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萌萌这个丫头鸡贼的很,跟她那个性格稳重的老哥可不一样。
虽然这也意味着自己骗了哥哥,但她绝不会认为哥哥会因为这件事跟自己发脾气。
她有着这样一种蜜汁自信。
校庆之时,聚集在校园的人数显然已经有些超负荷了。
黄萌萌焦急的穿行在人群之中。
既然知道了今天是校庆。
身为学生乐团指导教授的沈武寰能够出现的地方就屈指可数了。
可即便如此,黄萌萌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她如今的想法却也只是先行一步找到沈武寰,跟她分出个胜负才好,其他的事情自然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黄萌萌身材相较一年前高挑了不少,却也还是个十来岁的柔弱小姑娘,虽然单纯的走在校园中并不会显得突兀,却也因为慌张的神色让人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
有学生见她背着琴盒,却又不像是大学生,拦下她询问。
“同学,你是明年的高考生吧?”
黄萌萌本不想和陌生人交谈,却突然灵机一动。
“嗯,是呀,我特地抽时间来看看学校的。”
那学生一脸骄傲,“那你眼光可真不错,我们学校现在可是国内最好的音乐学府,师资力量非常优秀,更别说还有沈教授压轴,只是考进来就是赚到,你可要好好努力,争取年后考出个好成绩啊!”
艺考一般都是在高考前三个月会进行国考,部分学校还会有特招考试。
黄萌萌听到沈武寰的名字就不开心了,她毕竟年纪小,城府就更是说不上,不过却也不妨碍她对这个让自己不适的名字产生好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老听到沈教授的名字,那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学生提到沈武寰双眼放光,“听过名字那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全国上下我们这一圈的人,谁还没听过沈教授的大名啊,可要说最了解真实的沈教授的还是我们这些学生啦。”
黄萌萌面露不虞。
你要说就快点说嘛,别卖关子好不好。
那学生多少懂点察言观色,嘴上吐槽着,“真是的,现在的小孩子真没耐性”,却不妨碍他继续道:“沈教授可以说是神人了,学校专门开了一门《十二平均律》的课程,起初只是针对全学年的,可后来因为蹭课的太多,最后转到了礼堂去授课,就那样上课的人都络绎不绝,很多成名的音乐人都会特意来听沈教授上课,你想想牛不牛?”
学生讲的绘声绘色,好像那上台讲课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黄萌萌早就知道《十二平均律》的事情,她自然也早就看过谱面,早已经根植在她心中的恐惧随着音乐在她脑海中播放着,让她回想起了被沈武寰支配的恐惧!
“我到底准备好了吗?”
一个问题在她脑海中形成。
在这一年里,她随时想着沈武寰,却又随时不断的选择遗忘掉这个名字,对她的关注也仅限于若即若离,就这样,在毕业之后,她成为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演奏者,在得到了市场的承认后,她被打击的信心再次占据了高地。
可如今在听到关于沈武寰的短短几句事迹后,她找回的信心却又再次沉了下去。
不过此时她已经骑虎难下,抛开哥哥独自去寻找沈武寰本身就是下定决心的事情,如果这时候认怂,那也太不符合她黄萌萌的性格了!
她连忙装作兴奋的样子,“哇,那可太厉害了,能给知名音乐人上课,那可非同小可啊,如果能亲眼见见沈教授该有多好啊!”
“嘿嘿,可不止你一个人那么想,你瞅到前面那堆人了吗?”
黄萌萌向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一堆人在远处不自然的聚在一起。
“那都是想去偷偷看乐团排练的。”
黄萌萌听了这话,连忙向那个方向飞奔过去,留下那个学生一脸懵逼。
也不知道哥哥跑到哪去了,呜呜,好想回家啊!
一边跑,黄萌萌就一边想着,她现在就好后悔自己为什么又要来找沈武寰的晦气。
年轻小姑娘的内心就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流,让人捉摸不透,矛盾万分。
就单纯是一句“我要”还是“我不要”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这个问题,恐怕许多人一辈子都想不清楚吧。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在不断前进。
首先见到沈武寰再说,总之不能比哥哥慢一步!
越走近人群,黄萌萌的行动速度就越慢,身边的人老少皆有,目的确实相似的。
而随着她的向前移动,最后却完全堵死了。
“怎么不往前走啊?”
“走不动啦,前面是大门有人守着,不让进。”
“怎么这样?”
黄萌萌虽然心知不好,却仍然硬着头皮将琴抱在胸前硬挤着,周围响起骂声一片。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走进了最内圈,一个非常标准的门房站在那里,阻拦着人们的前进。
老爷子身子骨格外硬朗,气势也不平凡,一个人守着大门,却也不露怯。
“爷爷,能让我进去吗?”黄萌萌硬着头皮上前搭话。
老爷子却不给她开绿灯,“让你进去了,难道后面的人都让他们进去吗?还是说你和楼里哪位教授认识?”
黄萌萌一脸便秘,这时候她能回答的确实只有一个。
“我认识沈教授!”
可她却很难这么开口。
周围的人群的目光此时刺眼了起来,宛若看个傻孩子。
可就在这时,一个坚实的臂膀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我认识沈教授,我有她的联系方式。”
老爷子推了推老花镜定睛看去,却看到一位一表人才的俊俏人物,而站在他对面的人群也不由的把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此时黄云虽然还保持着不错的状态,却也难掩满头的汗水。
要追上黄萌萌并不困难,困难的确是这一堆堆的人群,他一个成年男性想要挤到这个位置,可没少吃白眼。
他随即递出手机。
老爷子接了过来,同时拿起了挂在胸前的老人机,翻看起了通讯录。
半晌过后,老爷子抬起头说道:“我刚才就随便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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