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沃克的个人问题算是被解决了，索兰打死都不会相信，那么罕见的傀儡师，会在短短三两个月里再蹦出第三个来。基于对这种稀有同族的未知，他也不知晓究竟玛莎-沃克究竟是如何保留下神志的，甚至还从行尸阶层晋级，但若说这背后还有幕后者，想得恐怕就太远了些。

    “我倒是可以肯定，之前对付的那个黑瘦麻杆，十有八九就是被艾莉亚引来的。那个小妮子，管她究竟是惹了谁呢，一路奔袭到了西雅图，如果不是被我捡回家的话，估计这儿早逃到加拿大最北部了？”

    深夜漫长，闲极无聊，三人成伙地坐在仓库里唠唠也是好的。索兰就在分享他的看法，麻衣坐在他身边，紧贴的他的肩膀，把艾薇-凯尔甩得远远的，这会儿正慢条斯理地磕着瓜子。

    “那个傀儡师的兵力，主要由两类组成。”

    只听索兰道：“占大多数的，就是那群聚在教堂前的越战老兵，被我一拳就轰飞了三分之二。再一部分，就像那日也是在山里，被我放火烧死的那批……麻衣，你肯定做过统计了吧？”

    麻衣嗑完一口瓜子，不急不忙地点头道：“我统计了死者的驾照注册地，以及他们的人口中，虽然不绝对准确，的确由从南向北的趋势。即首先是一批墨西哥人，然后是西南部各州的些许居民，最后是华盛顿的四五个。”

    “不过，那夜在山林中出现的行尸，一共也只有几十个，数据源还是太少了些。科学地讲，只能作为一个最基础的参考，但如果从更多角度考虑……”

    “老墨儿那可乱着呢～”

    艾薇-凯尔是盘腿坐在地上的，她精神奕奕地插嘴道：“每天都是毒品，黑帮，黑帮，毒品，满大街的枪杀和枪杀，南边更直接连着中美地峡和大后花园，根本就是咱们一族的天下嘛。别看那群老古董都是呆在欧洲的，但不也有像咱们这样好闯荡的人吗？”

    她一伸胳膊，从麻衣的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所以啊……”

    “所以你能不能别抢我的东西？”

    “所以啊，放开想象力尽管冲上天空吧！傀儡师，而且还是收了徒弟的傀儡师，南美洲有这样的老古董吗？”

    真不知艾薇究竟哪来的兴奋劲儿，仿佛她是个昨天才刚接触里世界的纯新人似的，不过当然，这会儿谁都没在意她的语气。麻衣固然有点生气她的强取豪夺，这会儿把瓜子袋收紧了起来，索兰也在不断咋舌着，一副亚历山大的表情。

    “老子就是想过会儿太平日子啊……”

    可惜，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不遂人愿，正如此时此刻，明明只是他和麻衣两人开的小研究所，却迎来了另一名不速之客。而且此时长夜漫漫，凛冬将至，谁也不好意思把艾薇-凯尔赶入外面，那海风冻人的冰冷水泥地上去。

    索兰干脆地转移了话题。

    “交代一下吧，艾薇。”

    他坐在地上，立着膝盖，斜着眼睛瞥着某人：“你这个月以来，没少和我们家闺女偷偷接触吧，说说看，你都有教她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一瞬间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了，索兰和麻衣并肩而坐，均极度不善地盯向同一个人。二者虽未将目光化作一片猩红，却更有一份强势的压力升腾，站队和携手并进都在同一刻完成了。

    但后者却一点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是嘻嘻哈哈了起来，甚至硬顶着麻衣更加不善的目光，把整包瓜子都从她怀里拽出来了。

    “也没什么的啦～”

    她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只是嘴角挂着贱笑：“你的就是我的嘛，那个小丫头确实很有本事哦，格斗起来连我都要怂上一份呢……对啊，索兰，你可真有必要好好查查她的来历。”

    艾薇说话风格变换之快，不熟悉她的人根本适应不了。前一秒还在恶意挑衅麻衣，下一刻便话锋突转，一本正经地提醒索兰。这当真可谓好心机，就像扇且一扇那些喜好“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白痴一巴掌的白痴一样。点到为止，占到便宜，还不让人有机会发作，这招也是绝了。

    “我，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你了。”

    麻衣直接朝仓库外伸手道：“我们家艾莉亚的事，我们自己负责。凯尔小姐，这个地球的面积不小，你随便找片海底再睡个五十年吧，等什么时候可燃冰开采把你挖出来了，你再开始自己毁灭世界的伟大野望吧，好吗？”

    麻衣开口的这一刻，索兰就坐在旁边，谨遵着谨言慎行的律法，一言未发，只是抛给艾薇-凯尔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只可惜，能揽瓷器活的人必有金刚钻，艾薇-凯尔既然现身在了这里，就不是麻衣区区一句话能打发掉的。

    “你们真不打算听听我的看法？”

    她挑衅地回瞅着麻衣：“跟你们俩不同，我可是一直在混的，但凡道上有些最新消息，肯定都比你俩提前一百倍知道……比如说，你们以为为什么，奎因会突然也来到西雅图？”

    这句话，让索兰多少有些动容了。

    “你果然也和她接触……”

    “呀，头儿，不要误会哦！”

    艾薇当即抬手道：“我才没跟那个家伙唠嗑呢，真要是见了面，三句话不到就得打起来。我刚刚说过什么来着，随便一点新消息，我可比你们都提前一百倍知道。奎因刚来西雅图没两天，现在又去纽约了，对吧？”

    “好吧姐们儿，别废话了，直接说你都知道什么好了。”索兰搓了搓额头，看向手表，忽然觉得，今晚时间又有些过于短暂了。赛琳娜确实是毫无前兆地来到这里，甚至还拎给了索兰一份兼职，要说没有猫腻，骗鬼呢。

    “就是在奥林匹克山上，有些神经兮兮的科学家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艾薇先是贼兮兮地道出结论，随即画风突转：“首先声明，我也是道听途说，真的假的，你还得去找奎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