不能判断，不过知道这点就够了。

    他瞅了眼正在打电话的卫棱，嗯，让人送个车来也好，据说那小子一小时后才回到据点，如果是电动车一小时的车程……唔，跑不死卫棱也先把自己跑死了。

    确认了那辆自行车去的方向，苏幕遮就蹲在那里等人送东西来。卫棱快速地跑去边上的小杂货店买了一瓶水，然后跑回来自己喝了几口，又把水倒在瓶盖里让苏幕遮喝。灰球既然能找到味道，接下来就靠它了，保存体力是至关重要的。

    等了一会，先等到的是易辛，研究生同学又被派来跑腿。易辛带过来的是一个手持的PAD，可以在一定范围里接受到苏幕遮脖子上的定位器的信号。这是个实验室产品，当时也是焦爸拜托人做的，就为了怕自己家仓鼠在院子里走丢了。

    苏幕遮看见这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那个定位器太小，一直挂着苏幕遮都忘记了。要是记得，自己混着跟黑炭一起被抓走了，岂不是焦爸马上可以找到黑炭了。

    苏幕遮是关心则乱，其实他当时和黑炭一起被抓走也没用。因为当时是04年，国产的卫星定位技术还没有那么发达，GPS技术的运用也不如前世那样先进，靠个手机芯片就好定了位。焦爸给的那个PAD也只是靠他的小定位器发射的无线信号来定位，范围不过半径几百米，还有一定的误差，只能确认大概位置。

    他要是被和黑炭一起抓走，焦爸不但依旧找不到他们，都说不清他自个儿会出什么事，恐怕捕猫人也不会对这么一小块肉有兴趣，估计早被弄死弃尸了。

    焦爸给卫棱这东西就是怕苏幕遮跑太快卫棱一下子没跟上，失去了联系。毕竟要一眼不眨地盯着地上的一只灰仓鼠也是很累的。

    易辛还带了苏幕遮的小仓鼠窝背包和一袋子花生米瓜子仁之类的干果给卫棱，毕竟苏幕遮还要吃饭的。焦爸考虑到一路上体力能量的消耗以及食品的易携带不变质等因素，给带的是干果，水分就靠喝水来补充。

    看见吃的，苏幕遮也饿了，这一天折腾下来他没胃口也没心思，除了早饭就没吃过东西。他赶紧爬上卫棱的肩膀，接过卫棱递过来的口粮大口啃起来。

    易辛走了以后，卫棱又等了一会儿，等到了核桃师兄派人送来的一辆自行车。谢过对方以后，卫棱才转头问正在自己肩上使劲啃食的苏幕遮：“行了，灰球，接下来往哪里？”

    苏幕遮爬下卫棱的肩膀，朝着周边又兜了几圈，确认了方向，吱吱吱地指给卫棱看。

    卫棱把苏幕遮放进小仓鼠窝背包，又把背包放进车前的车篓子里。他可不背这个粉红色的玩意，太羞耻了。

    还好，那人骑着自行车是顺着路走的，基本都是在非机动车道上。卫棱每到一个路口就停下来，下车带着苏幕遮在路口寻找新的方向。

    路口众多的自行车味道也给苏幕遮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好几次他让卫棱下车，带着他在四个路口都兜了一圈以后才能确认去向。

    当然，卫棱一个行人走在非机动车道上也挺显眼的，毕竟这也是违反交通法规的举动。遇见路口有交警的，都会上来干涉。

    每次卫棱都拿出一个证件来简单说明情况，不过几次以后卫棱就烦了，给核桃师兄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沟通安排。后来倒也没有交警看见他就上来了，大概是从对讲机里收到了什么消息吧。

    一路上经过了无数个路口，甚至当中还穿过了一片老城区的旧建筑，那个人进了其中的一个屋子然后又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当时卫棱还骑过头了，苏幕遮到了路口怎么都找不到那家伙的味道，又倒回去一点点地找，才发现正确的方向。

    道路越走越偏，一路直向近郊而去，上了国道以后岔路少了，速度也可以提升了。不过每到路边有小路的时候，卫棱就停下来让苏幕遮确认，这里要是跑岔了，可就差远了去了。

    就这样一路闻一路寻一路走，找到了一个库房。

    卫棱发现苏幕遮最后指的小路的终端是一个库房的时候，阻止了苏幕遮跑上去确认。

    他把自行车远远停在一棵路边的树下，让苏幕遮蹲在树杈上，提醒他注意安全，如果有人靠近就往高处躲。

    然后卫棱轻手轻脚地向库房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