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说的异象,可是镜面里的游龙?”袁通定了定,开口问道。
孙中原觉察到袁通似乎在意的不是这个,应道,“是啊。这个难道不算异象?”
“对着阳光,是会出现,我看,是因为铸造时,内里的铜质流动不均匀出现的。要知道,冶炼次数越多,其实就是熔化的次数越多,反复熔化冷却,就有可能出现碰巧的事。虽然几率极低,但也不是不可能。”
孙中原想了想,要说单纯因为这一个因素出现游龙,就算再巧,他也还是不太相信。不过,这铜镜背面铸造了龙头,铸造时,影响到镜内倒有可能。而游龙的身体,现在想想,远不如龙头那么形象,只是个大致的轮廓。看来,龙头的形成,和背面铸造工艺有关,龙身倒有可能是冶炼时造成的巧合。
不过,即便是这样,整体形成游龙的可能性仍然很低。
“所以,这面铜镜由此被珍藏,甚至被进一步处理,成为了法器。”孙中原笑了笑,“你说的要我保密的事情,那就是有关法器的作用的事情了。不过你放心,这个我们没有发现。”
这个“我们”,自然包含董云帆。
袁通看了看孙中原,目光澄澈,不似撒谎,“如此最好,这件事儿,本来就和你们没有关系。”
孙中原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你和董先生见面,我就不去了,你们交接好就行。”
袁通说了声“好”,便告辞了。
走了几步,他忽又回过头来,“孙先生,方便留个电话吧?”
孙中原没有拒绝,两人互留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董云帆打电话告诉孙中原,他们顺利见面交接,那个袁三省也去了,签了字,算是一切按照程序来的。
和孙中原的印象一样,董云帆也没想到袁通的外表和气质超乎他的想象。
但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更加超乎他们的想象!
傍晚时分,孙中原突然接到了袁通的一条短信,很短,很凌乱:法气对古门追来啥。
根本就看不懂。
孙中原立即拨了回去,却提示关机了。
他立时感到不妙,随即拨打了董云帆的电话。董云帆听后,也觉得很奇怪,立即安排人调查袁通和袁三省走后的行踪。
一个小时后,董云帆带着两个得力手下,开车来接上了孙中原,向机场驶去。
两个手下,一个开车,一个坐副驾驶,董云帆和孙中原则坐在后排。
“袁通出事儿了!”孙中原上了车,董云帆便开口道。
孙中原收到这种短信,打过去又关机,早有心理准备,这极有可能就是袁通在危险时刻发出的,“在机场?也就是他要走,结果出事儿了?”
“对,他和袁三省一起,都死了。他俩坐出租车到机场,刚下车,就中招了。”
“什么手段?”
“毒针。见血封喉。袁通给你的短信,可能是中针后几秒钟的挣扎时间发出的。”董云帆道,“尸首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凶手还没有线索。机场人多人杂,而且发射毒针的暗器比较隐蔽,放袖子里就很难发现。”
孙中原突然一个激灵,“那江心镜是不是也没了?”
“是的,当时很乱,出租车司机吓得下车跑了,也有一些围上前看热闹的,还有上去扶人的。恐怕,就是扶人的从袁通身上拿走了东西。”董云帆道。
“当时都不知道是中了毒针,你是从警方得到的消息?”
“算是吧。不过不是直接得到的,托人打听的。而且,得到的消息是中了剧毒。在当时的环境下,基本就是毒针了。”董云帆道,“我们现在去机场,主要是去现场看看,有没有启发思考的地方。”
孙中原皱眉,“对,去现场是有可能有帮助。不过,这笔账,神调门怕是要算在我们头上了。”
董云帆点头,“拿走了江心镜,还嫁祸给了我们。这帮人的目标是江心镜,什么人会对这面铜镜这么感兴趣?应该不是古玩圈的人。”
“嗯,唐代的铜镜,价值还没高到要两条人命的地步。”
到了机场停了车,孙中原和董云帆看了看。现场早已经恢复如常。其实袁通下车的地方,就在第一航站楼的入口,入口前是车辆通道,隔着几米的人行道,入口是几扇大玻璃门,大玻璃门前,比较空旷,来往的人也比较多。
袁通和袁三省,就是在人行道上遭了毒手。
孙中原点了一支烟,仔细回想和袁通见面时交流的内容,同时又打开手机,看着那条短信。
“法气?法器?”
“古门?”
“追来杀?”
法气,很可能就是法器。古门是什么?
“难道是蛊门?”董云帆在一旁说道,“滇南也是蛊门的活动范围,传言巫三通和蛊门现任门主有点儿不对付!这面江心镜,巫三通肯出钱服软,当时看是给隋爷面子,如果现在考虑,怕也和这东西的功用有关!”
“噢?神调门的法器,对蛊门,就是对付蛊门?”孙中原眼睛一亮,“这么说,这个‘追来啥’有可能是追来杀?”
如果这面铜镜,是神调门的法器,而且是可以对付蛊门的利器,那么蛊门费尽心机来攫取,就极有可能!
孙中原看了看董云帆。这条短信很关键,虽然乍一看不清楚,但是结合各种信息,又是谐音,倒是能推出一些事儿来。
此时,董云帆拍了拍额头,“让我推一推。如果照你说的,蛊门很重视这件东西。得到消息之后,派人来了南城,但是迟了一步,已经被袁通拿在手里了,由此改变计划,直接在机场截杀?”
“用简单直接的思路设想,应该是这样。”孙中原道,“当时袁通问我一些东西,我就猜测,这面江心镜,很可能有其他功用,而且他挺担心我们参研出来。”
“对,他当时也试探过我,叮嘱过我,我没跟他来虚的,很直接地告诉他确实没发现别的。”董云帆想了想,“蛊门最擅长的,就是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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