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煌土上,破土而出的,是一只漆黑如同墨玉般的温润手掌。【】
这只手掌,如同是托着什么破土而出。
眼前的一幕,让易立大吃一惊。
“这是……恶魔之花瓦拉卡?”
他实在是有些惊讶,因为从炎煌土破土而出的,竟然是一只手掌。不过这只手掌,其大小,不过是易立手指肚般大小。也就是说,实际上,从炎煌土中,破土而出的手掌,其大小,是正常男人手掌大小缩小了数十倍的结果。
所以,这只漆黑如墨的手掌,便是显得极其的迷你而精致。
不过,易立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眼前的东西和“恶魔之花”联系在一起!!
他有些诧异,望着面前漂浮成堆的炎煌土,也有些失望。
“怎么会这么小?怎么能对得起,恶魔之花的称号?!”
易立摇头苦笑不已,望着那小小嫩嫩的“手掌”,他已经是能够确定,这恶魔之花的形状,和一只手掌一般无二。
“铁手生花……有点意思!!”易立心定,略微琢磨了一下,便抽取黄泉图内的黄泉水,开始对恶魔之花进行滴灌。随着黄泉水滴在炎煌土上,顿时形如手掌,通体墨玉般的恶魔之花瓦拉卡,便是浮现出了淡淡的幽墨色。而且,这朵恶魔之花的植株,其体型,也是开始在肉眼可见的情形下,增长起来。
起初,不过是一指大小,过的片刻后,随着易立黄泉水的滴灌,这株恶魔之花,其形状已经是一人手掌大小。
远远地看去,竟是和真人手掌大小一般无二!!
易立继续浇灌,随着黄泉水不断被恶魔之花吸收,其托起的“手掌”叶片不再增长,而是“手臂”开始拔高!从恶魔之花植株的茎脉生长,总算是能够看出些许植株的特征了!!“手臂”自是不可能是真人的手臂,而是恶魔之花的筋脉,和真人手臂差之远矣。
此时易立松了一口气,看来恶魔之花瓦拉卡,也就是植株的叶子,形如人的手掌,其它茎脉,和普通植株区别不大,只是有些润泽罢了,不够粗糙。
很快,恶魔之花已经拔高到了一人的高度,和易立平齐,此时无论易立如何浇灌黄泉水,这株恶魔之花,都是没有其它的变化。
易立没有心急,而是暂时停止了对恶魔之花浇灌黄泉水。
恶魔之花生长在炎煌土堆上,而炎煌土漂浮在虚空中,此时恶魔之花的根须,破开了炎煌土,伸到了虚空下面,如此一来,易立便是能够清晰地看到,恶魔之花的根须末端,形如一只缩小了许多倍的瓦拉影魔,头生两只牛角,嘴巴依稀可见狰狞嶙峋的密集牙齿。
易立啧啧称奇,想了一下,尝试将恶魔之花植株装入自己的屠龙戒内,发觉可行,而且对恶魔之花本身,也没有什么损害。
待收了恶魔之花后,易立目光环视在古洞的上方。
古洞是一方结界,不大不小。
此时,随着易立目光凝实的过程中,他看见,结界壁障处,水纹波动鳞光闪闪!
细细看去,竟是有一物穿过了结界。
易立目光一缩,细细看去,却见那是一团黑雾,黑雾中,依稀可见,头生双角的异兽。
“瓦拉影魔?!”易立诧异出口。
……
当易立在炎煌山内的结界中时,炎煌山外,烈焰早已经是退却,可灼热的空气和焦黑的土地,却是证明,先前从地里喷薄而出的怒火,是何等的可怖。死去之人,如今连一堆灰都不曾落下,成了虚无,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得痕迹。
不过,怒火之后,这里并不平静。
花魔族人段花郎没死,魔女也没有死,躲过了烈火这一劫。
在不大的炎煌山,长出来一根孤零零的枯木。
枯木约莫是半壁粗细,如同死去多年,远远看上去,哪里还敢称之为木,分明就是一根枯枝罢了!!枯枝孤寂寥落,枝丫横叉,在风中摇晃,看上去,便如同坟头随意插下去的一截树枝。
然而,便是这么一截枯枝,却是让众魔士极其忌惮得炎煌木。
说出去,谁信?
此时在枯木枝头,哪里还有什么朱雀神鸟,剩下的,只是一只羽毛,血红色的。
这只羽毛,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只见,在这只羽毛的上面,腾腾燃烧着烈焰,如同焚烧了虚空,使得虚空都好似扭曲。一股灼热,如同热浪,从这根羽毛上面,一股连着一股,向着外面拍出。
在炎煌山下,二人激战正酣。
这激战的二人,正是段花郎和魔女柳碧如。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这二人,若说二人先前没有做足了准备,那些冤死的倒霉蛋,纵使魂飞魄散,也不会相信!这座炎煌山,本就是一处禁地,地火喷涌无常,谁也无法料定,究竟什么时候会有地火喷发。这还是在正常情形下,若是在非正常情况下,只需人为做些小动作,触动了这炎煌山不为人知的禁忌,那地火,终究是会喷涌而出。
只需在地火喷出来的时候,做足准备,便是可以逃过一劫!
“段道友坑死了那么多的人,难道连奴家也不打算放过麽?”魔女柳碧如娇声说道,出手却是狠辣无比,双臂挥舞拍去,只见其柔嫩白皙的双臂前端,却是化作了一条条拇指粗细的花蛇,吞吐着毒液,獠牙闪烁着森森寒芒,向着段花郎的面门上便是招呼而去。
段花郎冷笑中疯狂倒退,这天魔女柳碧如,外表看上去风骚可人,但实际上,心肠毒辣,如同蛇蝎。
其手段,更是诡异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其双臂前端,俱都是化作了拇指粗细的毒蛇,一臂前端,约莫是有数百只毒蛇!!
乍一看,柳碧如的双臂前面,如同撑开了两把花伞。
而此时此刻,柳碧如的头发亦是狂舞,只是她那弯曲的头发,哪里是什么头发,分明是一条条花蛇。而且,此时柳碧如的双眸,明媚而闪烁,其内蕴含着诡异的眸光,其目光所及之处,只要是无论是树木,亦或者是花草,俱都是化成了青色的石头。
柳碧如诡异的神通,让段花郎吃尽了苦头,但此人,也是极其难缠的角色。
在其倒退的途中,这虚空中,突兀至极得出现了一朵朵妖艳美丽的花朵。
这些花朵,漫天飘零,每一朵上面,都弥漫着诡异凌厉的气息。
嗤嗤!
毒花飘飞中,其内激射出凌厉的光线,这些光线,化作了飞剑,一闪即逝,再出现的时候,无数道凌厉的飞剑,便汇集在一起,如同一股风暴一般,呼啸中迸发中向着密密麻麻的花蛇刺去。
噗噗!
嘶!
毒蛇喷出了毒液,飞剑有的在毒液的腐蚀下崩溃,有的则是直接斩在了柳碧如的双臂前端,一时间,被飞剑斩断的蛇头密密麻麻。
可是诡异的是,在柳碧如双臂前端,一旦有毒蛇的蛇头被斩下,那么蛇身上面,便是会立马长出来一颗蛇头,无穷无尽。
呼!
柳碧如收手,其双臂前端密密麻麻的剧毒小花蛇,便是消失不见,化作了一双嫩白纤长的玲珑玉手,随即柳碧如嘴角轻轻弯起一个美妙的弧度,对着段花郎邪魅一笑。
段花郎心头狂跳,此时心神警惕到了极点。
轰!!
在其脚下,大地崩溃,一颗巨大的蛇头冲了出来,如同一个火车头,血盆大嘴狠狠地张开,獠牙森然,一股腥味迎面扑来。
段花郎倒吸一口冷气,疯狂倒退中,双手掐诀。
“魔花道,兵!!”
段花郎嘴里念念有词,双手掐诀,随后向着扑来的血盆大嘴,一指点了下去。
其脸面,更是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如土。
噗!!
尚未伤人,段花郎便是喷出来一口鲜血。
而他指尖点下的虚空中,无端中绽放了一朵巨大的血色玫瑰花朵!
花朵妖艳美丽,足有一丈方圆,那巨大的灵蛇从地底冲出来后,一头撞在了魔花上面,巨大的震荡轰鸣,玫瑰花朵却是安然无恙,只是晃了晃,飘落了一片花瓣。
花瓣轻飘飘中落下,迎风大涨,眨眼,缠绕在了灵蛇的上面。
柳碧如见此,嘴里发出嘶嘶诡异的声响,那只灵蛇听了,便是摆动着嘴巴,急速得向后爬动着。
只是末了,那飘落的花瓣,终究是缠绕在了灵蛇尾巴上面些许,无声中,灵蛇的尾巴被切碎。
“嘶!!”
灵蛇猛然间回头,血腥大嘴里喷出一道血色的雷芒。
哧!!
雷芒击碎了段花郎面前的一片花瓣的同时,自身也是轰然崩溃。
……
在段花郎和柳碧如疯狂大打出手,为了枯枝上那一只血色的羽毛的时候,易立却是怔怔得盯着古洞上面如同湖面荡起涟漪的结界壁障。
此时,一团黑雾穿过了结界壁障,出现在了古洞中。
这团黑雾内,隐约可见异兽瓦拉影魔的形状,头生双角,满嘴利齿嶙峋。
不过此兽见了易立后,却是视若无睹,直奔古洞的深处飞去。
古洞不大,光线晦暗,光源来自于深处墙壁上挂着的一盏青铜油灯,灯火晦暗不明。
此时,这些向着古洞深处飞去的瓦拉影魔,二话不说,便是直奔青铜油灯所在的方位。
这一只瓦拉影魔,在距离青铜油灯不远后,便是叫啸中,露出满嘴嶙峋尖锐的牙齿,从嘴巴里喷出一股股极其阴寒的毒雾。这些毒雾,一卷,呼啸中直奔青铜油灯。
青铜油灯,上面的火焰,本就是晦暗,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性。
此时,被这股阴寒的毒雾席卷住,刹那间,古洞内的光线一下子漆黑了下来。
嗡~~
青铜灯上的那一豆火苗,终究是不曾被扑灭,反而是焚尽了青铜古灯周遭的毒雾。
同时,青铜古灯上面,闪耀出了些许青芒,就如同青铜色一般,微微闪烁的青芒,在晦暗的环境中,显得多了几分诡异之感。在这些青芒闪烁的时候,以青铜古灯为中心,一下子“绽放”除了一道道漆黑如墨的纹路!
这些纹路有的弥漫在虚空中,有的则是铺在了石壁上,乍一眼看过去,这些诡异的纹路,如同是一道奇特的阵法。但最是诡异之处,不再这些纹路的样式古拙,易立不曾见过,而在于这些从青铜古灯上面绽放而出的黑色符文,竟是能够蠕动。
呼~
符文不断地蠕动,弥漫得越来越多,眨眼间,竟是由符文,形成了一只大手,朝着那只喷吐着毒雾的瓦拉影魔一拳轰了过去。
黑雾中瓦拉影魔,眼露惊悚之色,急急飘飞离去,看似很远,但是符文一拳轰出,那只瓦拉影魔异兽已经是被轰成了一团血雾。
砰砰!!
从血雾中,两只瓦拉影魔的鬼手坠落下来。
随后,在这一对儿鬼手即将要落入地面的时候,从地面上竟是直接长出来三五根黄色的枝蔓,拖着瓦拉影魔的鬼手,便是直直向着上方而去。
易立看得清楚,两只瓦拉影魔的鬼手,不知被从哪里冒出的枝蔓卷着,悬挂在了古洞的上面。
这一切,易立看得清清楚楚。
想必,古洞结界中,能够有这么多瓦拉影魔鬼手的缘故!
在一拳轰杀了瓦拉影魔异兽后,青铜古灯上面弥漫而出的符文,已经是如同潮水一般,退回到了青铜古灯中。
易立盯着墙角青铜古灯,目露异色。
这些瓦拉影魔能够寻到这里古洞结界,是为了这一盏青铜古灯,这盏灯,有什么奇特的呢?
易立若是先前不曾见到这一盏青铜古灯,定是会直接将古灯忽略!
但眼下,他又怎能不在乎?!
古灯上面,一火如豆,似乎随时有熄灭的可能性。
易立走上前去,望着近在眼前的青铜灯,除了样式古朴些许,上面布满了青铜铜锈,也实在是看不出,这一盏古灯的诡异之处。似乎,先前一拳轰杀了瓦拉影魔,并不是这盏古灯所为。
易立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伸出手,触碰到了青铜古灯。
入手,有一股涩感,也有丝丝的冰凉,除此之外,别无异处。
就在易立,有些纳闷的时候,这座古洞结界内,忽然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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