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港口。
孟喾站在出海的地方,四周都被船只遮蔽,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外何处,他如今只想好好吃顿饭,然后睡一觉,等明日天亮就找一家船出海,前往东瀛。
东瀛遥远,他虽然也要早一些取回蓬莱仙境的不死药,不过他却不能直接飞过去,也得借助船只慢慢的过去,这需要准备一些吃食和其他用得着的东西,他需要找一个人问一问情况。
自古以来,问事情需要去三个地方,第一是客栈,客栈人多,是来往之人都会去的地方,不管是哪儿的人都有可能在同一个客栈住下,鱼龙混杂,方便打听事情;第二是茶馆,喝茶之人必定是消息灵通之辈,俗话说的好,不喝茶吹锤子牛,喜欢吹嘘的人必定去茶馆,心里要有吹嘘的事情才能去,所以都是一些消息灵通的人才回去;第三是青楼,青楼名妓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再笑万人空巷,如此绝妙的地方,一般来说都是人才辈出的,就连李杜二者也常去青楼,想要问事,去这儿准没错。
孟喾看着自己手里的灵力,他突然敛去了自己的气息,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走在街头,他准备去青楼逛一逛,那个地方他可是好久没去,此时不去,日后回到自己的世界就没有机会了,这可是不犯律法的漂啊,人生几何才有如此幸事,他需得再去尽欢。
港口的西面集市一进去就可以看见风花柳巷,一进去就看得见一家装点不错的青楼,名叫“来者是客”。
来者是客?哈哈,这名字有意思,有意思!
孟喾被这名字吸引,直接走进青楼,看着里面喝花酒的人,他面无表情的走向一旁,叫来一个姑娘,小声问道:“你们这儿还有包房吗?”
包房?
那青楼姑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后来的想起什么,不由皱眉笑道:“客家矫情,明明就是上好的厢房,说什么包间啊,奴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让你看了笑话,真是坏坏的小相公啊!”
她一边说话,身子确实毫不犹豫的往孟喾身上贴,她还以为自己有几番姿色,应该会让眼前的这位客人选她服侍,那气候她就有赏银了,可以赚不少呢。
孟喾没有阻拦眼前的青楼姑娘在他身上摩擦,他只是平静的问道:“叫你们老鸨来,一个姑娘不够我玩的,我要挑几个,你让她来,等她来了,我们去楼上厢房慢慢说,想说多久就多久,爷不差银子!”
说完他从袖筒里摸出十两黄金放在眼前这个青楼姑娘的肚兜里,伸回去的时候,他的手也没有乱动,也没有趁机揩油。
他对这些没有太多的兴致,他来青楼是为了询问出海的事情,并不是来这里风花雪月的,所以他没有活脱起来。
那青楼姑娘一笑,拿了银子脸色都变了,赶紧去找自己的鸨母,好像自己钓到一条大鱼一样。
孟喾坐在木桌前,他看着桌上的茶水,给自己斟上一杯,然后喝的起劲,他也不嫌弃这茶叶差劲,也不嫌弃这泡茶的水不好,也更不嫌弃这茶水已经凉了,他现在只想解渴,然后等老鸨过来给他安排厢房之后,他才吩咐老鸨给他准备饭菜。
“这来者是客的姑娘质量不错,就是薄情寡义了些,看重利益,有银子别说是小相公,就算你做她爹她都愿意,哎!市侩市侩!”
他长叹一声,闷闷不乐起来,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想着长安,想着苗疆。
不久,老鸨过来,这个老鸨年纪一大把,穿着倒是浪得飞,简直是轻功水上漂——浪得闲不住!
“公子,请跟我来,我们去楼上说!”
老鸨拱手施礼,她见过无数的人,像孟喾这样超凡脱俗的她还没有见过,她总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她不敢怠慢,一来就向孟喾行礼,生怕得罪了这个客人。
孟喾起身,跟着她上了楼去,她们一路走去,找到一家厢房,最后三人一起进入房间里,一个人一开始接触孟喾的青楼姑娘,另一个人老鸨。
“你…”
他看着青楼姑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
“奴家平月,公子叫我月儿即可!”
青楼姑娘明白孟喾的意思,赶紧回答道:“公子看上去挺闲的,也不是那种常年在风月中流连忘返之人,不知道找我们家妈妈所为何事?”
这个青楼姑娘长得那叫一个妖娆动人,身材玲珑浮凸,恰到好处,而且还不是他之前见到的那种胭脂摸得都快要没人形了,眼前一这个有种徐娘半老的韵味、很像风韵犹存的小少妇,三十一二岁的模样,长得也是好看得很,身上的脂粉味也不是很重,是茉莉的味道,一阵清香。
孟喾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们帮我打听消息,到底哪一家知道去东瀛的航线,还有就是我出海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你们若是帮我问清楚,我必定有赏,自然你们若是问不清楚,后果自负!”
说完,他微微的露出自己的气息,一下就让一旁的老鸨和平月头昏眼花,这两人吓得不轻,正要准备下去询问却被孟喾叫住。
“等等,我要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日才走,你们给我端一些酒菜来,还有平月你留下陪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说完,孟喾从袖筒里扔出一个钱袋,里面的银子让平月和老鸨瞎了眼,她们赶紧点头,一个去准备酒菜,一个在方面里等候,陪着孟喾。
孟喾努努嘴,很是悠闲自得的躺在床上,他看着平月,询问道:“你们为何要选择这条路?卖肉难道就是你们的夙愿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起这个,他想到一个人,一闪而过,让他苦笑。
平月一愣,凄凉的自嘲道:“无家可归,走上这一条路而已,客家以为天下能容忍这么多的女子吗?女弱与狗无异,还不如这青楼自在快活,客家你说是吧?”
弱?
孟喾点头,大唐的女子的确柔弱,地位不高,变相的说就是生孩子的工具,他也很无奈,不由苦笑道:“你说得在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罚一杯酒!”
他看着桌子,准备去拿酒,却被平月阻拦。
“客家还是少喝一些酒,你不是能喝酒的人!”
不是喝酒的人?
孟喾不知道为什么平月知道他不擅长喝酒,一饮就醉,他很好奇,这个普普通通的青楼姑娘是如何看穿他的。
所谓伊人红妆,知君者深论也!
他突然遇到一个可以看穿他心思的人,突然很想说话,突然就想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平月姑娘把酒话桑麻。
“哈哈,平月,你很让我满意,跟我走吧,我教你立与天地间的办法,我让你女子不弱,你看如何?”
孟喾很是真诚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她没有半分虚假,他的确想留下自己的一身功法,让这个平月继承他的衣钵。
平月一愣,有些喜出望外,他看着孟喾说道:“我不学,我不学,我有个妹妹,叫做陈硕真,公子若是愿意教她,那便是好事!我这辈子已经陷入青楼之中,无法自拔,但我妹妹还小,她还没有到出阁之年,我不想她和我一样,陷入这红尘泥沼,还请公子教她立于天地之间的办法。”
陈硕真…
陈硕真是谁?嗯!!陈硕真!!
孟喾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平月,他很纠结,要不要答应,不过他觉得自己既然话已经出口,那么答应又有何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陈硕真与我已经有了因果,那么我也就教她一晚,以后她若是起义,若是造反,那也不管我的事,那是她和李治的事,哈哈,两个都是我的学生,真是孽缘啊!”
他看着平月,说道:“你去让她过来,我看看再说!”
平月一听有戏,激动不已,赶紧去叫自己的妹妹,把孟喾一个人晾在房间里,等到后面老鸨送来饭菜,孟喾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平月才把她的妹妹带过来。
孟喾看着已经十四的陈硕真,失声道:“年纪小小,一身贱骨头,很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丫头。”
如今的陈硕真已经是浓眉大眼,剑眉星目,身上还有一股皇气,不过她的皇气很短,估摸着将来也是一个短命的货色。
“长得很俊,不知道是否聪明!”
孟喾微微一动,心念一动,陈硕真直接坐到他的身边,他笑道:“敢问晌午之时可有月乎?何时月比日大乎?何时不见日月乎!?”
他接连问了三个问题,想要听听陈硕真的回答。
陈硕真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一脸的不想搭理孟喾,弄得孟喾哭笑不得。
平月见势不对,赶紧咳嗽一声,说道:“这位公子是高人,不许胡闹,赶紧回答公子问题。”
高人?
陈硕真看着孟喾,嘀咕道:“什么高人,不过是武者而已,世间武者那么多,也不见得多厉害,你算什么高人?”
她瞪大眼睛,怒视孟喾,很不耐烦。
孟喾一笑,手中灵力翻腾,他轻轻一指,直接将陈硕真托了起来,却没有吓到她,她好像不怕孟喾的手段一样,面无表情。
“呵呵,你回答我的问题吧,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般的武者!”
他心里难受,一边吃肉,说道:“坐下吃,一起吃吧!”
陈硕真一听,赶紧拉住自己的姐姐,伸手抓肉吃,嘴里还说道:“百姓疾苦,你竟然还问日月之事,好,我就告诉你日月之事!晌午有月不见而明,月大日者,天狗食日乎,不见日月为风雨,你觉得如何?”
孟喾点头,笑道:“你头脑很灵光,你刚才说百姓疾苦,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他很想听听这个十四岁丫头心里的话,既然百姓疾苦,那么你心里一定是觉得这个疾苦是有原因的,他很想听听原因。
“皇帝坐拥天下而不知俭,后宫佳丽三千,日用数万百姓年用,贪官污吏不除,私吞百姓税银,手滑民脂民膏,有灾不赈,迂腐无能,是大唐李氏的错,我要把皇帝拉下来,让家天下变成公天下,让所有人一起决定国家的未来!”
陈硕真的话说得很大声,吓得一旁的平月差点昏了过去。
“你在胡说什么!!!”
啪!
平月气不过一巴掌拍向陈硕真,却被孟喾伸手挡了。
孟喾看着陈硕真,笑道:“你可清楚你刚才那一番话是要株连九族的?我若是去禀告你们,你们恐怕活不过明日,你为何敢说?”
“有何不可?”
陈硕真一笑,说道:“我想说就说,我不怕死,死者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为天下不公而死,比泰山还重!”
孟喾问言,笑道:“好好好!重于泰山,你可真是一个奇女子,不过我告诉你,天子所道必有其中道理,你说的天下为公是万世千秋才能实现的,况且你能力浅薄,将来必死无疑,今日念在你我有缘,我教你一晚,能学多少你自己看着办,你看如何?”
陈硕真一愣,突然走到一旁,跪地扣手,要行弟子礼,孟喾一抬手,她怎么也跪不下去,怎么也行不了礼,让她惊讶无比,这才醒悟自己真的遇见高人。
孟喾让她起来,解释道:“你与我之渊源仅在今晚,不必对我行礼,说起来我受不的你的礼,这会折煞我的,你起来,我教你如何修行!”
他摆摆手,带着陈硕真出去,他虚空行走,带着陈硕真到了一处竹林,开始教徒。
那一晚夜黑风高,山林里的人却一直都在修炼剑法和武功,还有人看见其中仙气环绕,吓得不轻,以为是仙人降世。
在天亮的时候,孟喾看着陈硕真,在她眉心一点,说道:“我在你身体里种下保命神通,日后你若是有难,可以保你一命,切记,你是逆天而行,日后惹了麻烦,不许提我!”
陈硕真一愣,严肃的点头,询问道:“敢问先生姓名!”
孟喾看他一眼,说道:“孟子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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