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华依旧住在那梦红楼之中,一面等待着父亲的回信,一面打听着花果山修缮的事情,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有一名女子在朝自己巧笑颜兮着,自己一直都忘不掉那海州城柳家二小姐——柳思思。
“掌柜的,二小姐的信。”
从梦红楼门外冲进来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正是常年在这柳府和梦红楼间跑着,为柳府和梦红楼之间送着信件的家仆。
“恩?二小姐?哦?是思思送的信啊?”
云小六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账本,接过小二手中的信件,饶有兴味的打开了。
“云舅舅亲启,思思今日发来邀请一份,请云舅舅及明华公子于梦红楼中一聚。”
云小六边笑便边看着。
信件后面还有一行小字:
“云舅舅可要好生准备些菜品哦,思思想吃昨日的茉莉香糕哦。”
看到最后这句话,云小云笑出了声音。
这思思啊,可真是古灵精怪,难怪明华栽了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云小六脸上的笑渐渐隐去了,甚至还变得有些凝重了。
“也不知道,到底我所做的······是对······还是错?”
在心中,云小六无声的说着。
“扣扣···扣扣····”
云小六亲自上了梦红楼二楼,敲着陈明华所在的那个房间门。
“明华,你在吗?”
似乎没有动静,云小六便轻声喊了一句。
“哎,三哥啊,你且稍等我片刻。”
房中传说陈明华并不真切的声音。
云小六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陈明华才将房门打开。
“明华,你这偷偷摸摸是准备做何事啊?连对你三哥都这般遮遮掩掩的?”
云小六故意板着脸、沉着声音,仿佛心里不乐意一般问着陈明华。
“哎呀,我的好三哥,兄弟不过是想悄悄做点事情,便被三哥你给发现了,当真在这海州城里,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三哥你呀。”
陈明华见云小六故意打趣自己,也不说明自己究竟是做了何事,只是拐着弯的笑话云小六。【】
“哎,本来呀,是想同明华你说一个好的消息,但明华这番话说的,着实伤着三哥的心了,这般看来,明华也不需要知道这好消息了。”
云小六装作转身便走的样子,将手中的信在陈明华眼前晃了一晃。
陈明华还未听明白云小六说的好消息一事,便看见云小六手中信件“思思”二字,楞了一下,即刻拦住转身要走的云小六。
“三哥,你先别急着走啊,你说的好消息,是···是那柳府送来的?”
陈明华拉着云小六的袖摆,有些着急的问道。
“男子汉大丈夫,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见陈明华着急的模样,云小六也不急着走了,将自己的袖摆从陈明华手中扯出,嘴里还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明华这不是心急嘛,三哥你话说一半,便未说了,明知道明华想的是什么,偏偏三哥你就不开口,这不是让兄弟我干着急吗?”
陈明华想从云小六手中拿到那封信件,但又不能在这不安全之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探着身子前去拿,但云小六总有办法不让他拿到。
“要是明华兄弟你平日做事,能像这般用心,三哥这悬着的心啊,定都会放得低些,哎······”
云小六说话间,又想起了如今同各处的秘密信件往来都失去了联系,不由得有些担忧,一个没注意,便叫陈明华将手中的信件拿了去。
陈明华没太注意云小六似自言自语般的话,将手中的信视若珍宝一般的打开来,看着柳思思写着的“明华公子”,不由俊脸一红。
这思思姑娘,在这信中写着明华公子,这般意味,难道思思姑娘也同我这般,日思夜想不成?今日便又能见着思思姑娘了,真是···真是万分期待啊···
云小六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未曾注意陈明华表情的变化,若是他抬头看见了,心中少不得要嗤笑一番。
沉浸在似是情爱感情中的男女,好似都会在自己脑海中不断地出现各式各样的场景,就似那搭着台子要上台表演的戏子,不断演着与现实或有相似之处或迥然不同的情节,而自己便是那台上的上演之人,那表演的故事便是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个模样,但故事终究只是故事,甚至,这般仅有自己知晓的故事,却能让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
离海州城城外不远的一处山峰上,突然出现起了“轰”的声响,这声响在空中留荡了好一阵子,声响消失后,那之前还耸立的山峰,如今,竟然变成了平地一般,前些日子出现在这山峰之上的深深的洞府,自然也就随之消失了。
山脚下只住着的一户人家,家中只有一位老人,听见那轰鸣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出自己家中,在家门外站了许久,既不曾看见有一块碎土从山上掉落,也不曾感受到有什么震动之感,便也没有太多在意了。
毕竟之前听人说起,那海州城的花果山水帘洞突然坍塌之时,不仅有那久久不去的声响,就连整个海州城都随着震荡了片刻,而如今,仅仅是听到些许声响,这上了年纪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耳朵也变得不好使了,兴许便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老人的儿子某一日上山才发现从前的山顶,如今都不能称之为顶了,仅仅是在高山上的一片平地,这便又是另外一个传说了。
将山顶变成平地的人,或许不应该称之为人,而应该称作那条龙,在发现自己许久未曾松动过的境界上升之后,并未像从前的自己一样,每当闭关有所提升后,便会立即出关,好生肆意地玩耍一番,而如今不仅未曾急着出关,还在自己寻得的这处洞穴之中,好生稳固了一番修为,才决定要真正出关。
但在离开时,一个没留神,便恢复了原身,化身为龙遨游天际,所在之处的山顶就此崩塌,为了不使崩塌的石块从山端落下,敖丙用巨大的龙尾卷起山的顶端,再将碎石使用元力控制在空中,一个腾云驾雾便把尾上的山和一大片大片的碎石抛入东海之中。
敖丙在海州城上空打了个转,便寻到了无名的气息,自己不用想便知道,无名兄弟旁边定是有那个叫无花的小女孩,真是果不其然呀。
敖丙腾起龙身便朝自己寻到的那处飞去,原来是在这道观之中,除了无名兄弟和无花,还有另外一个人,敖丙在天上转了几圈,便化身为人出现在玉皇宫道观的门外。
敖丙倒也想直接飞入那道观之中,只是有多余的人存在,无名小兄弟说得对极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装作一世间凡人更为妥当。
“扣扣·····扣扣······”
既然要装作那世间凡人,敖丙自是要按照尘世之间的礼节一般,敲门而入。
无花同无名在房中仍在低语,无名似乎感觉在解开误会,将自己的疑惑说通后,自己同无花之间似是有何处发生了改变,但这种改变无法用言语讲清。
二人在房中说着话,眼里似乎只有对方的存在,自是听不见道观外那敲响门扣的声音,李云生被留下独自一人在房中,似是在眼神放空,发着呆,忽而听见有敲门之声,又未曾听见无花和无名有何开门的动静,自是觉得奇怪,便打开房门走到了道观门口,当打开门阀开门时,便被眼前的站着的男子给惊异了一番。
头戴金冠,面如白玉,一双剑眉下是含着寒星的眼,从前李云生还未曾是那东海校尉军的一员时,也曾胡天海地了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连那清倌居自己也曾去过,但如今看着眼前的男子,才知道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俊美之人,仿若谪仙一般,似乎不曾沾染一点凡间俗气,好似眨眼的瞬间这人便会翩然而去。
李云生有些呆住了,敖丙见给自己开门的便是这院中不曾认识之人,见着自己的面容还愣在当场,心中有些许的不虞。
要是敖丙知晓眼前这呆愣之人心中所想,竟然拿那清倌同自己相提并论,想必便不会是心中略有不虞之感,而是会当场用法术惩治面前这人,管不得那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了,东海三太子之名,岂能这般被污浊沾染。
李云生见门外这人准备抬腿而入了,赶忙从呆愣的状态惊醒过来,闪身让开。
“这位公子······你······”
李云生见这位公子大摇大摆地走进道观之中,赶忙大声问道。
敖丙连半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眼前的人,迈着大步朝无名、无花所在的房间内走去。
李云生见敖丙一声不吭便朝无花所在的房里走去,细一思索,便知这位公子定是与无名兄弟相熟之人,便转身将门阀重新插上。
想来先前同无名兄弟说的那番话,无名兄弟的疑惑解开了,这般连敲门之声都没有听见,定是与无花小兄弟相谈甚欢,才这般不曾注意吧,倒是这位公子,看这周身的气派,肯定是出自大家族之中,不论是否受宠,但总归是日日锦衣玉食之人,但······这海州城中,并未听过有这般人物存在啊,那知州府公子何伟成也未见这般气势,也不知无名兄弟是从何认识的此人,嗯?等等,那位公子进来后,不说半句话,也不见喜悲,万一······万一是来寻无名兄弟麻烦的,这该如何是好?
李云生站在门口,心思千万百回,忽而有些担忧,便快步朝无花房间的方向走去。
···············
敖丙径直朝无名所在的房间走去,连门也不曾敲,便推开了房门,看见无花似是十分高兴地在对无名说着什么。
“谁?啊······敖大哥!你回来了!”
无名听见房门被推开,还没来得及问多说半句,便见房内站着带笑的一人,不是那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东海敖三太子又是谁,见着敖丙重新出现,无名自是激动不已。
“咦,你怎么来了?那日,你说要同无名师兄前去玩耍,都不曾带上无花,让无花在道观里面可等了师兄许久,你们下次若再要前去玩耍,可别忘了把无花带上。”
无花跑到敖丙面前,抬头看着敖丙的眼睛,极为认真的严肃说道。
无花见敖丙出现了,立马想起之前敖丙说要前去海州城中一事,那时敖丙只带上了无名,将自己留在这道观之中,师叔闭关的闭关、说要外出游历的便去游历,在玉皇宫道观中只留下了自己一人,无聊透了,若是下次再出去,自己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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