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光就那么被遗忘的挤在靠窗的位置听他们讲话，这些话在吴大光耳中就像和尚念经，提不起兴趣来。

    午夜时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来。

    “快看，下雪了。”一个小女孩巴望着窗外兴奋的叫道，这一叫吵醒了一车厢的人。

    孩子父母是个老实人，自知孩子声音吵到打架了，赶紧赔不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谁也不会去怪罪一个无心的小孩，何况她也没做错什么。

    车厢内的人纷纷朝窗外望去，借着微光车窗外的飘着零星的火花，在宣誓着冬季正式入场。

    随行的一个妹子搓着双手，朝手中哈气：“今年的雪来的这么早。”

    “是有点早，不知道我家里头的棉衣做好了没有。”李彤是个孝子，家中四处漏风的房屋，肯定很冷。

    吴大光看出了李彤的担忧：“明天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平安，开完会放你两天假，回去给家里安个炉子，别冻着。”

    李彤点点头，脸上满是担忧：“我记得我小时候，一到冬天这手就冻得红紫红紫的，一暖一热还会开裂化脓。”

    “我也有过，小时候太调皮了。”一个女生笑着说起，完全是与李彤是两种境况。

    吴大光对李彤说道：“眼瞅着也寒假了，等你弟弟妹妹放寒假，不如把老母亲接过来过年吧，趁现在还能走得动，领着出来转转，看看外头的世界。”

    “光哥，不……”

    “放心，给你租个小院，厂子出钱，不会让你出钱的。”吴大光笑道。

    “光哥真的不用了，我回趟家给家里按个炉子就行了。”李彤拒绝，他觉得光哥对他已经够好了，提拔了自己组长”

    ，工资也不低，人不能太贪，拿人家的也要有个度，他把母亲接过来，是在给晨光增加负担，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晨光现在还欠着银行的钱呢。

    上火车前吴大光就买了些吃的，从这些吃的里面拿出四袋泡面递给李彤两包：“我们俩找热水去，让他们在这看着坐。

    李彤接过泡面，跟着吴大光后面走。

    火车上接热水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长队，吴大哥与李彤排在队伍后面。

    只剩下了两个人，说话方便了。

    吴大光打开自己手里的两袋方便面，把调料放进去，分别放了一根肠，很随意的说道：“李彤我知道你家里的状况，把老母亲接过来吧，照顾方便点，他们俩家庭条件好，巴不得离开父母自己飞呢，你不一样，一大家子的重担都在你身上，每次到了发工资，只给自己留下两百块钱压口袋，剩下的全都寄回家。”

    “光哥，实在太麻烦你了。”

    吴大光抬起头，把自己放好调料的方便面袋塞给李彤，拿过李彤的手中没开封的打开：“谁让我看上你了呢？记住，我只在我认为值得的人身上投资。”

    吴大光说完后，总觉得身边有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连小孩子都不能理解，拽着妈妈的手：“妈妈，妈妈，这位叔叔为什么看上了那位叔叔啊？”

    吴大光额头上一万个草拟吗在盘旋，啥情况，谁来告诉他，敢问这还是97年嘛？人心都这么黑暗了嘛？

    领着孩子的母亲扯动着孩子的手，小声的制止孩子：“别说话。”

    吴大光内心一片哇凉，后面那句话你们没听到嘛，还是听不懂。

    “同事同事。”吴大光无力的解释着。

    其他乘客微笑点点头，可表情上一脸的不信。

    顶着所有的人目光，吴大光与李彤跑了面，吴大光逃似得离开了，而李彤一副傻白甜的样子，什么都不懂。

    因为吴大光随口的一句话，注定了这趟旅途不再平凡。

    即便是夜车，这一夜也并不好过，外面下着小雪，火车内的温度随着夜深愈加的寒冷，裹着多少衣服都没有用。

    几个人挺了一夜，临到下车的时候，外面的雪还没停，五个人随人流走出火车站。

    一个身处雪天的城市，车流如龙，人流密集，四周楼房林立，道路两旁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各种商品认识的不认识的应有尽有，街道上人衣着时髦，跟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一个充满着活力的城市，让这几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内心都跟着一起躁动。

    “豆浆油条豆腐脑嘞，不好吃不要钱。”

    “糖葫芦喽，地道的京都糖葫芦喽。”

    “驴打滚嘞，好吃分量大的驴打滚。”

    ……

    火车站旁小摊子叫卖声不绝于耳。

    咕叽咕叽~

    听到这些小吃的叫卖，吴大光的独自发出了抗议。

    要说火车站的食物那当属最贵的，一个地方一个物价，人家的地价在那摆着呢。

    此刻的吴大光一步都不想走了，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摊子，叫了三碗豆浆两碗豆腐脑还有一些油条，等到结账的时候几个人竟然花了十多块钱，怪不得说这是个寸金的城市。

    吃饱了独自，几个人的寒冷感少了不少，吴大光走在京都的大街上，李彤等人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见啥都新鲜，每个摊位门面的叫卖都能吸引到他们的注意。

    “光哥，京都真大啊，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好热闹。”随行的妹子问道。

    未来二十年的京都变化太大了，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的京都找不到未来的半点影子，虽然在李彤他们眼中这已经够繁华了，对于见过京都未来样子的吴大光来讲不算什么。

    “这就把你们唬住了，混好了别说京都，外国咱也想去就去。”吴大光说道。

    此刻一辆黄面包听到吴大光的话，呵呵一笑：“年轻人刚来京都吧。”

    吴大光等人望去。

    黄面包里头下来一个中年人，嘴里叼着跟烟：“来京都的人都想干一番事业，瞧哥几个大包小包的，来打工的吧，是亲戚介绍来的还是熟人介绍的？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京都是个能发财的地方，谁都想从这块金子上剐蹭下去一点金面面。”

    吴大光听这人说话虽带着一点京都味儿，但是不纯，像是刻意学的：“大哥也不是本地人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