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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宋:第257 土地根本(一)

    仰视挽马硕大的脑袋,赵谦说道:“真大!”

    江宁城铁路上的挽马用的是从英格兰进口的,被叫做夏尔马。这种马匹的成年肩高1.83-1.95米,自然站立头顶高度2.4-2.6米,成年体重900公斤左右。在21世纪,肩高最高吉尼斯记录的一匹叫“雷达”的马保持的为2.02米。体重最大记录是一匹叫“杜克”的夏尔马保持的1.219吨。

    两匹这样的马拖动着两辆车顺着铁轨行动,真的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那可是运人的车,车上面坐着好多人呢。

    与赵谦一起同来的同伴问前来接待的江宁这边的人员,“为什么只有江宁有,杭州就见不到。”

    “可能是杭州比江宁热吧。这种马并不喜欢很热的天气,天一热,就不愿意动弹。”

    “谁还喜欢热天到处跑么?”有人笑道。就算是江南人也不喜欢湿热的天气。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一年四季貌似都只适合睡觉。

    此时马匹拉着车辆经过了路口,拦在路口的横杆抬起,众人过了路口直奔水利局而去。水利局的干部热情的接待了这些上头来的视察人员,见到还有印象的赵谦技术员,干部更是热情,“当年竟然不知道是太子。”

    赵谦早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他淡定的回到:“可别乱说,官家还没有立太子。”

    大宋时代还没到奴化的黑暗时代,所以赵谦总算和大家能在一起说说话。而且水利局的家伙们知道赵谦也不是个吃干饭的,也不敢胡说八道。他们把赵谦等人请进去,就开始介绍这次秦淮河流域治理工程。

    整个秦淮河流域是主流干流兼顾通航与水利灌溉的体系。有许多相当规模的水利枢纽,可以对水位进行很充分的调整。赵谦在这里干了一年时间,对整个规划很熟悉。听了介绍之后就询问江宁地主的情况。

    “现在江宁还以宗族形势聚集的大地主只剩下一家姓卢的。其他的都已经分家。分家之后,大量地主经营不善,就把地卖给官府。当下江宁土地私有的不到20%,大部分都是国有土地。我们觉得地主们坚持不了太久。”

    赵谦在参与工程的时候也和同事讨论过水利工程的效果,那时候众人都担心水利工程上去,地主们反倒能撑的更久。听了地主要完蛋的说法,赵谦问道:“为何这么有信心?”

    “粮价最近又降了。”水利局的家伙告诉赵谦。

    “啊?”赵谦有点发呆。

    “这几年没人敢抛荒,长工价格暴增。土地都给种上,粮食产量增加。有钱人进城,穷人去中原参加那边的大农场。吃粮的人变少,粮食价格也低了。按照地主种地的手段,大部分地主种地能种成穷人。”水利局的家伙回答的很自豪,能够参加到这样的工程中,他们觉得有荣焉。

    “这……是你们总结出来的?”赵谦对眼前的几块料的技术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对他们的政治水平没啥信心。

    “呵呵。这是农村调查的卢组长开总结会的时候讲的。”水利局的家伙说了实话。

    赵谦点点头,卢柏风因为他老爹闹了那么一出,被免去外交部长职务。但是赵嘉仁并没有把卢柏风打进另册,而是让卢柏风参加了农业调查组。现在卢柏风通过自己的努力洗刷了耻辱,重新做回外交部部长。如果是卢柏风总结出来的,那种可信度就提高了。

    “卢组长说了,归根结底,还是农场肯投钱。国家的水利技术都可以快速被农场接受。虽然看着投入大,真的平摊到每一亩土地上,反倒不多。这就跟赵官家当年修木兰陂一样。当年修建的时候工程巨大。修完之后七万亩水田旱涝保收,亩产三石。三十年下来,六百万石产出。什么成本都摊薄到可以忽略。”

    大宋三十年前比较大点的工程建设就是木兰陂北洋,加上这又是赵官家赵嘉仁的功绩,当然会被反复拿来说。赵谦也就不在意这个案例。因为类似的案例非常多,譬如赵嘉仁当年花费巨大建立起来的灯塔体系,在当年是一笔沉重的负担。但是几十年后,光是因为灯塔而避免沉没的船只、货物、人员,加上因为灯塔而提速的航运,灯塔的成本也低到可以无视的地步。所以赵谦没有参加这种忆苦思甜的讨论,他问了一个眼前的问题,“地主们……现在都穷成这样了么?”

    “阿嚏!”段天德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又觉得这么不干净。就从抽纸盒里抽了张纸擦去手背上沾的那点,再擦了嘴唇,擤了鼻涕。然后觉得整个人都很清爽。

    “继续说。”老迈的段天德对账房先生说道。

    账房先生把最近的财务情况给段天德做了汇报。啤酒铺子从一家变了三家,段天德也买了蒸汽大船,开始跑航运。整体而言,段天德手里除了宅子之外,只剩下五百多贯钱。刚够段天德家的孩子们今年上学,家里人今年吃饭。

    等汇报完,段天德答道:“知道了。”

    “东家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账房先生问道。

    段天德没有说话,他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把他家里最后的一百亩地给卖掉。现在一亩地已经卖不到40贯,民间土地价格两年多就从40贯滑落到35贯一亩。按照这个趋势,滑落到30贯一亩也指日可待。

    之所以留着这一百亩地,段天德觉得这是个念想。当了一辈子地主,手里没地真的是难受。但是仔细盘算一番,段天德命道:“把那一百亩地卖掉。”

    账房先生一愣,他试探着问:“东家,咱们家只剩了一百亩地。”

    “都已经卖到只剩一百亩了,留着那一百亩又有什么用,卖了。”段天德果断的说道。

    当下卖土地很容易,到国土局申请卖地,先看土地证,再查土地表。之后土地人员前去地方上丈量。随着大宋再全国范围内实施了丈量,栽种下测量标志之后,全国范围内的土地丈量与造册就有了基础。

    段天德这块土地一经确定位置,马上就成了江宁国土局十分重视的工作。这块土地卡在一大片国有土地中间,被买回来之后,一大片土地就连成大块。所以国土局派人连夜出发去确定。三天内就办完了买卖手续。

    接下来《江宁晚报》上就刊登相关文章,一个新的连片大农场出现,这个变化能够提升效率,增加农产品产量。利国利民。

    再过一天,卢员外就派了人给段天外送来一封书信,在信里面将段员外狠狠的嘲讽了一番。说他是斯文丧尽,让祖宗蒙羞。段天德看完之后心中感慨,卢员外家都快饿的揭不开锅了,居然还有力气关心别人。买报纸也是要花钱滴。

    然后段天德对以前的段家生出些怀念,他干脆让人请来最近进城的段家地主询问段家分家之后的局面。问出的结果让段天德很是讶异,段家其他人卖地速度也不慢。自己种地太辛苦了,很多段家人觉得自己可以耕种,结果发现他们自己连一垄笔直的地都开不出来。而且他们的身体也没办法习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使用耕牛,那需要先花费许多气力去饲养耕牛。

    不少分家后出现的段家地主发现,耕牛这玩意‘居然会生病’,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耕牛其实脾气还不小,会各种反抗。一亩地只能卖40贯钱,如果一年在土地上根本赚不到几个钱,那留着土地干什么。许多地主与段天德一样,把地一卖,要么进城,要么在卖地之前和大农场商议一下,在大农场混个差事干着。

    “然后你们就进城了?”段天德讶异的问。他以为那些段家人都不会改变,没想到大家的反应都这么快,甚至比段天德还快。

    “大伯,我们也不是不想继续种地。只是种地真的太累了,靠人种地,干几年我们就得死。”后进份子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说完这些之后,大家又聊了一阵别的。然后后进份子说道:“大伯,听说太子来了江宁。有人讲,官家之所以这么折腾江宁,是因为想迁都到江宁。”

    “官家的事,咱们不要瞎讲。”段天德果断的说道。

    赵谦视察完秦淮河流域之后,很快就返回了杭州,向老爹汇报视察结果。

    “我仔细看了,江宁的农场都是用的耕牛,灌溉用的是新式燃气机提灌。不过地方上说燃气机容易坏。蒸汽机比燃气机好用。”

    赵嘉仁很不以为然,“切。他们怎么不讲效率呢。这种机械设备都需要时间来解决。”

    赵谦只是知道内燃机,却没想到老爹对内燃机这么青睐。否则也不会如此蔑视那些反对的人,所以赵谦就询问起内燃机的事情。赵嘉仁说道:“这个可以以后讲。我现在要说的还是土改的事情。你看了卢柏风的报告,还有亲自去地方上看了,感觉有什么问题么?”

    “我看很好啊。”赵谦答道。

    赵嘉仁叹道:“你这么想,我很遗憾。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找出问题。”

    “爹是不是多虑了,现在大家都在听朝廷的安排,也都得了好处。”

    赵嘉仁当即表示反对,“大郎,你觉得我在做别人的主。实际上,我觉得我没有。我只是面对事情,作出决定。”

    “……可是爹下令之后,就有人服从。”

    “当年临安总投降的时候,太皇太后谢道清下令官员们要来上朝,要为朝廷尽力,没有任何人服从。”

    “谢道清怎么能和爹相比。”赵谦不快的说道,他觉得自家老爹简直在胡搅蛮缠。

    “你可以去问你娘,你到三岁之前,怎么给你说不许哭,你都不会听。你自己也有儿子了,你肯定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或者你回去试试看,他要是哭起来,你说不许哭,看看你儿子听不听。但是,你如果能够让他感到舒服,他自己就不哭了。你给他说,哭一个给我看,他同样不听。”

    “……这个逻辑何在?”

    “这个逻辑就是。我们的确想做别人的主。我们也想做自己的主。我们不想让别人做我们的主。等到成长到一定水平,就发现我们不能去做别人的主。我们要努力做自己的主。我们在很多时候必须让别人做我们的主。”

    这些道理赵谦早就听过,如果赵嘉仁没有举孩子哭的例子,赵谦觉得老爹还是老一套。现在他明白自己连自己娃的主都做不了,对有些事情的看法自然动摇起来。最后赵谦问道:“爹。那你能不能直接给我讲,你觉得现在朝廷的农场安排问题在哪里。”

    “大农场的生产模式没有问题,但是在生产模式下,规模太大,利润太低,没办法调动起生产积极性。生产需要自发性和自主性,强迫采取最新技术是必须的,但是因地制宜的整出来合适的生产模式就得靠劳动者们的主观能动性。”

    听了赵嘉仁的话,赵谦呆住了。这个方向是他没想过的,可是仔细一想,赵谦又懵了。他有些难以明白他爹到底啥意思。

    “爹,你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一点。”赵谦问。

    “我甚至有时候能让自己和广大劳苦大众站在一起。急他们所急,想他们所想。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能接受他们的所有的东西。虽然我未必喜欢他们的想法,但是我不会认为他们不该这么想,也不觉得他们这么想错了。”赵嘉仁来了一番玄之又玄的话。

    “我甚至有时候能让自己和广大劳苦大众站在一起。急他们所急,想他们所想。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能接受他们的所有的东西。虽然我未必喜欢他们的想法,但是我不会认为他们不该这么想,也不觉得他们这么想错了。”赵嘉仁来了一番玄之又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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