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虽然没有找到府尊练上莫所在的线索,但除了被皇甫嫡七引走的守卫,吴尘和绿眼龙珠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这里死寂而诡异。
若非看到这个充满邪气的下一段暗道,吴尘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找错了地方,这里并非是骊宫诰狱。
这段暗道里依然没有人影,但吴尘能感觉到,这里有浓重无可掩藏的杀机。
虽然这杀机设置的很是巧妙而隐晦,但吴尘在天阙阵里跃境至营魄,弯眉铸的出现,好像更加激发了他体内深藏的某种内力,让他整个人感官大变,神识要比之前灵敏太多。
吴尘想到,曾经在拂尘道上闯入地下墓宫,曾经遭遇棺材兽的攻击的经历。
那时候,最初他也认为墓宫中无人守卫,但强者就在后方等候。
这里也是一样,还是小心为上。
再向上一段路,吴尘发现,仰头看去,这段狭窄的阶梯,是通向监牢的另一层之路。而上面的另一层中,已经隐约可见好多岔路。
每个岔路都通向不同的监牢。这些监牢看起来更加严密,铜墙铁壁,上与诰狱之顶似是融合毫无缝隙。
岔路众多,而他们所有时间却不多,皇甫嫡七能争取的时间不会太长,还有那些尚在幻术控制中继续向南幽行进的跟踪的鹰尉,超过七日就会醒来。
现在没有时间去试错。
“灵符,这里是诰狱吗?如果是,你感觉不到他在吗?你为何不去找你的主人?”吴尘心道。
只能希望,灵符能帮他们找到正确的一个监牢。
灵符好像有所感应,默默回应吴尘的心思。
吴尘再加持法力于灵符上,那灵符果然跃得更高些,而后加速走在吴尘和绿眼龙珠之前,向盘旋阶梯尽头处跳去。
“跟着它。”吴尘对绿眼龙珠说。
加快脚步,直到蜿蜒狭窄的阶梯最后,他们进入一处昏暗地牢的另一层。
一只脚迈入,吴尘便感到四周杀机炽炽,虽然不见一个守卫身影,但仿佛有很多人就在他身边。
“灵符停了,呆子。”绿眼龙珠提醒说。
那府尊练上莫的灵符自进入这条路后,便在前方一座监牢前不断跳跃,它动作不大,像担心惊动什么。
是这里?
吴尘也踏上这座监牢的近处。
“府尊练上莫?你在吗?”绿眼龙珠不禁出口问道。
“哗——”
忽然,他们一同听到这一响动。
面前的监牢,厚重一面墙壁上,豁然出现一个十字见方的窗格,窗格近乎透明但并非透明,正像白鹿洞中用来观试的法术结界房间一般。
但那一瞬间,练上莫的灵符便冲到了窗格近前。
他们没看到,在这座监牢里,原本那人常年不见正常光亮,条条铁链束缚着他的手脚,让他习惯不浪费力气挣扎,但就在刚才那个呼声之后,他豁然抬起了头。
好久没听到有人用正常语气问他,府尊练上莫,你在吗?
一直垂头低迷的府尊练上莫突然缓缓抬头,许久不曾打理的散发,因常年幽闭更加莹白。
“谁?”
他不禁回问。
竟不知,多年不曾开口的他,声音在沙哑里竟然带有希冀。
几十年来,大靖大大小小的臣子,奉命来审问过他太多次,即便圣上吕胤亲自前来,他也不会多应一个字。
但刚才那声音,却并不带恶意,练上莫几乎不需质疑就瞬时回应,满眼现出希望的光亮。
这声音很远,远的仿佛自另一个天际飘来。但他听了太多天狱卒们魔鬼般地咆哮,这声音足够可以称作希望之光。
绿眼龙珠和吴尘心中一喜,刚要回答,只听劈空一个声音喝道:“大胆狂徒,擅闯诰狱,死罪难逃!”
瞬间,吴尘和绿眼龙珠便被困在一个光影布就的法阵之中。
原来没有守卫的解释在这里。
这里早设下强大的防御法阵,是不允许他人随意接近的。
“小心观目阵!”一个苍劲的声音从面前这不足几丈距离的监牢里发出,虽然看不到,但吴尘知道,他们一定是找对了。
说话的人就是练上莫,南幽府尊。
练上莫话音未落,吴尘和绿眼龙珠周身便被光束捆绑。
绿眼龙珠飞速旋转,不断用冰凌和自身之火拜托光束的纠缠,吴尘也不必掩饰,弯眉铸在灰暗的空间里发出豁然光亮,随他心意,不断断开光束对他的束缚。
“唰——”
“唰——”
一开始吴尘和绿眼龙珠还应对有余,但他们低估了这所谓观目阵的威力。
随着他们斩开的光束越多,再次束缚来的光束就越密集,而且光束每次袭来的速度更加快速,攻击的力道也在加强。
“啊!你敢伤我!”
“看我怎么收拾你!”
绿眼龙珠不断呼喝着,开始慌乱地反击。
吴尘也发现,光束从这不见天日的穹顶和四壁不断射出,道道似剑如针,几乎避无可避,短时内他和绿眼龙珠便都负了伤。
“绿眼,你收敛光芒!这光束似与光亮感应有关。”吴尘推测道。
说着,他先掩饰起弯眉铸的光芒,随后,绿眼龙珠的幽绿之光也几乎压抑到底,吴尘向绿眼龙珠看去,但四面袭来的光束只是短暂调整,便再次直朝他们的面部扑来。这次不是各个方向地困束,并非像把他们五花大绑,而是直取面门。
“快闪!”绿眼龙珠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许多束光束的力道汇聚在一起,都朝脸上袭来,绿眼不能硬拼,凭着它跳跃的速度,一下蹿到穹顶,躲过一劫。
吴尘没有绿眼的速度,只能挥出弯眉铸,只听哐一声相击之响,弯眉铸替他抵挡了大部分光束的力道,吴尘忙运气以对,豁然转身。
旋转间,用自己身体的各骨骼关键之处抵御分散了剩余攻击力量。
“观目阵的光束,看的是你们的眼睛!”监牢里面,练上莫的声音再次传出。
虽然这次声音有些急促,想必也受到了外面法阵的限制,但他还是竭尽全力提醒外面之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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