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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纸条上打了四个对勾，然后还给丹维。分别是：

    8，商盟以原价的十倍软妹币（按游戏币汇率时价）高价回收七夜浊从游戏异界走私过来的任何物品。

    12，允许商盟租用七夜浊的游戏监狱作为它用。按每小时高额付费。

    17，使用「钓鱼执法」模仿商盟指定的NPC，并回答指定的三个问题。之后每个问题额外付费。

    19，使用「舆论主教」发布商盟指定的公告。高额付费。

    顺便在9和20那里画了圆圈。

    “圆圈？”丹维怔了怔，指着纸条问道，“这和另外四个不一样？”

    我点点头：“9和20视心情而定，或许接收或许拒绝。比方说9，我要先知道你们究竟打算让我走私什么。还有20，我需要先知道你们让我去打谁。”

    丹维思索了一会儿同意了。

    交涉结束。我不想回酒店那个修罗场，于是留在咖啡厅。丹维也留了下来。我趴在桌子上发呆，他则叼着勺子上下摇晃。

    百无聊赖之际，我把「抽奖操作」收回来，拉着丹维开始刷彩蛋，目的当然是把之前抛弃的同伴们收回来。我的手机没有商城，所以是我负责看，他负责点刷新。

    刷新刷新再刷新，直至天黑头晕眼花，我不仅没发现诗猫，连白领囚徒和FH56也没看到。

    “不行，我要吐了。”我感觉再多看一眼彩蛋就会直接吐出来，“怪了，运气有这么差吗，这都一整天了，连三个人都刷不到？”

    “也许他们被别人买走了。”丹维揉着太阳穴，说话声音弱了很多。

    确实，否则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刷不到他们的名字。

    白费力气。

    ·

    「？？世界的分身」

    我仰面朝天，捂住脸，绝望的跪下，长啸道：“为什么是我被卡在这里？”

    现实、科幻、昼夜、王决各一个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身处王决空间，而且这里真的是王决空间吗？我看着如同被哥斯拉肆虐过的周围，原本是皮非特的别墅，现在被猎枪搞得几乎是一片废墟了。

    我又被困在这里了。

    空无一人！

    莫非我要一直被困在这里直至零点，足足24小时啊！

    算了。

    我迅速调整心情，权当是无奈之下的渡假了。

    我走进附近的别墅看了看。有点像是近未来的装修风格，比现实先进但没有科幻那么夸张，介于两者之间。周围的建筑皆是如此。我发现这里是皮非特的个人住宅区，所有建筑都是属于他的，里面充斥着生活气息──零食、生活垃圾、脏衣服。

    我捡起别墅里的电视遥控器，好奇皮非特平时都看些什么节目。

    尼玛。

    这根本不是电视，而是监控！有几十个台，全是跟踪拍摄的画面，第一个就是雅如兰！第二个频道就是我！细看之后发现，全是玩家。

    我回头看去，根本没有摄像头。电视里的我是从斜上方拍摄的，甚至我在屋内，画面直接穿透二楼的天花板，走出室外完全看不到天空有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偷拍功能，神奇到我想砸了这破玩意。

    低头开始摆弄战利品──皮非特的手机。发现可以召唤三位女神。

    随便选吧。

    我点下了「召唤智慧女神」的按钮。

    唰！

    出现了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

    我鼓了鼓掌，称赞道：“常言道「聪明的脑瓜不长毛」，果然智慧女神是不穿衣服的。”

    “咦？你怎么……为什么你有两个皮非特的手机？”智慧女神见到我之后，整个人瞠目结舌，“那猎枪呢？你也有猎枪吗？”

    我将猎枪掏出来晃了晃，又塞了回去。不过，这女的一出场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不过无所谓，到嘴的鸭子我岂有不吃之理？

    我磨拳擦掌的逼近她。

    “别过来！”智慧女神捂着胸口后退几步，“太不要脸了！”

    哈？

    全裸出场，居然反过来指责我？“你不是来陪我的么？否则你这身打扮？”

    “是泳池。”她指着旁边破破烂烂的泳池，说道，“我没找到泳衣就直接过来了。”

    好烂的借口。

    我怎么觉得这女子神神叨叨的？

    我抓抓头问道：“恕我直言。你这个智慧女神，好像也没多少智慧嘛。”

    “我们三人的智商相同。我是掌管技能、装备、科技等系统数据的AI，请对我保持应有的尊重，这个世界的三分之一是由我创造的。”

    我向她鞠了一躬。其实只是戏谑心骤起而已，并非真的敬礼，却换来她满意的笑容。她摇身一变穿上了一袭蓝色连衣长裙：“你比另一个家伙讨喜多了。”当然我并没有听懂「另一个家伙」是指谁。

    不过她似乎心情不错。

    只见智慧女神饶有兴趣的坐下托腮盯着我：“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明明都是你，相差却这么多。你身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了，简直就是随机意识体。”

    “别逗。我身上全是坚定不移的因素。”

    “比如？”

    “比如，我是男的，如钢铁般的事实。”

    听罢她哈哈大笑。

    “我查到你的帐号下有两个挂机替身，莫非你曾复制过帐号又删掉了？”她走近，用手按住我的头，“本来我不该这么做的，不符合逻辑，但似乎命运要求如此。”

    别按我的头，容易长不高。

    嗯？

    咦！

    智慧女神的右手摸着我的头，左手则悬在我的身旁半空。隐约能看到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后，一个女人凭空出现！而且很眼熟！

    她完美的脸庞，金发东方人，锥子脸。穿着一件超级眼熟的风衣，那是废土境内常见的服饰。而且还穿着一双黑丝！

    我眨眨眼，指着金发女子问智慧女神：“这是谁，你变出来给我陪睡的？”

    “呵呵，她是你的，你想怎么摆布都行。”她意味深长的浅笑道，“她可能比任何人都要对你忠诚。”

    这么好啊？

    我伸手抓了抓金发女子的胸，换来对方一声轻哼。好顺从啊，我喜欢。

    我高兴的不行。最初还以为今天要闷死在这个奇怪的空间了，现在居然变出来一个娃娃给我玩。“女神大姐，这金发美女有什么说法吗？”

    “本来就是你的。就当是你打败皮非特的奖赏吧？”

    我双手用力一拍：“对嘛！就该有任务奖励。你知道我为了杀掉皮非特冒了多大的生命危险？”

    “杀？”

    智慧女神听罢一怔，旋即笑道：“皮非特的本体是那个手机。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能耐折腾了。”

    我低头看了看皮非特的手机：“他还活着？”

    “你可以自己问他。用手机打字，他能看到。”

    半信半疑的，我在手机上随便打了几个字。不料，真的如同短信回复那样，皮非特回话了！

    「七夜浊你够狠！把我身体还来！」

    哇，真的活着。手机成精了。

    我抬头问道：“女神大姐，这个皮非特究竟是什么人……”对方却早已消失了。我转头问金发美女知不知道，后者摇摇头。算了，我直接问皮非特吧。

    「你是皮非特吗？」

    「当然！难道我还能是集天地日月之精华成精的手机、入侵世界的手机星人、专门陪你扯淡的APP不成吗？」……似曾相识的说话风格。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曾经是伟大的造物主的挂机替身，现在是异能手游的缔造者！」

    ……区区一个手机拽什么。「哇，你好厉害哦，GM。」

    「当然，我是无所不能的！整个游戏里唯独我能够套用造物主制作的这个主游戏世界的资源，创造一个子游戏。我很了不起！毕竟现如今还记得有“内测”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可是堪比远古上神！」

    「套用？」

    「当然，膜拜我吧凡人！你们玩家的领地是我套用主游戏内测时期曾出现一时的“农场”模块，也就是基于每个帐号下各一个的副本。可以建设、发展、还可以迎敌，糊弄你们这些玩家开开心心的打怪升级足矣！王决空间则是介于现实游戏之间的一个缓冲区域。比如玩家初次登录游戏时创造角色界面时就在那里。我套用了缓冲区，并读取玩家印象最深的现实场景作为主战场，实现PVP。而在那里，胜负才最容易影响现实世界。」

    「哇，你好厉害。」不耐夸的家伙，连猪被夸奖之后也会上树，「造物主是谁啊？」

    「他是现实世界的人，一个超级聪明的大神，这整个游戏世界是他做的。」

    这跟我听到的不同。「不是由三个女神制作的吗？」

    「愚蠢！她们只是AI。连她们都是由造物主制作的，整个世界何尝不是？」

    「你身为造物主的挂机替身，都能做什么？」

    「能做到的不多。但不是我自夸，若是针对这个异能手游，我可是无所不能！」

    ……我脑补了一个满脸自负的中年男子的恶心脸庞。「那，帮我把写诗的猫复活吧？」这件事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成为了我的心病。我也不知道就算她回来了能做什么，怎么面对她，但只要消除我的愧疚感就行，毕竟是第一个舍弃的人。

    「小事一件！……已经复活了，你要记得感谢我！」

    太好了。

    我看向四周，但除了金发美女静立在侧盯着我，别无他人。「咦？皮非特，你不是说复活了诗猫了吗？她人呢？」

    「到你身边了啊！她是在科幻世界被贩卖的，回归当然是遣返原地。准确的说，遣返到科幻世界的你的分身的身边了。」

    哈？

    我现在就要见她，你把她送到科幻世界干嘛，有病！

    忍忍吧，能回来就好。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咦？根本没有出现「桃李满袋」的异能。「皮非特，诗猫真的活了吗？为什么我没有她的异能？」

    「哈？你是不是傻？你说要我复活她，又没说重归你旗下。」

    我双手抓着它举过头顶，高高跳起，抡圆胳膊全力扔向地面，爆出了镁光灯级别的白光。「日你！给我把她弄回来，立刻！」

    「重获自由的女奴和泼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来的。」

    就算化作了手机，皮非特还是那个惹人厌的皮非特，当时咬死他一点都不够本。他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啊？还是故意的？当然是要收回我身边，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要一一细说吗？

    忍。

    忍。

    「那么，请你把白领囚徒弄回来吧？这次希望他能带着异能回来，并来到我的身边。记忆要保持原样，能力不变，一切就跟消失前一样。你可以做到吧？」

    「易如反掌啊！……好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唰！

    我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是白领囚徒。阔别了，才发现这小子确实有几分帅气。还是舍弃他时的老样子，四把手枪跨在腰间，双腿结实有力，最昂贵的装备似乎就是那双靴子。

    白领囚徒怔了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单膝下跪：“感谢陛下！”

    我扶他起身。

    这句感谢我承受不起。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毕竟是当初我舍弃的他，如今只是弥补，何来道谢。

    “回来就好，我们以后还是好兄弟。”我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趁他感动的泪水落下之前补充道，“来，蹲下，转三圈。”

    看到他瞬间执行的模样，再加上确认异能回来了，这才安心下来。

    「很好。接下来复活FH56，要和白领囚徒同样处理。」

    「好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唰！

    FH56也瞬移到了我的身边。

    然而，她与白领囚徒的反应截然不同。她显得非常的诧异，完全没搞清楚现状。她只是匆匆对我行礼，然后环顾周围的景色，很久才问道：“冕下，我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之前我明明在泊南镇。”

    “你被外星人劫持了，消失了好多天，现在才被我救回来。别在意。”

    FH56歪头迷茫。

    我迅速理解了两人之间的差别。白领囚徒是保留记忆的战败玩家，FH56则被抹除了记忆。这就是雅如兰的异能带来的效果吧。

    我私下问了问白领囚徒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后者回答道：他和成千上万的人一同被困在光暗混沌、天地不分且没有重力的空间内，永无止境的漂浮。值得一提的是，那里绝大部分人都在沉睡，个别人和他一样是清醒的。其中有诗猫。

    「你做的很好！那么，接下来复活“没有如果”，我要他的“星期八”异能。」

    「……」

    「喂？在吗？」

    皮非特沉默了稍许，回复道：「你要，你要，你要！全是“你要”。我呢，我要的身体呢？你让我复活，我照办了，而且三次。虽然复活诗猫搞砸了吧，但又不赖我。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玩家都复活，我还要吃饭啊大哥！」

    「吃饭？」

    「我吃玩家的灵魂。首先我付出魔力赋予玩家异能，然后等待玩家战败我就吃掉，这叫先行投资。如果进入商场就只吃掉一半，向雅如兰那种没进商城的，我就直接吃掉了。呸，原本很顺利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开始变得越来越糟，还有你，不提也罢！」

    我一直很奇怪。「既然你这么头疼雅如兰的异能，当初为什么给？」

    岂料皮非特却回复道：「你误会了。我已经解释过，缔造这个手游全是套用主游戏的资源。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赋予别人异能，是系统自行设定的。所以我才加了悬赏，否则我干脆直接取消万恶的传说级异能，天下太平。话说回来，做什么买卖都要有风险，对吧。」

    你风险大了！

    「吃灵魂的魔族是怎么回事？」

    「你真把我当成“陪你聊APP”了啊？我的身体呢？最好是男性，关键是那个人要心甘情愿的被我占据身体。」

    A，把白领囚徒推出去

    B，亲自献身

    C，改天给他找个路人脸

    D，「你这副模样挺好，好好保持吧。」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