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节目录制的第四天,听到导演组宣布这是最后一次大家一块的玩耍,小不点的小脸蛋上挂满了珍珠。
四名小朋友,一时间也都慌乱了起来。其实,他们并不懂节目录制结束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他们清楚,不能在像现在这样常常见面一块玩耍了。
“小不点,这是我的歌,你是除爸爸妈妈第一个听的人。”
将手里用厚厚的牛皮纸包裹好的CD递给小不点,大齐的小脸上满是庄重。送给小轩和安安的是爸爸上次去美国带回来的巧克力,但给小不点的却是仅有二十张的CD之一,这是去年她过生日又所有考试拿了A,齐柏川奖励她的。
虽然是把礼物都送给小朋友做纪念了,可大齐现在依然很不开心,因为她不能再像现在一样经常见到小不点。
而另一边把自己最喜欢的遥控赛车送给了安安的小轩,此刻也不开心,因为宁昊已经确定他们一家离开帝都,远赴多米联合国定居。
弟弟的自闭症又加重了,宁昊决意放弃大汉帝国这边的演艺事业,全心全意在多米联合国照顾小轩弟弟。
无论怎么说,他或许不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但却一定是位合格的父亲。
在宁昊就节目中含蓄表达了息影意愿后,节目组剪辑的回忆片里,也特意将小轩介绍自己爹地那段拎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宁羽轩,今年7岁,大家可以叫我小轩,他就是我的爸爸,他很爱我们,弟弟不说话,他会陪弟弟玩卡片。”
当初以为平平无奇的介绍爸爸,谁知道是因为小轩的弟弟竟然有自闭症?
同时,也没人想到性格古怪,对人有偏见的宁昊,竟然会是个耐心陪伴小朋友,可以为小朋友放弃事业的爸爸。
“小轩很喜欢安安,今后如果有机会,让他们多见见。”
趁着节目拍摄间隙,除开齐柏川,宁昊和尹泓还有薄锦辰都在角落里抽烟,宁昊看着那边闷闷不乐泫然欲泣的几名小朋友,低声道。
他对薄锦辰不喜是真,但小轩的确很喜欢安安也不假,作为宁昊的同时,他还是一名父亲。
“嗯,会的。”
薄锦辰轻吐着烟雾,点点头。
按宁昊的意思,今后小轩弟弟的病症好点了,重心应该还是会转回国内,至不济,小轩今后的学业怕大概还是会以大汉帝国为主。依宁昊那偏执的性子,要让他认可西方的教育的确有些为难。
……
在薄锦辰的记忆中,《Daddy!Baby!Go!》就这样结束了。
后面的事也没再问过,倒是听一直跟拍他们父子俩的编导说,效果很好,很泪目,这一季的《Daddy!Baby!Go!》算是打响了头炮,今后的综艺节目史铁定留名。
所以,颜墨方才告知它《Daddy!Baby!Go!》令人咋舌的广告费,他便没说什么了。如果效果真有那么好,靠最后一期林林总总攒下近两亿的广告费也不出奇。
只是,如今这一提前泄露,江南台不仅名声受损,就连这些广告商那里也难以交待。要是和广告商那边谈不妥地话,说不定这一季《Daddy!Baby!Go!》赚进腰包里的广告费都得赔出去,再想想整个节目制作下来的费用,似乎除了个好名头,别的,江南台是亏大了。
首先是经济上的巨额损失,其次便是管理不善了,要不是电视台的自己人,决计不可能拿到《Daddy!Baby!Go!》的最后一期的。那可是江南台的摇钱树,看得要比寻常节目严得多。
略略想了想,薄锦辰没有再深思,总归是人江南台的事,他对于江南台谈不上多少恶感但也谈不上多少好感,因为当初的江南台副台长——万富。
忽然,薄锦辰的目光定住了。
说不得这次将《Daddy!Baby!Go!》最后一期泄露出去的人,正是万富?
想想早期郭东昊事件竟引得江南台的综艺王牌《在一起》转卖给帝都卫视,成了如今的《缘来,在一起》,万富从江南台副台长职位上除名。明眼人都能瞧出,必是番内部斗争后推出来的替罪羊,里面的弯弯道道怕是不少。
娱乐圈的水,不浅呢。
——————
“呜呜呜……”
“罗罗,怎么了?”
某间公寓里,看着有几分帅气,眼底却不甚干净的年轻人一把搂过了身边正在哭泣的女人,疑惑道。
“安安,安安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好伤心啊!我看得也忍不住想哭。”
依偎在年轻人的怀里,罗姜鼻头也红红的。
“别想啦,你应该想想开心的事,通过了考察期,明天你就可以去当薄锦辰的专用化妆师了,应该高兴才是。”
口头上安抚着正在哭泣的罗姜,阿意的眼底却划过了道不耐,这个女人本来长得就一般,哭起来更丑了。
“嗯,明天就可以见到贵公子了,我应该开心,开心才对。”
并不知自己男朋友此刻心底的想法,靠在阿意的怀里,罗姜抽泣着,哭声渐渐止了。
“阿意,你说我们的孩子,今后也会是像安安这样萌萌的小正太吗?”
似乎想到了和阿意之间那些羞羞的事情,罗姜娇羞道。
“像我就没问题,但要是像你嘛……”
阿意嘿嘿笑了两声,没有继续往下说,用力揉了揉罗姜的小白兔,满脸暧昧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现在还说不准会像谁呢!”
说完,阿意就率先起身进了浴室,留下沙发上的罗姜,痴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然而紧接着就被浓浓地爱意替代。
一定是她想多了,阿意本来就是有些毒舌的性子,会这样说也不奇怪。要是他真的那么在乎外表,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呢?而且,夜里……还那么生猛。
大概,罗姜并没听说过那句著名的“关了灯都是一个样”,不然,她恐怕得不出此刻的论据来。只是,究竟是没听过,还是故意充耳不闻,大概,也只有她自己内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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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头昏昏沉沉了一天,又只能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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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帝国,皇宫,山河殿。
“陛下,她背叛了与您的约定。”
沧桑儒雅的面相,一袭紫色官袍的大臣沉声道。
“朕已知。”
缁衣皇袍,端坐在书案背后的楚墨,放下手中书卷,温声道。
“先帝有恩于臣,以左相之位相待,不想如今……老臣无能……”
楚墨闻言摇了摇头,而立之年,我欲力挽狂澜,可惜,时不我待。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前几日,星人亭的亭主夜观星象后,自语——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当空,绝命!此番杀局,怕难活命了。不想,百无禁忌的楚墨,也会有生逢绝命的一。”
楚墨望着慕容襄笑了笑,面色神情,一切如常。
慕容襄瞥见楚墨脸上的笑意,心底暗自一突。陛下的笑意,还真是阴寒呢!也许,初春的凉意尚未散去吧。
“陛下紫耀星命,百无禁忌。”
慕容襄声附道。
看着父皇在位时,率领着三大朝党之一的慕容襄,此刻自己面前却心翼翼,楚墨露齿一笑,提起书案上的银色酒壶就往口中倒去。八颗白白净净的牙齿映着银色酒壶,在慕容襄眼里,分外渗人。
“左相先下去吧。”
“喏!”
瞅着慕容襄低头躬身退去的身影,楚墨神色清明,眸底却分外复杂。
休要怪朕!
东汉帝都,旭日城,左相府。
“老爷,回府了!”
廊道上,管家瞅见慕容襄,连忙行礼,躬身道。
淡淡点了点头,慕容襄道:
“姐在房里吗?还是不肯用餐?”
管家闻言,面色有些为难,似乎不好回答。
慕容襄见状叹了口气,道:
“十没吃东西,后九级怕也撑不住了。让厨房把早上吩咐炖的粥拿来书房,我等会亲自给她送去。”
“知道了,老爷。”
管家点了点头,当即返身离开。
进入书房,慕容襄刚是入座。一道红光,骤然从他身前乍现。一名体表泛着红光的中年人,持着蓝色长剑,直指向他颈间。
先级,后八品!
慕容襄瞳孔微缩,他,不过后七级,竟有先级别的武道高手特意行刺,倒是好大的阵仗!
“你是来杀我的?”
微微颔首,中年人不发一言。
“你,是陛下的人。”
端详眼前的中年人良久,慕容襄闭上眼睛,淡淡道。这不是问句,显然,他已肯定来人身份。
打量着闭眼静坐的慕容襄,中年人眼底有一丝不忍,没有否认慕容襄的话。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慕容襄张开眼,望向中年人,平静地问道。
略微犹豫,中年人终于开口道。
“。”
“我想同我女儿会话。”
慕容襄原本平静的脸上,此时隐隐有挣扎,愧疚,无奈……等等诸多,不一而足。
“好。”
慕容襄深吸口气后站起身,倾身伏向书案。左手提袖,右手研磨砚台,墨汁晕了一圈又一圈。背过身去,从书架上取下生宣铺开,压好镇纸,皙白的狼毫熏上墨,刷刷数笔,一气呵成。
咚!咚!
“老爷,粥拿来了。”
管家敲门唤道。
“把粥搁门前,你先下去吧!”
嗒嗒,嗒……
管家逐步离去。
抬起头,看了眼目光凝聚在纸上的中年人,慕容襄宽和的笑了笑,走至门前,用力拉开木门。咯吱的声音较往日,响了许多。
“父亲……”
如瓷娃娃娇美可人的女子打开房门,看见慕容襄,转身又回到房内坐下,沉默不语。
“瑾儿,责怪为父,也不要饿着肚子,来,喝点粥,为父出门前特意吩咐厨房炖的。”
慕容襄端着托盘,将粥与碗具一一在房间里的桌案上放好,温和言道。
制止不了慕容襄的举动,慕容瑾索性扭过头去。
“平安回来就好,至于这些东西,我不想吃。”
“为父清楚,你心里还是在责怪为父,但不吃东西总归是不好的,就吃一点点,好不好?不然,为父喂你?”
慕容襄轻声一叹,而后挤出笑容,温声哄道。
看见父亲儒雅沧桑的脸上,是一如幼年时的关爱,慕容瑾用力抿了抿唇,取过慕容襄手里已经盛好的粥,吧唧吧唧,几口就没了。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知道她吃得很香。
不多时,盛粥的锅也已经见底。
“吃完了。”
慕容瑾硬撑着想要流泪的眼眶,冷冷道。
看着女儿倔强的样子,慕容襄慈爱的笑了笑,开头欲言,却被慕容瑾打断。只见她咬了咬唇,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暗淡,接而强自展颜:
“帝国有难,父亲身为左相,自然先国后家。陛下注定要亡,父亲的做法才是对的,嫁与涪王爷,女儿不敢有怨言。前些日子闹性子,让父亲担心了。今后不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女儿想去花园走走。”
“走走,走走也好。”
慕容襄盯着见底的粥锅,缓缓道。
慕容瑾闻言,用力闭合了下眼眸,折身离开房间。
看着女儿步步远去的身影,慕容襄嘴边挂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敢有怨言,好一个不敢有怨言啊!先帝,你可曾知道,为了这诺大的东汉帝国,我慕容襄,连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都保不住啦!我慕容襄!真正的,孤家寡人啦……
一声长叹,慕容襄的脸上,老泪纵横。
一道红光夹着蓝光闪过,其后,消失不见。
东汉帝国,皇宫,子阁。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墨盯着书案上的生宣纸,面无表情。
“他死了?”
中年人点点头,顿了顿,出声道:
“他是个忠臣。”
把玩着手中地酒盏,楚墨抬起头,看着中年人道:
“朕知道他是名忠臣。”
接着,一字一顿,又道:
“可惜,他忠的,不是朕!”
中年人明白自己方才失言,不敢惹怒眼前凶名赫赫的暴君,沉默不语。
“涪王呢?”
端着酒盏,杯中的清澈的酒水沿着杯壁,一点一点浸染着纸上的墨字。
“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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